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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殿下今日沒來上朝?”
“哎,咱們這位太子,不是病了,就是睡過頭了,沒上朝再正常不過。”
“呦,二位大人沒聽說呀?”
“怎么,王大人知道內幕?”
幾人一看元泩路過,忙行禮,元泩回了禮,剛要走,卻又被拉了回來。
“賢王殿下,您別著急走啊。”
“嗯?”
三人小聲問道:“聽說這太子殿下昨晚宿在別院了?”
元泩眼神微微一暗,但很快又恢復了他那副吊兒郎當的表情。他將食指放在唇邊笑道:“噓,這事兒可別亂傳了。”
他這一“噓”,徹底坐實了太子殿下外宿一事。所以當日早朝,諸位大人議論的話題,無一例外,全圍繞這個。
“嘖嘖嘖,這明若楠倒是有點兒手段。”
“本以為只是個潑皮戶,沒承想還是個禍水。”
這消息不過晌午,就傳遍了京城。
“現在各個都知道殿下在咱們別院夜宿,外頭傳的那些話,別提多難聽了。”
明若楠聽著麻團將傳言翻了一遍,覺得甚是稀奇。
說什么的都有,但無非都圍繞著太子不堪大用、不重禮法,明若楠不懂規矩、西南蠻夷……
“隨他們說,隨他們傳。明顯是有人想朝我們身上潑臟水。不過幾日便大婚了,他們鐵定是坐不住的。”
明若楠扇著咕嘟嘟冒泡的藥爐子打哈欠,心里并不想搭理這些是非,自個兒的壞名聲也不差這一個。
“少主!齊師兄跟人打起來了!”來報信的人滿頭大汗,明若楠揉了揉眼睛一看,是善財閣的弟子。
“有什么大驚小怪的?定然是有登徒浪子看上了素素姐,齊師兄才出手的。”明若楠打了個哈欠接著扇火,“而且普通的高手,師兄都打得過。”
“是個什么王爺,帶了個什么高手,說要來買素素姐!”
明若楠把扇子遞給麻團,擼起袖子就朝外走。
“我們寒冰派的女人也敢碰,當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
麻團著急道:“小姐!太子殿下還等著您一塊用膳呢!”
“讓他先吃,我去去就回。”剛跑到門口的明若楠一個急剎,“別……別說我去干什么了,讓他乖乖喝藥。”
林茨扶著元靖剛走到門口便遇見了風一般跑出府的明若楠。
“你們少主這是?”
麻團吸溜吸溜鼻子,和邊上的果子對視一眼,尷尬道:“那個少主去給您買吃的了,讓您先吃。她去去便回!”
元靖心里一陣溫暖,如此著急地跑出去,竟是為了給自己加菜,看來楠兒對自己是真的上心了。
明若楠火急火燎地來到憐香樓,看見齊羽被里外三層的人群圍在正中,臉上的青紫和嘴角溢出的血,明擺著是吃了大虧。
明若楠登時火冒三丈,大喝一聲:“我倒要看看,是誰敢動我明若楠的師兄?”
明少主踩著人群的肩膀,飛身躍入正中,看著齊羽身后的千素素扯著的絲帕,和憤恨的雙眼,再一瞅對面的人,隨即勾起嘴角來。
“呦,我當誰呢,這不是瑞王殿下么。王爺挺有興致啊!”
瑞王元霸望著明若楠冷笑一聲:“弟妹才是好興致,不好好地伺候我弟弟,來這兒湊什么熱鬧?”
明若楠并不在乎瑞王的調侃,她其實更在意瑞王身邊的兩人。
那位山羊胡子,正是上次跟著同去大理寺的謀士,明若楠對他印象極深,因為此人做事顧慮還算周全,兩次刺殺應該都是出自他手。所以明若楠始終對他心存防備,之前還托人查了查,這先生姓于,落榜的進士,但是學富五車,頗有城府,因此深得瑞**任。
而另一位,如果明若楠沒猜錯,應當是他的貼身護衛梁雄。這會兒自己師兄吃了虧,八成也是拜這位梁護衛所賜。
“不知我師兄是哪里得罪了王爺?”明若楠抱拳,一身胡服和扎緊的發髻,顯得人越發干練,絲毫沒意識到四周人看她的目光。
“這是誰?”
“這眉眼怎么看都是個女子吧。”
“沒聽瑞王說么,明若楠!”
“她?”
“這長得不嚇人啊,眉目清秀,唇紅齒白,倒像個美人坯子!”
瑞王和明若楠之間劍拔弩張,他也是被人提醒了才知道,這明若楠便是當日同自己搶人的假路北北,這會兒一看穿著男裝沒貼胡子的明若楠,更加確定了。
“本王今日要贖了這素芊姑娘,此人偏偏要糾纏,本王打他還打錯了?”瑞王腆著肚子,眼睛始終在明若楠臉上打轉。
“呦,王爺要贖素芊?那真是再好不過了。”
“少主……”千素素皺眉,剛準備開口。卻被齊羽按住胳膊,朝她搖了搖頭。
瑞王沒想到明若楠竟如此爽快,以為是她忌憚自己的身份,又或者是怕了梁雄,當即大喜,他剛準備掏錢,就聽明若楠笑道:“只是不知王爺付不付得起。”
“笑話,難不成這普天之下,就你寒冰派有錢?”
瑞王帶來的人嬉笑成一片,連帶著四周看熱鬧的人也覺得不可思議。
“這明若楠是不是被太子傳染了,怎的腦子也不好了?”
“就是啊!別說這只是個花魁了,就算是整個憐香樓,瑞王也買得起啊。”
瑞王背著手,看著明若楠不屑道:“說吧,這素芊值多少錢?”
明若楠四周找了找,納悶道:“這憐香樓的老板呢?”
瑞王極不耐麻煩:“蘇媽媽不就在你邊上站著么?”
程遠好不容易才從人堆里擠進來,還好趕得上自己的戲份。
“哎呦,老板誒,您可算來了!”蘇媽媽忙躲在程遠后頭,朝瑞王指了指這個身材瘦瘦小小,皮膚黝黑黝黑的男子,“我們老板。”
程遠點點頭,像是沒見著四周劍拔弩張的氣氛,不慌不忙從懷里掏出算盤,噼里啪啦一通打:“不多,不多,十萬兩。”
瑞王冷笑,心道這憐香樓倒真是敢開價,不過面子都撐開了,這會兒總沒有突然退出的道理:“哼,我當多少呢,區區十萬兩。拿銀票來!”
四周皆是驚呼,十萬兩!這瑞王果真有錢,花十萬兩只為買個風塵女子。民間的富貴人家,一年也就苦出個七八萬兩。可這瑞王揮揮手,便灑下重金,眼睛都不眨一眨。當真是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
“金。”
瑞王伸出的手僵在半空,正查銀票的小廝差點兒腿一軟直接跪地上。
“你說……什么?”
“王爺,十萬兩金,多吉利!十全十美!”程遠把算盤朝懷里一揣,望著瑞王,露出一個標準的奸商微笑,雙眼散著金燦燦的精光,“銀票還是金條?我們可以派人去抬,但要收每人一貫錢的出工費。您怎么付方便?”小說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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