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家,你老實告訴小老兒,這東西你是從何處得來的?”葛大夫拿著帕子問葉寒枝。
葉寒枝接過手帕,笑道:“當然是給人擦血的時候沾上的,不然葛大夫以為是怎么來的?”
葛大夫情緒有些激動,問道:“東家給什么人擦的血,那人什么模樣?”
葛大夫似乎對五石散十分執著,葉寒枝心有警惕,道:“葛大夫這可難為我了,不過就是昨天在路上遇到上的,我哪兒知道他是誰啊?好像是個長的還算不錯年輕人,看起來應該有二十五六了。”
聽完葉寒枝的話,葛大夫倒沒那么激動了,他嘆了口氣,道:“五石散惑人心智,東家還是把帕子趕緊燒了吧。”
“那是自然。”葉寒枝道,“不過葛大夫看起來似乎對五石散十分上心。”
“啊!當然上心了,這種害人的禁藥我作為救死扶傷的大夫,我見一次生氣一次!”葛大夫摸了摸他的兩撇小胡子,眼睛咕嚕嚕的轉溜。
他明顯是心虛,沒說真話。
葉寒枝也不追究,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她有不想讓別人知道事情,別人自然也有不想讓她知道的事情。
“好啦,知道葛大夫你嫉惡如仇。”葉寒枝笑了笑,道,“休假兩天,葛大夫可有想去的地方?”
葛大夫以前沒來過京城,跟著葉寒枝來了京城以后就被困在醫館兩年,哪兒也沒去過,此時還真不知道哪些地方值得去。
他靠近葉寒枝,諂媚道:“不如請東家指點指點?”
“葛大夫還是自己去逛吧,發現的過程才是樂趣,我要告訴了你哪些地方值得去,你不就沒了樂趣?”
葛大夫覺得葉寒枝說的有道理,點點頭道:“東家說的是,小老兒這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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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葛大夫記得兩天后回來。”
怎么總惦記他?
“放心,小老兒記得。”葛大夫擺擺手,留給葉寒枝一個背影。
出了醫館,葉寒枝剛好看見移送二皇子的隊伍從醫館門前經過。
二皇子被關在木制牢籠里,游街示眾,哪里還有半分昔日做太子時的風光。
葉寒枝看了兩眼就收回了視線,二皇子被五石散控制,所以禁不住流言蜚語和心中的妄念對小侑下了毒手,那個給二皇子下藥的和替二皇子給小侑送信的,應該是同一人。
當時,二皇子雖然還是太子,但明眼人都知道,太子必然倒臺,而小侑只是一個孩子,連字都還認不全,又怎會覬覦皇位?
所以,那人的目的不是二皇子,也不是小侑,那到底是誰呢?
齊家……究竟想做什么?
葉寒枝猜不透齊家的意圖,這一步棋后,齊家的下一步會對準誰?
回了青松院,葉寒枝把自己關在房間里,她拿著一支筆在一張紙上寫寫畫畫。
“太子……”
“小侑……”
“齊家……”
“以她為餌……”
葉寒枝把自己圈了出來,為什么是以她為餌?忽然小侑知道自己在冷宮一定會去找她,可是也有其他辦法,為什么一定要是她?
難道自己才是他們的目的?
不,不像。
若是針對自己,他們何必大費周章牽扯二皇子和小侑兩位……皇子。
對了!
是皇子!
蕭景瑜!
葉寒枝忽然想明白了,齊家根本是在針對蕭景瑜!
上回兵器案一事,蕭景瑜和齊家已經結下仇怨,以齊隱的能力,現在肯定也能猜到自己在其中也起了幾分作用,所以,他們這是想要一箭雙雕,一舉將她和蕭景瑜都拉下水。
是了,這樣一來所有事情就能說的通了,太子自元宵宴后不久就被軟禁,他如何能得知小侑會依賴自己,對自己的話言聽計從?
只能是有人告訴他,而不是他自己知道的。
齊家給太子下了五石散,迷惑太子心智,太子替他們執行完計劃成了廢子,斷了五石散的供給,沒了五石散,太子才會變成她在刑部大牢看到的那個樣子。
接下來,他們應該會先拉自己下水,然后再以自己誘蕭景瑜出手,只要蕭景瑜一出手就會中計暴露,而他們的計劃自然就得逞了。
下一步,他們會怎么對付自己?
既然他們已經拉了小侑入局,那小侑定然還有其價值。
小侑……
葉寒枝想通了事情之后,第一時間想做的是給蕭景瑜寫信告訴他這件事,可是拿起筆,她卻猶豫了。
雖然不知道蕭景瑜為何去金原,但現在金原那邊還需要他,她不能讓他分心。
放下筆,葉寒枝一夜未眠。
而遠在金原的蕭景瑜亦如此。
這些天,蕭景瑜都住在金原縣令的府邸,縣令被斬,他的家產多數被蕭景瑜返還鄉里,剩下的都留給了府里的家眷。
清晨,蘇淮推開縣令府邸的書房,見蕭景瑜正坐在桌案前對著一堆文件埋頭寫著什么,心里一陣著急。
外面現在都快鬧翻天了,他今天過來本是想要問問寧王該怎么辦,可現在看他這般忙碌,蘇淮閉了嘴,慢慢退了出去。
“進來吧。”
蕭景瑜停下筆抬頭看向門口,蘇淮又重新把門推開,笑了兩聲走了進去,“殿下在看什么這么認真?”
蕭景瑜把桌上的東西往前一推,那意思是讓蘇淮自己看。
蘇淮走過去拿起最上面的一張紙看了起來,上面詳細記錄了金原縣令以及周邊幾個縣的官員貪污的渠道和銀兩數額,還有收繳以后的處理方式。
短短幾天,寧王就把這些貪官污吏的罪證都找了出來,而且還這么詳細,他是怎么做到的?
但現在這個不是重點,蘇淮放下那些證據,道:“殿下,外面都快亂成一鍋粥了,還差點弄出人命!”
蕭景瑜聽到這個消息并不著急,他情緒平靜的收拾桌案上的那些證據,問道:“長風呢?”
蘇淮訝異,回道:“長風他們在外面看著,免得那些百姓鬧出更大的事來。”
“嗯,這事兒不用管。”蕭景瑜道,“要是他們連這點兒事情都處理不好,那我幫他們有何意義?”
蕭景瑜說的他們,是金原百姓。
蘇淮愣了一下,殿下什么意思?他是不是早就料到金原百姓會因為分錢的事鬧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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