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訴我!”
他情緒激動,雖然已經竭力在忍著。
葉寒枝抬眼看他。
蕭景瑜看向她的兩只眼睛全然沒有平日那種散漫多情的意味。
她皺著眉,神情說不出的糾結古怪。
蕭景瑜看出她在考慮,忍著自己的脾氣沒有發作。
“秦貞應該是被蕭景銘扣住了,我不知道她現在如何,但你的人落入他手里怕也不會活太久。”葉寒枝沒有看蕭景瑜,她側著身子靠在床邊,將秦貞的消息說了出來。
“砰~”
蕭景瑜怒極,一腳踹翻了桌子,咬牙切齒道:“他們真是好手段!”竟然連秦貞也被他們查出來了。
“蕭景銘此人陰狠至極,秦貞在他手里不是那么好找的,你尋人時小心些,不要被他抓到把柄。”
葉寒枝說著她知道的事情,不去看蕭景瑜的表情是有多嚇人。
“多謝。”蕭景瑜站在床前,表情肅然。
他又喚來桑九,讓他重新弄一個桌子來。
桑九一直都跟在蕭景瑜身邊,霜雪閣這么大的動靜之所以沒引來人就是因為桑九眼疾手快的將他們都打昏了。
桑九得令后很快就離開了,等他再回來時肩上正扛著一張與那張被蕭景瑜踹壞的桌子一模一樣的桌子。
等一切都收拾妥當后,蕭景瑜朝葉寒枝道:“我會派人去找秦貞,葉寒枝,此番是我欠你一個人情。”
這話說的鄭重其事,與之前戲耍葉寒枝時不一樣。
葉寒枝知道蕭景瑜是認真的,此時也不好說什么,只輕點了點頭。
而后,蕭景瑜大步一跨翻窗而走。
晨曦破曉,一縷微光穿過窗戶照進霜雪閣。
天不過剛亮,挽竹和陳媽媽就風風火火地跑了進來。
她們把葉寒枝從上到下仔仔細細地打量了一遍,見她沒事,兩人互看了一眼,眼里都是疑惑。
“陳媽媽,挽竹,你們兩個這個急的跑來是出了什么事?”
“我的小姐呀!”陳媽媽一聽葉寒枝發問就忍不住了,“昨天夜里我我和挽竹都聽到這里有聲響就想跑來看一眼,結果不知為何就昏了過去,我們擔心小姐的安危,所以一醒來就過來看看。”
“是啊,小姐。”挽竹也附和道,“昨夜的聲響那么大,我還以為出了什么大事呢!”
“好啦,我這不是好好的嗎?”葉寒枝打斷兩人的猜想,說道,“昨夜沒發生什么事,只是寧王殿下不小心撞倒了桌子而已,他的護衛以為你倆跑來誤事,所以將你們打昏了。”
有些事情,葉寒枝并沒有隱瞞過陳媽媽和挽竹,她和蕭景瑜結盟以及他常來霜雪閣找自己的事情她們也是知道的,雖然她們心里覺得男子夜闖女子深閨很是不妥,但索性沒出什么事。
陳媽媽聽了葉寒枝的解釋放心不少,但還是疑惑:“好好的怎么就撞倒了桌子?”
陳媽媽的話讓葉寒枝面色一沉,她板著臉道:“這件事你們二人不可聲張,私下也不許再議論,免得被有心之人聽了去。”
陳媽媽和挽竹又互看了一眼,皆從對方眼里看出了無奈,兩人嘆口氣,領命出去了。
蕭景瑜回到寧王府也沒閑著,立刻派了人按照葉寒枝給的消息搜查秦貞的蹤跡。
“邕王府里里外外都要仔細盤查,任何蛛絲馬跡都不可放過!”
“是!”桑九領命。
自從上次蕭景瑜在粥里發現五石散后,葉寒枝一直讓挽竹和陳媽媽暗中留意自己院中的人。
這些天里她裝作什么都不知道,照常去青松院給祖母請安,與齊氏和葉舒影相處也算愉快。
沒過幾天,陳媽媽就抓住了那個在她碗里下五石散的人。
是她院里的一個三等丫鬟,名叫香蓮。
夜深人靜,香蓮跪在葉寒枝房里大氣都不敢出一聲。
她已經跪了兩個時辰了。
二小姐自抓住自己就沒問過一句話,只讓陳媽媽和挽竹守在門外不讓人靠近。
蕭景瑜一直忙于追查秦貞的蹤跡,與葉寒枝也有幾日沒有聯系了,今夜剛好得了點空。
蕭景瑜隱在霜雪閣外一棵大樹上,霜雪閣今日有些安靜,葉寒枝的那個陳媽媽和挽竹丫頭守在門外,看來是有事處理。
“二、二小姐。”香蓮受不住了,二小姐一直一言不發,這比直接對她問罪還難受。
“怎么?想要解釋?”葉寒枝冷眼看了跪在地上的香蓮一眼,“可惜,我不想聽。”
香蓮愣住,不敢再說話,只能戰戰兢兢一直跪著。
葉寒枝坐的有些久了,身子有些僵,她活動了一會兒,然后拿著之前的那件黑袍繼續做起了衣服。
蕭景瑜看了不禁道:“呵,這小丫頭真夠磨人的,抓住了人不審問,竟陪著在這里耗著。”只是到底沒有太大聲,他還想看戲呢!
又過了半個時辰的樣子,香蓮急躁起來。
“二小姐,奴婢真的什么都沒做,奴婢什么都不知道啊!”她匍在葉寒枝腳邊,情緒激動,她不能承認,承認了夫人一定不會放過她!
“什么都不知道?”
葉寒枝冷笑,她拿出陳媽媽當場繳獲的五石散輕輕放在桌上。
“抬起頭來。”她的聲音有些柔,但香蓮聽著卻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寒顫。
她磋磨著抬起頭,一眼便看見了桌上的小瓷瓶。
葉寒枝淡淡開口:“這東西你想編個什么解釋給我?”
“這、這,這是什么?奴婢,奴婢不知道!”香蓮說話有些抖,這下更是連頭也埋了下去,二小姐的眼神太可怕了!
“嗯。”葉寒枝輕輕嗯了一聲,而后道,“我不管你是不是真的不知道,但現在我要你去辦一樁事,若你辦成了,我可以留你一條性命,若是辦砸了,你的親人朋友就得一起給你陪葬了。”
葉寒枝說話總是輕輕淡淡的,可是一字一句聽在香蓮耳里猶如地獄魔音。
末了,葉寒枝見香蓮沒有應答,加了一句:“你可聽明白了?”
香蓮這下徹底認命了,二小姐根本不需要自己認罪。
若是這里有外人在,若是這件事被別人知道了,或許她還有辯解的機會,
可這里只有二小姐和自己,除了二小姐,又有誰會聽她辯解?
而關鍵是二小姐什么都知道,無論自己如何辯解她都不會聽的。
“奴婢明白了。”香蓮匐的更低了一些,聲音也低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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