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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太妃和一般的太妃不同,并不居住在偏僻清冷的冷宮之中。天隆帝待她也十分特殊,叫她有幸能夠居住在昔日作為先帝妃嬪、也是她做夏朝公主時候的寢宮里生活起居。
也不怪旁人說她,雖然沒有太后之名,卻有太后之實了。
含元宮可謂是蕭太妃從出生開始就一直居住的地方。只不過和過去做夏朝公主的時候還是有很大區別。先帝燕堅時期就已經擴建過一回的含元宮,在天隆帝上位之后又再裝修了一場。雍容貴重不輸太后居住的寢宮。
偌大的含元宮,大概也只有最早那一部分給不受寵的庶出公主居住的老房還大體保持原樣了。
其中這平時用來歇息睡覺的宮室,則更加是被蕭太妃當成了一處禁地,一般的宮人,是不能夠隨意入內的。
就是天隆帝,也愿意尊重蕭太妃這一點固執,從來不以帝王威勢強行進入。蕭太妃居住其中,當真沒幾個人見過里面長得什么樣子。
林茜檀自以為倒是有幸,能夠目睹這里一眼。
精致的生活器具自然是不用說的,不論是先帝時還是如今天隆帝,都對蕭太妃在生活供應上從來沒有什么克扣。宮里的擺件也都充斥著主人家從小錦衣玉食熏陶出來的涵養。
然而頗有一些違和的是,進去其中,可以十分直觀地從屋子里雍容華貴的氣氛當中,叫人感受到一絲少女的氣息。
蕭太妃自己大概也忘了,她還把只有十五六歲小女孩玩的玩具扔在床頭,顯然時常把玩。少時遺憾,人前可愛的三公主蕭宸欺她卑賤,下人見風使舵,也紛紛落井下石。雖說衣食無憂,但實在不能說過得好。
那玩具,便是那時候京中流行的了。
不過真正引起林茜檀注意的,還是被擱在桌面上的那一副叫她眼熟的羊皮。
說來也巧,本來蕭太妃平時也是將這要緊的東西妥當收起來,偏偏前一天晚上,她的下人告訴她,另外幾份碎羊皮像是有些下落了。
她一時激動之下,就把寶貝拿了出來,擱在那兒,但卻是用了簾布遮擋的。
夏日炎熱,宮里也大多門戶大開,蕭太妃也不例外。窗外風一起,簾子就被卷起,叫人看見那邊桌面上物品的一絲影子。
林茜檀不由好笑。
她是怎么也沒想過,她一直在找的羊皮,會在一個當年十分不被夏朝皇帝喜歡的庶公主身上。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
林茜檀剛想笑,但是手上的劇痛,又幾乎只是在一瞬之間就把她的注意力給掰扯了回來。就這么一會兒,蕭太妃也像是想起自己桌面上還擱著什么,佯裝淡定地走了過去,裝作在整理那兒的模樣,不動聲色地把碎羊皮給收了起來。然后又原樣折回,走回林茜檀身邊。
林茜檀雖然注意到了她的動作,但實在是痛得再沒有心思去想別的。
陰薔也許本來就是奔著毀了她的手的意圖,下了狠手,好端端的一對手被二十下的釘板剮蹭得不成模樣。也虧得是她反應快。
蕭太妃叫人去取的天山雪蓮膏也是治療外傷的好東西。不過林茜檀實在是沒有把握,就算是那種治療外傷的圣品也能夠叫她不留疤痕……
都說一雙手也是女子的第二張面皮,是要經常展示在人前的,陰氏這對姐妹的做法,當真是惹惱了她。一雙手何其重要,她寫字理賬,讀書作畫都要用到。
蕭太妃溫柔安慰道:“怎么樣,會不會疼?”
會不會疼?
這還用說么。
林茜檀疼得臉也白了,卻還固執地不發出呼喊呼痛,她這般模樣,讓人忍不住對她一個養在閨閣的千金刮目相看了。
林茜檀知道蕭太妃在問她話,點了點頭,也沒有一味說謊:“還好,臣女可以忍的。”
蕭太妃于是點了點頭。
說話間,宮人已經拔腿把天山雪蓮膏給拿了過來。
這是療傷的好東西,膏體一接觸皮膚,便有一股沁涼的感覺透過肌膚,進去五臟六腑,叫人只覺得舒服而暫時忘記了疼痛……
林茜檀一下子覺得,手上沒那么疼了。
再把太醫給等來,仔細查看傷勢,再做了一些正經的處理。就是太醫也感嘆,這雪蓮膏萬金難求,是西北偏遠山中州郡進貢的好東西,用得正是地方。
出了這么一件事,這本來是進來宮里教蕭太妃繡帕子自然也是繡不成了。不過,也是回不去的。
林茜檀不希望叫待梅等人擔心,所以當蕭太妃提出來叫她先在宮里歇息一晚的時候,她并沒有拒絕。
皇宮的住處自然不同于外頭尋常的宅邸,蕭太妃又將她含元宮的最好客房給了林茜檀。林茜檀雙手受傷,無事可做,便只能是站在窗臺邊上,看著窗外的風景。
這兒視角極佳,正可以將前面一大片地方一覽無遺。
放眼看去,宮道上來來往往的宮人身影清晰可見,甚至于,林茜檀還看見遠方四皇子正和三皇子一起,坐在一處涼亭之中,像是在對坐飲酒。
三皇子無心朝政,眾所周知。近來更是被人聽說他約了一群和尚成天議論佛經佛法,白馬寺的大師們也時不時進他府里。
四皇子卻是聲色犬馬,酒色之徒,這兩個人湊在一起能說什么話?
