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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張標進了穆習容的房間,星月才用力地擦了擦自己的嘴,嫌惡地“呸”了好幾下。
夜晚,悄無聲息的降臨。
整座寒白寺被寂靜籠罩,突然,一道尖利的叫喊聲刺破了這種清凈。
“走水了!快來人啊!寮房走水了!”
聽到這一聲,附近的僧人都急忙拿起木桶挑水趕過去。
“我家小姐還在里面!你為何不讓我進去!”春知下午被人支走去掃落葉,原本以為很快便能結束,誰料不知何時被打暈了,直到現在才醒過來。
她心覺不妙,醒來的第一時間便是回來找她家小姐,可這二小姐和五小姐身邊的兩個婢女卻攔著她,不讓她進小姐的房間。
“你急什么?等下有你進去看你家小姐的機會。”星月眼神輕蔑,語氣譏諷道。
春知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想要硬闖進去,卻被兩人大力推搡,一把摔到地上。
直到了空方丈帶著一眾僧人浩浩湯湯進了院子,星月染意二人才讓開道。
“你們幾個還愣著做什么?還不進去將人叫出來?明火無情,若是傷了人怎么辦?!”
起火的房間就在穆習容附近,寺廟的人一邊疏散香客,一邊組織救火,情勢緊急。
而這幾人卻像木頭似的杵在外面不作為,看著著實叫人生氣。
“這……”星月面色為難,看了一眼他們,見自己家小姐還沒來,只能支支吾吾道:“三小姐不讓我們進去,我們做下人的怎么能違背主子的命令呢?”
“你騙人!明明就是……!”
“啊!”
春知剛想開口反駁星月的話,穆習容屋里卻突然響起一聲聽起來有些凄厲的叫聲。
春知下意識以為是她家小姐出了事,急忙從地上爬起來開門沖了進去,“小姐!”
這回星月二人倒是沒攔著,緊隨其后進入房中,方丈也以為是香客出了事,急忙趕進去,卻猝不及防地看見了那極為香艷的一幕。
只見床上躺著兩具赤條條的肉.體,一白一黃,男子的那具粗糙油膩,女子的那具卻是白皙纖細,頭發散垂下來遮住臉部,身上的曖.昧痕跡一覽無余,惹人遐思。
“阿彌陀佛,非禮勿視。”方丈急忙轉身出門,將圍在外頭的僧人散開。
“小……小姐……”春知對眼前這一幕不敢置信,聲音顫抖若泣。
“滾!都給我滾出去!”那女子厲聲叫著,將床上可以扔的東西都一并扔了個干凈,意圖趕走她們。
但過程中,她始終垂著頭,用一只手掌遮面。
門外看到這熱鬧的閑人也都嘖嘖,空穴來風,看來昨日在后山哪一出并非無憑無據。
這穆家的三小姐與寧王有婚約在身,竟然如此不知羞恥的到佛門重地私會奸夫,還做出此等下作的茍合之事,當真是將穆家的臉給丟盡了。
眾人這般想著,身后卻忽然響起了另一道清悅動聽的女聲,“你們都圍在這里做什么?不是說寮房走水了嗎?”
他們循聲望去,看見對方的臉,皆是一副見了鬼的表情。
這這這……這穆家三小姐怎么在這?那房中那女人是誰?!
穆習容好整以暇地站在眾人面前,朝自己房里望了一眼,臉上滿是狐疑,“都在我房里做什么?我房中有什么稀奇玩意兒嗎?”
她一邊說著,一邊走了進去,看見床上形容狼狽的女子,驚呼道:“二、二姐?!你怎么在我房中?這……這男人又是誰?!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眾人聽言皆驚,房中的那個女子竟然是穆家那個才女二小姐穆婉衣?!
“小姐!”春知看到穆習容安然無恙,喜極而泣,一口氣緩緩松下來。
而另外兩個丫鬟卻沒那么好的運氣了,她們見到穆習容從外面走進來后,腦子頓時僵住了,心里驚慌不已。
三小姐不在房里,那床上這個女人又是誰……真是三小姐口中說的二小姐嗎?
她們此時才覺得要大難臨頭,急忙去將門關上,把那些朝房里探究的目光都一并隔絕。
染意站在床邊,卻遲遲不敢上前,她神色懼怕,“小、小姐……”
“別叫我!”穆婉衣崩潰地大喊。
她明明將穆習容迷暈,放倒在床上,可為何現在和這個男人躺在一張床上的卻是她!
那時候房里只有她和穆習容兩人,一定是穆習容搞的鬼!
穆婉衣全身發抖,死力攥著被子,骨節發白,她突然抬頭,死死盯住一旁的穆習容,雙目中是毫不掩飾的**裸的入骨恨意。
“你這個賤人……”她咬牙切齒道,像恨不得將穆習容當場碾碎。
穆習容一臉無辜,她眨了眨眼道:“二姐為何罵我?這男人是誰?竟敢爬上二姐的床,二姐一定是被這男人強迫,不然以二姐的作風,一定不會在佛門做出這等下流事的,二姐你說對吧?”
穆婉衣被穆習容一口一個二姐叫的險些嘔出來,她指甲已深深插入掌心,雙目赤紅,“賤人,你給我住口!這男人明明就是你的奸夫!”
“我的奸夫?”穆習容不明所以,“二姐你在說什么?我都不認識這男人,今日還是頭一次見……春知,你認識他嗎?”
春知在一旁看了許久,又怎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么。
原是二小姐想陷害她家小姐,被誤讓自己中了招,自食惡果。
這二小姐可真是歹毒,門外那些看客想必都是他們叫來的,為的就是在今日毀了她家小姐。
如若不是她家小姐有先知之明,恐怕她家小姐早已成了人人可唾棄的淫.婦。
這樣想著,春知不禁憤恨道:“春知認得,這人叫張標,是五小姐身邊的馬夫。”
張標能在這,想必今日這一出戲,五小姐也少不了干系。
“哦……原來是五妹的馬夫,二姐怎么會和五妹的馬夫有沾染呢?”穆習容走近幾步,對穆婉衣聲音輕柔道:“二姐,這可是一樁大事,你若有什么委屈,可得說出來啊,二姐對我這么好,我一定會為二姐做主的。”
穆習容刻意將那“好”字咬重,她目光幽深,眼里像藏著沉沉冷意,叫穆婉衣都不禁后背一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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