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寒枝這話說的誠懇,了因點點頭:“如此甚好。”
陳媽媽轉頭看自家小姐,她聽不明白這個大師所說的是什么意思。正要詢問,那了因大師卻又看著葉寒枝,欲言又止。
葉寒枝此時想著前世那些事,人有些恍惚,她見了因還看著自己,只當他還有話要說,于是問道:“大師可還有什么話要說?”
“阿彌陀佛。”
了因突然念了一段經文,弄的葉寒枝和陳媽媽一頭霧水,不知是何意思。
等經文念完了,了因又皺了皺眉頭,看起來似乎有所猶豫,待過了片刻,他好似才下定決心,對葉寒枝說道:“施主,日后若是可以,便請你善待這天下吧。”
陳媽媽聽到這話,心砰砰直跳,小姐怎的會和這天下扯上關系?
她憂心道:“大師何意?”
“唉!”
了因平闊的眉頭皺起,神色凝重,終還是只嘆了口氣,垂著頭念著經文離開了。
“大師,大師!”
陳媽媽見了因大師走了,忙跟著追了出去。
葉寒枝站在原地忽然一陣嗤笑。
天下又如何?她葉寒枝本就是要他蕭景鉞的天下!
“嘖嘖嘖,葉二小姐果真不是一般人。”
身后傳來一句男聲,葉寒枝尋著聲音向后望去,卻見一男子身穿月白色錦袍立在她面前,他身材頎長,面容俊美,配上嘴角那一抹玩世不恭的笑容,十分的引人注目。
這就是她今天要見的男人,果真是個禍害。
“沒想到寧王殿下也有偷聽的嗜好。”
葉寒枝聲音清冷,沒有半點被偷聽后的惱羞成怒。
“偷聽也是一門功夫啊。”
蕭景瑜笑著,神情憊懶,仿佛剛才偷聽的人不是他。
葉寒枝眼皮微抬看了一眼眼前的這人,見他也正在看自己,移開視線語氣淡淡道:“不知殿下約我前來所謂何事?”
蕭景瑜微怔,隨即一笑:“葉二小姐果然爽快,原以為還要打個幾個回合的啞謎,這下倒是省了。”
“明人面前不說暗話,殿下既然已經知道,我又有什么好隱瞞的?”
葉寒枝這話說的妙哉,蕭景瑜忍不住調侃:“如此,倒是本王小人之心了?”
“殿下明白便好。”
呃……
蕭景瑜被噎了一下,隨即回到正題:“葉二小姐這么些年來一直暗中與本王交易,不知是何居心?”
是何居心?
葉寒枝轉頭過來看他:“殿下說呢?”
她眼角微微翹起,似乎在笑,語氣也沒有初見時那么的清冷,說到最后甚至還帶了絲絲尾音,聽得人心里一顫。
蕭景瑜靜靜的看著她,她戴了面紗,朦朧中自有一股神秘感,引的他不由自主地想去一探究竟。
“你想與我聯手?”他輕輕問出,語氣里卻帶了肯定。
“是。”
葉寒枝回答的很干脆。
“葉二小姐果非常人,只是你憑什么以為本王會答應?”
葉寒枝輕輕一笑,她望著他,古井無波的眼泛出絲絲微茫:“殿下今日約我前來不是也正有此意?”
被一語道破心思,蕭景瑜愣了一下,繼而勾唇一笑:“葉二小姐果然聰明。”
“謝殿下夸獎。”
“呵!”看葉寒枝大方道謝,蕭景瑜不由得道,“你倒是一點不謙虛。”
“是。”
蕭景瑜梗塞,這小女子真是!讓他該說什么才好?
“好,本王答應你。”他道,“正如你所說,既然我們兩人一拍即合,又何必再說那些虛的。”
蕭景瑜爽快答應,與葉寒枝料想的相差無幾,她莞爾一笑,偏頭問:“殿下就這么相信我?不怕我別有用心?”
她的眼如一灣蒙了月華的泓流,既朦朧又清透。
蕭景瑜看了兩眼,輕笑道:“自然相信。”
他的語氣輕柔,如同山間的清風。
葉清瀾覺得有些奇怪,蕭景瑜看自己的眼神仿佛是在透過自己看別人一般。
“咳。”
蕭景瑜被葉清瀾的輕咳聲驚醒,面上有些不自然。
方才有那么一瞬間,他竟然想,就算她別有用心,他也認了。
呵,他堂堂寧王,何時會對一個女人這般心軟了?難道只因為她那雙酷似阿貞的眼睛?
一時間空氣安靜,佛前香燭燃燒地嗞嗞聲不斷回響在大堂里。
葉寒枝沒有說話,蕭景瑜也靜靜地立在她身旁。
“葉二小姐?”良久后,他出口叫了叫她。
“想必殿下心中定有許多問題想問。”葉寒枝的聲音輕輕淺淺,好聽,卻又冷淡。
“與葉二小姐說話真是一大樂事。”蕭景瑜笑著承認,“小王是有很多問題想問,但想來你也不會告訴我,既如此又何必再問?”
蕭景瑜也是個聰明人。
葉寒枝道:“我此時確實不能給殿下一個滿意的答復,不過殿下既然選擇相信我,那我自然也不會讓殿下失望。”
蕭景瑜當然不會懷疑葉寒枝的能力,這些年她收集的情報幫了他很多忙,且這幾年來他曾暗中調查源流當鋪,卻始終無法查出當鋪的主人是誰。
與這樣一個身份神秘,情報做的又好的相府小姐合作,怎么都不虧。
遂以他眉毛一挑:“葉二小姐千金一諾,小王不擔心。不過既是合作,不知葉二小姐想從小王這里得到什么?”
蕭景瑜問完便看著葉寒枝等她回答,卻見她臉上閃過一絲隱晦不明的神色。
“我想要的,等時候到了殿下自然會知,到那時還望殿下能答應。”
葉寒枝給了一個模棱兩可的答案,蕭景瑜并不意外,葉寒枝此人甚是聰穎,只要她提的要求不是太過分,答應了也無妨。
“那是自然,只要是葉二小姐你想要的,小王能給的定會給。”
得到蕭景瑜的回答,葉寒枝輕輕一笑,淺聲謝過。
蕭景瑜看她這樣,忽然就起了玩心,他笑道:“葉二小姐就這般信小王?不怕我過河拆橋?”
這是葉寒枝剛才說過的話,此時再由蕭景瑜說出來,卻有一種別樣的意味。
“殿下既然敢信我,我又為何不敢信殿下?”
葉寒枝想也沒想脫口而出,同樣的話能從蕭景瑜嘴里說出來,自然也能從她的嘴里說出來。
得到這樣的回答,蕭景瑜無奈的笑了笑,他們這算什么?兩個小孩爭強好勝么?還是兩個情人打情罵俏?
呃……
情人?
他怎么會想到這上面去了?
蕭景瑜搖搖頭,道:“如此甚好,從今以后你我便是盟友,可別賴賬。”
“自然不會。”
至此,兩人算是正式達成協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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