四皇子有意儲位,這件事情,三皇子是知道的。
不過他也想不到四皇子會把主意打到他的頭上,連他也要拉攏。
所謂話不投機半句多,三皇子自從妻子去世之后,就越發心灰意冷,近來更是有了出家的念頭。只是礙于皇子的身份,無奈留在京里罷了。
林茜檀記得他似乎和許多仕林子弟十分投緣。
遠遠的,林茜檀看見這兄弟兩個說了有一會兒就各自散了。三皇子素衣清裳的,往宮外去。四皇子卻是鮮花錦繡,往繁華處走,如何能說到一處去。
說起來,四皇子進宮,也是有目的的。
遇上三皇子那都還是偶然。
他既然有那個意思把東山侯府的八小姐納入后院,那么就應該積極采取行動。侯府那邊反應并不積極,他想試試直接找上皇貴妃這邊問問看。
林茜檀于是就看著他往她剛剛過來的那個方向過去了。
四皇子就在蕭太妃的眼皮底下和三皇子見面,不用林茜檀說,她也會叫人去查一查怎么回事。
結果一問之下,知道四皇子是去了陰薔那里。
志大才疏,心比天高。
這兩個詞都可以用來形容四皇子。
真正的有德有才之士,其實也不大看得上四皇子。
陰薇倒是想和他勾搭勾搭,可惜林陽德父子思考問題的角度和做母親的人截然不同。
林碧香要是嫁給他,就算林茜檀菩薩心腸地放過她,她也會隨著四皇子的死而不會有一個好結果。四皇子,短命之相。
四皇子在陰薔的宮里也沒有逗留太久,太陽剛剛爬上天空正中,他也不在那里用飯,就離開了。陰薔和林陽德等人的立場倒是一樣的,不會希望看到自己的侄女嫁給四皇子。
林碧香還能有更好的用處。
分明已到中年,陰薔卻仍然鮮活如少女,青蔥玉指緊致不輸任何人。
陰薔是很受天隆帝寵愛的皇貴妃,她生了兩個兒子一個女兒就是受寵的證明,雖然不是皇后,但又有皇后的一些職權。
唯獨可惜,她的兩個兒子并不齊心,各有各的打算。陰薔不由感嘆長子不聽話,不肯幫助弟弟奪位。
也許和那些偏愛幼子的母親相同,陰薔是更喜歡長相更肖像天隆帝的小兒子。也正是因為他,她才獲得了真正的盛寵。
而對于二皇子,卻是不聞不問。
二皇子也不在意——他雖然是陰薔生下來,但小的時候,卻跟過蕭太妃待過一段時間。
這或許也是陰薔對他有些戒心的緣故。
二皇子心里也的確是還記掛蕭太妃對自己一番養育,不然,也不會在蕭太妃和陰薔又起了沖突之后,急急跑了過來看望了。
二皇子容貌更和他的舅舅陰韌有些相像,不算陰柔得可怖,但也有他舅舅三四分輪廓,林茜檀本來是對他天然沒有多少好感。
不過從一大早吃了大虧,林茜檀反而改了主意,生出了一些別樣的心思出來。
都說兄弟鬩墻,外人趁虛而入,二皇子也是陰氏的外甥,可沒道理叫五皇子一人獨占資源。再怎么,也應該分一些給哥哥才是。
作為受傷的當事人,林茜檀不免有幸和二皇子說上一些話。二皇子品相尚可,不如三皇子頗有君子之風,但也不算太歪。他名下勢力也是憑他自己掙來,可沒有陰薔多少功勞。
林茜檀心想,也許她可以幫上他一點忙。
正想著。
“這位便是林七小姐。”二皇子身為實際上的長子,對皇位勢在必得。一切能夠爭取的對象都是他應該努力一把的。
東山侯府的聲勢雖然遠不如早年,但也仍然是很有拉攏的價值。他們家族的男人雖然大多不成器,但林家的女眷背后,又和許多的大家族都有聯系。
說起來,他剛剛在外面看見老三老四了。四皇子最近跑東山侯府也是勤快得很吶,那個賤婦所生的賤種……
林茜檀聞言,恭敬一禮。她受了傷,不用說二皇子也是看見了的。行不了全禮,她就只是站起來意思意思了一下。二皇子也沒計較。
