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枝!”
蕭景瑜連忙跑過去握住葉寒枝手腕的傷口,獻血從他指縫滴出。
“你這是做什么?”
蕭景瑜又急又氣,但更多的還是心疼。
葉寒枝抬眼看著蕭景瑜,哀求道:“你放開我。”
蕭景瑜哪里能放?可看著葉寒枝那哀求的眼神,他的心又有些軟了。
“還沒到時間呢,你就這么想去陪他?”蕭景瑜心中慌亂,將心底的話說了出來。
葉寒枝知道蕭景瑜誤會了,道:“沒有,我在救他!”
“救他?”蕭景瑜明顯不信,誰救人傷害自己的?
葉寒枝不知如何解釋,道:“你先放手,我真的在救他!”
或許是葉寒枝的眼神太過堅定,又沒有作偽的痕跡,蕭景瑜半信半疑起來。
葉寒枝見蕭景瑜還不放手,急道:“我說的都是真的,你快放手啊!”
說著,葉寒枝掰著蕭景瑜的手想掙脫開來,掙扎間,葉寒枝手腕上的傷口疼痛不已。
但葉寒枝沒什么感覺,她只想讓蕭景瑜放開她好繼續,還是蕭景瑜怕她疼,猛然松開了手。
得到自由,葉寒枝連忙拿起碎瓷片又往手腕割了一道,獻血流的更多了。
蕭景瑜頓時后悔,他瞪大了眼睛想去拿她手里的碎瓷片,哪知葉寒枝竟是先他一步起身跑到了蕭昀床邊。
獻血不停滴落。
葉寒枝就那樣站在蕭昀床邊,眼神堅定道:“我知道你能感受到,還有不到半個時辰,若你一直不醒,那我就每隔一盞茶的時間(大約五分鐘)就在自己身上劃一道,直到你醒過來為止。”
葉寒枝在說什么?
眾人被葉寒枝的話弄的莫名其妙,人都昏迷著,怎么知道你給自己劃了多少道傷口?還有,她不是寧王妃嗎?怎么看起來這么關心昀親王爺?
葉寒枝才不管那些人怎么想,她只知道,這半個時辰是他最后的機會,她一定要讓蕭昀醒過來。
蕭景鉞冷笑著看著寢室里發生的一切。
這可真有意思啊!
今天過后,蕭景瑜還能毫不介意和葉寒枝成婚?
不可能了。
這種事換作任何一個有自尊有情有義的男子都不可能了。
自己愛的女人為了自己的兄弟出生入死,且他們還是那般親密的關系,不管是為了自己,還是為了他所愛之人亦或者是兄弟,他都不可能再將婚禮繼續下去了。
皇上和定王不明白葉寒枝為何突然有此舉動,但莫名的他們就是想要去相信葉寒枝,如果這世間有人能讓蕭昀醒過來,那么這個人非葉寒枝莫屬。
他們看著蕭昀,見蕭昀眉眼微動,心中一緊。
還真有作用了!
葉寒枝當然也看見了。
她就知道,她受傷了,蕭昀一定能感覺到。
葉寒枝又往自己的小臂上劃了一道,說道:“我答應過你不讓自己受傷,可你若是不在了,你怎么監督我?我受傷了又如何?這世上除了你誰能知道?”
話音落,蕭昀眼皮下的眼珠微微轉動。
皇上和定王面露緊張與喜悅,就連站在一旁的葛老也是驚奇萬分。
“昀兒,你趕緊醒過來,不要睡了!”皇上急切的喊著蕭昀,定王也說道:“你再不醒來,葉寒枝身上便會多一道傷口,你忍心嗎?”
這話說出來多少有些對不住蕭景瑜,可是現在是蕭昀的生死大關,所以就算是對不住蕭景瑜也是沒辦法了。
葉寒枝一直注意著蕭昀的情況,見他漸漸走了蘇醒的意識,便知道自己還要再接再厲,于是過了會兒,她又往自己小臂上劃了一道,如此劃了八九道之后,蕭昀終于睜開了眼睛。
“葛老,快!”
皇上看見蕭昀睜眼,連忙叫葛老,葛老上前去給蕭昀施針,而葉寒枝失血過多,頭昏昏沉沉之際被人拽了出去。
“怎么了?”
葉寒枝看向蕭景瑜,有些不明所以。
蕭景瑜沒說話,他看向一邊的方太醫道:“麻煩太醫了。”
原來在葉寒枝在蕭昀床前劃自己手臂的時候,蕭景瑜就派人去叫了方太醫過來,當時他想,如果蕭昀真的醒了,那葛老定是要為蕭昀診治的,那葉寒枝手上的傷便拖了下去,所以再有一位太醫來為葉寒枝治傷才是最好。
方太醫在來時就知道葉寒枝是割傷,所以早就準備好了藥,他把了脈敷過藥后便開了藥方交給寧王,寧王派人去煎了藥,這一切做的行云流水,一點沒耽擱。
蕭昀那邊有葛老看著,說是有救,然后便攆了所有人出去,只留下了方太醫幫忙。
葉寒枝被蕭景瑜扶著出了御書房去了宣德宮。
此時小侑已經回了容王府,宣德宮里空空蕩蕩。
蕭景瑜扶著葉寒枝在寢宮躺下,又讓宮里的宮人去打水燒水,他親自給葉寒枝擦了臉和手,又給她倒了熱水,等到藥煎好了又親自一口一口地喂她喝了。
這些事情做下來,時間不知不覺就過去了大半個時辰,而這大半個時辰里,蕭景瑜一句話都沒說過。
葉寒枝自從知道蕭昀有救之后,整顆心便活了過來,此時也有心情去關注其他的事,就好比如現在蕭景瑜的這件事。
她知道他不高興了,也知道自己這幾天忽略了他,做了很多傷他心的事,他這模樣也是應該的。
葉寒枝喝了藥,蕭景瑜便把碗收拾好起身往外走了。
他并沒有留下來陪葉寒枝的打算。
眼看蕭景瑜便要走出去了,葉寒枝連忙叫住他。
“阿瑜!”
蕭景瑜腳步一頓,停了下來。
他背對葉寒枝,并未轉身。
葉寒枝見他如此,連忙起身走了過去,在他背后三步遠的地方停了下來。
她道:“阿瑜,我們的婚禮……”
蕭景瑜背脊僵了一下,打斷她道:“我們的成婚之禮還未行完,算不得禮成。”
“我知道。”
當時他們的第三禮還未行完就遇到了那些刺客。
“我想說的是,昀親王現在雖然沒有了性命之憂,但距離完全康復還需要一段時間,我想……我想能不能等他好一些了,我們再重新辦一次?”
“你說什么?”
蕭景瑜突然轉過身來看向葉寒枝,神情有些激動與不確定。
葉寒枝重復了一遍,道:“我說,可不可以等他好一些了,我們重新辦一次婚禮,畢竟那天出了那樣的事,不吉利。”
“你……確定了?”
蕭景瑜望著葉寒枝,眼睛微亮。
葉寒枝點點頭,道:“確定啊!”
“好,這件事我會去跟父皇商量的。”蕭景瑜答應了下來,臉上也有了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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