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墨玉這般,秦璃一臉鄙夷。
在原主留給她的記憶里,就有墨玉偷她的首飾去賣,然后在綢緞莊買布匹,給付煜做華服,做鞋子等事。
墨玉和墨竹一樣,都是在幾年前,嘉余府受雪災的那年,郭氏買回來當婢女的。
在這個大寧皇朝,婢女不是終身制的。
墨玉和墨竹都比她要小一點,不像清荷一樣,是和她從小一起長大的。她母親買了她們回來,是想她們照顧她幾年了,再把她們送走的。
古代女子到了十六、七歲,都會考慮嫁人的事。墨玉和墨竹都有了十七歲,自是也不例外。
墨玉仗著自己有幾分姿色,身段兒也好,還是在大戶人家見過世面的,就心氣兒很高。但心氣兒再高,她所能接觸到的優秀男子,也很少很少。
在那很少很少的男子們之中,也只有一位入了墨玉的眼,那人便就是秦璃的未婚夫——付煜。
墨玉心儀著付煜,她能理解。
但墨玉為了付煜,就要害死她這個未婚妻的話,就太缺德了。
原主也知道墨玉喜歡付煜,還偷吃食給付煜送去,都不管這些。每當清荷提這些事,原主只是說:
“一點子吃食而已,就當她是拿去喂了狗,咱們府上又不缺吃的。”
墨玉一向都對付煜不錯。那她的藥里有毒這事,必然就與墨玉脫不了干系。
府里的人,誰不知道,再過幾天,她就要和付煜成親了。
至于墨玉所提到的胡郎中,那是她父親的好友。家里若是有人生病了,必然會請胡郎中前來,為其醫治。
胡郎中總是有求必應,盡心竭力的為患者治好,家人們很是敬重胡郎中。
她是醫者,這藥里有毒,她不可能弄錯。
胡郎中的人品沒問題。
由此可見,在藥里加毒藥,暗害她的人,必是墨玉無疑!
秦璃拿著帕子捂臉,咳嗽了幾聲,喉嚨還是有些痛。
十月了,余江水都冰涼了。她被那個妖艷女子推進江里,灌了幾口江水,在水里掙扎了好一會兒,才被聞聲趕去的白衣男子所救。
若不是那個白衣男子救了她,只怕她的這具軀體,都還沒法兒回到秦府來。
好不容易活過來了,卻又險些被墨玉這賤渣給害死。秦璃狠狠的剜了墨玉一眼,道:
“說,你為何要吃里爬外,幫著他人來害我?是為了他?”
墨玉不敢正視秦璃看向她的眼神,跪在地上低著頭說道:“小姐,婢子一向對老爺和夫人,還有小姐您都是忠心耿耿的,不可能做吃里爬外的事。更沒有他……”
郭氏很快看出了端倪,有些話,她那未出閣的女兒不便問出口,但她這個當母親的,總能問的出來。
“物證在此,不怕你不承認,等老身去府衙報官,自能請人給我們一個說法。”
對于一個十七歲的待嫁女子,自是不愿意主人家去報官的。
若是一報官,墨玉想隱瞞的事,只需請衙門里的那些當差的查一查,都能查個水落石出。到時,別說是墨玉還想找什么心儀的男子,就是想找個品行端正的男子,怕是都難了。
墨玉一臉惶恐,求助的眼神看向秦璃,道:“小姐,請你一定要相信我,我無心害你。我只是……有不得已的苦衷。”
“你以為,我會信你的鬼話?”秦璃唇角彎起一抹譏諷,問道。
如今的她,是她,不是原來那個太過于文靜的秦璃。原來的秦璃說不出口的話,她能說;原來的秦璃不敢做的事,她也敢去做。
在問話之后,只聽到墨玉說:“都是清荷那丫頭逼我這么做的。”
秦璃只見墨玉又在詆毀她的貼身婢女,氣的拖著病弱的軀體下床,抄起擺放在墻角木桌上的花瓶,往墨玉的額頭上砸去。怒不可遏:
“讓你陷害善良的清荷!”
對于清荷的人品,她從未懷疑過。
墨玉的額頭被砸了條口子,滲出鮮血。
秦璃面對受傷了的墨玉,冷冷的道:
“物證在,人證也少不了。你在這緊要關頭還敢撒謊欺騙我等,休怨我傷了你。”
原主不管墨玉與付煜的事,是想為墨玉留一點尊嚴,好讓墨玉帶著清白名聲離開秦府,嫁出去。
可墨玉如今仍這般待她,將墨玉那自私、貪婪、陰狠的本性再次暴I露出來。
她豈能輕饒她?
秦璃的一番話,讓站在一旁的墨竹聽了,眼神里流露出滿滿的驚愕!
向來不屑于與人動手的小姐,今日也不知是怎地了,會一反常態,抱著花瓶就砸傷了墨玉。
墨竹下意識的后退一步,與秦璃保持了更遠一步的距離。
給秦璃的感覺,就像是墨竹認為她是中邪了似的,擔心她會拿其他物件砸過去,傷了她。
在原主留給她的記憶中,無論是墨玉還是墨竹,都不如她的貼身丫鬟清荷對她忠心,對她好。
清荷救秦璃逃出秦府,去找那個付某人理論后,便再也沒能歸來。
至于清荷如今是死是活,她也不知道。
墨玉當著她和她母親的面兒陷害清荷,這是為她所不能容忍的。
急促的敲門聲從門外傳來。
屋內的幾個人一聽到這陣敲門聲,目光都齊齊向木門那邊看去。特別是那已受傷了的墨玉,一手捂著傷口,另一只手拿著絲帕擦血跡,生怕自己不夠美一樣。
秦璃瞪了墨玉一眼,只給她砸傷了這么條小口子,算是便宜她的了。換作她以前的個性,今天若不給墨玉親自動個大手術,都不符合她的處事風格了。
要知道,墨玉在她的藥里下毒,會要了她的命的。
郭氏剛準備問話,門外就傳來了秦父的聲音:
“夫人,來了貴客,你先出來一下。”
秦璃很想知道,來者為何人。疑惑的眼神看向郭氏,盼著郭氏告訴她答案。
郭氏伸手輕觸了下秦璃的額頭,以眼神告訴她:璃兒,你且好好兒歇息,其余的事,我會來處理好。
“好的,老爺,我這就來了。”郭氏應了屋外的秦父一聲兒,隨后揮一揮手,示意墨竹綁了墨玉,帶著墨玉跟在她身后,一起離開房間。
墨竹很是會意,迅速照辦了。
秦璃只見她們一離開,便又回到床I上躺著。這具軀體實在是太弱了,還得好好調理才行。
自己知道病情,只稍微休息了會兒,就起床坐在案幾前,揮筆書寫了一個藥方。
想著等到她母親一回來,就請母親給她抓點藥來的。
相信任何人,都不如相信自己和家人們。
秦璃等了約莫有半個時辰,也沒等到郭氏歸來。
在這期間,只有墨竹來過她的房間兩次,但她一聽到腳步聲,就趕緊回到床I上躺著,給蒙混過關了。
對于墨竹這個婢女,她暫時還不敢太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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