二皇子也是天隆帝成年的皇子當中唯一的一個已經成年的。林茜檀和二皇子妃有過一些來往。
二皇子妃,也是魏氏的人。
魏氏既有世家優雅又懂得利益投資,也難怪世家大多遭遇打擊,也就只是魏家反而逆流而上,在不引起皇帝留心的前提下,逐漸超越更為老資格的齊家等家,成為世家之首了。
二皇子既是為了蕭太妃和他生母鬧了不愉快而過來,也是為了她自己的私事。
據說,二皇子妃這個時候回了娘家。
二皇子夫婦也有不合之處。魏家的姑娘不免也有世家共同的毛病,心高氣傲之余,便不喜歡丈夫納妾。
楚泠那樣的,姑且還是容納了一兩個姐姐妹妹,都還要被人說成是善妒,更別說魏氏嫁的還是個幾乎注定不可能只有她一個女人的皇子了。
忠義郡王府相親宴上。三皇子以下大多是被強迫性質地選了皇子妃的人選。二皇子也不甘寂寞,選中了兩個小姑娘由當時還在京城的天隆帝賜婚,做了側妃,只等良辰吉日,就行大禮。
再怎么說也是自己養過的,蕭太妃關心了幾句。
二皇子也是有些不喜:“男兒三妻四妾本來就是天經地義,她倒是好,就連那一兩個女人也不愿意接納。父皇打壓世家,也是他們活該。以兒臣看,世家太不識抬舉,又自視甚高……”世族時代累積,講究修養,世家女也許樣樣都好,但唯獨關于納妾這件事情上,或多或少都有些被人詬病。
不過形勢比人強,朝廷干預世家之間內部聯姻,世家紛紛為了自保將女兒低嫁給一些他們其實很看不上的暴發戶,早就是掉下樹枝變山雞了。
林茜檀知道,自己的母親就是一個和時代的潮流對著干,最后失敗了的那一只山雞。
二皇子也像是才想起來林茜檀的生母那些名聲,不免略有些尷尬。林茜檀于是找了個借口,退了出去,將這里面說話的空間留給了那兩人。
她去了別處的宮室,耳邊卻或多或少還是能夠聽見一些。
手上又痛了。
雖說涂了最好的藥膏,但其中的疼痛還是時不時發出來,引起林茜檀的注意。
里面。
林茜檀出去,二皇子見沒了外人,這才說得放肆一些:“……兒臣又不是老三那個蠢貨,不過是個娶了沒幾天就死了的沒用女人,死了便死了,弄得跟個守節的貞潔烈男似的,父皇叫他續弦他還老大不愿意。”
不過說歸說,他還是希望少一個政敵。三皇子,頹廢些好……
蕭太妃眉頭微皺。
蕭太妃自己心里也不喜歡二皇子現今身上有些被他生母慣出來的毛病,但也是不會當面就去說破。她自己就是算紅顏薄命,最不喜歡看到男子輕賤女子。
再說,三皇子妃的死,二皇子也未必干干凈凈。
林茜檀再回到蕭太妃身邊的時候,二皇子已經離開了。
林茜檀受了傷。便沒有出宮回去。但她留宿宮中的事,也要派個人回去說一說。倒不是怕林家會有多少人擔心,而是在意她幾個丫頭會擔心她。
霽月于是拔腿去了。
殊不知就是這么一耽擱的工夫,就出了一些事。
霽月回去一趟,當然還要趁夜回來。回來之后就告訴林茜檀說,待梅遭遇了襲擊。
林茜檀嚇了一跳,連忙要問一問是怎么一回事?!
霽月說,事情發生在午后那會兒。
事發當時,待梅剛從宋氏那里回來,走到半路上,遇到了幾個拿著刀跳出來,見待梅就砍的。鄭好給待梅擋了一刀。待梅只是手上腳上給開了幾道血口子,受了一些中等傷。鄭好就糟糕多了,給人一刀捅了肚皮,好在捅得偏了一些,也插得不深,一條命還在,就是正發了高熱,正被救治著。
林茜檀聽說府里的人拒絕施救,雖說是意料之中,但還是冷了冷視線。
無妨,她自己有錢有人。錦荷等人也知道送鄭好出去,到外面醫館看傷。
霽月道:“三夫人那里來人說,鄭好惹了官司,府里不敢留,叫他要死死外面!”
林茜檀冷笑起來:“鄭好不會死,待梅也不會有事,非但無事,事后我還要風風光光替她們辦婚禮。”
霽月也點了點頭。
霽月回來得不是時候,皇宮的門剛剛落鎖下來,林茜檀不能夠再出去,蕭太妃也不很贊同林茜檀為了一個奴才就大晚上地出去。
皇帝不在,蕭太妃也有蕭太妃的難處,林茜檀能夠理解,所以也只能是等著第二天天亮的時候,早些出宮看看了。
這個時候,日暮早就落山。
到了時辰,林茜檀有些心不在焉收拾了收拾,躺下睡覺。
一整個晚上在宮里,林茜檀便都是想著待梅的事情。待梅與人為善,沒有得罪過誰,唯一能讓林茜檀想到的,就是之前她提過自己在回東山侯府的路上遇到“搶劫”的。
之前,她還不太當一回事放在心上。
看來,這件事情是要好好查一查了。
甚至不僅是待梅,她自己,還有錦荷等和她有關聯的人,也都需要小心。
不是結仇,那么便很有可能是滅口。
林茜檀在床上有些睡不著,就連翻身也都因為手上包扎了布條而不方便。
她索性爬了起來。
她一動,風光和霽月兩人便都聽見,也跟著爬了起來。林茜檀不是第一次見識這兩人的警醒,再聯想聯想之前這兩個姐妹展現出來的那些功夫,不由聯想到一些事情。
林茜檀記得王元昭一直告訴她,夏三娘的母家是大夏時候一戶頗有名望的世家大族。林茜檀和王元昭相處多時,也漸漸看出來王元昭是當真不會說謊騙她。
她有問,他必答。
所以事實應該就是王元昭說的那樣,夏三娘應該就是出生在那樣的一個家族。
除非,夏三娘連自己親生的兒子也要去騙。
但究竟是怎么樣的一個家族,會連身邊服侍的丫鬟都是要能文能武?
這兩個丫頭的武功可比屏風屏浪那兩個好得多了。林茜檀閑來無事時也叫幾個丫頭相互切磋切磋,結果屏風屏浪兩個加起來還打不過風光霽月姐妹中任何一個的一只手……
要知道,屏風和屏浪雖說不算專業的習武人,可也絕對不弱,不然周逸也不能把她們兩個放到她的手里來跟著她。
于是林茜檀叫霽月點了燈,主仆三人坐了下來,聊了一會兒。林茜檀看準時機便切入正題,問了問姐妹二人的來歷。
風光性子浮躁一些,最先說了:“還以為主子你不打算問了呢。”
林茜檀聽了便笑:“你們兩人被某人丟來我這兒,我還怕你們心里有怨氣,哪里敢問?”
姐妹兩人相視一笑,倒也不否認自己曾經對王元昭有那么一些心思。
霽月是姐姐,于是照著林茜檀的問題,斷斷續續地說了:“奴婢姐妹二人從小就是孤兒,一直乞討到了六七歲,也是老夫人將咱們姐妹給帶了回去養起來的。”
實際上,夏三娘發現兩人的時候,兩人都在外頭流浪了好幾年,只憑一模一樣的臉知道彼此是姐妹,其實誰大誰小都還是夏三娘替她們判決的。
正說著,霽月看見妹妹臉頰上沾了一塊什么,下意識就伸過手去,給風光拿掉了。
霽月穩重,又愛照顧風光,會被認為是姐姐,也正常。
“……之后,”霽月丟開不知怎么黏了上去的一粒黑東西,又繼續道:“老夫人便請了張師傅,噢,就是教二位公子武藝的那一位了,也順便帶著咱們跟著學了。”
林茜檀聽王元昭提過兩句張鐵頭。
風光補了句:“還有其他人也跟著學的。”比如陳文陳武兄弟。
不單單她們姐妹,陳文陳武兄弟,也是能文能武,且本事可比她們兩個丫頭好多了。
說起陳文陳武,林茜檀不由笑了。那兄弟倆看上去瘦瘦小小的,居然也是練家子。
不過笑完了,林茜檀就更疑惑了一些。這夏三娘,究竟是哪家出來的人呢?
當日大商滅夏的時候,的確是有許多的名門大族被卷入了改朝換代的大浪當中,覆滅者也不在少數。如今也很少有人還記得其實當今所謂的四大世家,并不是一開始就是那樣的一個陣容。
在夏朝開國的時候,最興盛的,不是四大世家,而是七大世家。
趙家在夏朝中期舉族被屠;而和趙家類似命運的燕氏一不做二不休起兵造反,最后搖身一變成了皇族;還有一家韓家,便是當今丞相、她的老師顧屏的兒媳婦韓宴清的母族,從夏朝中期起便舉族遭受重創,家勢越來越弱,最終徹底成了名聲一般的世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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