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那宋大人說說看,你手里有什么證據。”
“賬本,對,賬本,在未央街一百三十五號,進門左手邊第二間房,桌子下面有個暗格,賬本就在暗格里面的小盒子里。”
宋延之只顧著說,完全沒有注意到人群中有個人在他說完之后悄悄退了出去,但是眼尖的大理寺卿卻看見了。
“來人,去取,將宋大人押后再審。”
大理寺卿說完也匆匆忙忙出了門。
心里卻在不斷咒罵著,這個宋延之,真是蠢死了,這種事情不能悄悄說嗎,非得大庭廣眾之下說得那么大聲。
這么蠢的人居然還敢貪污?而且現在才被人舉報?
要是賬本不見了,看他哭不哭。
希望他現在趕過去還能來得及吧。
此時言凌正在晃晃悠悠地往公主府走,她要去給白以安診診脈,免得在家被嘮叨。
她前天晚上才被她爹抓包,這兩天還是慫著點兒吧。
畢竟,上青樓的是她,逛賭場的也是她,所以,她理虧,她惹不起。
她躲。
只是晃著晃著,言凌瞧見幾個有點眼熟的人。
啊,不對,不是人眼熟,是那幾人手腕漏出來的刺青眼熟。
仔細想了想,手腕有這刺青的人可不就是血煞樓的人么。
血煞樓,只要銀子給到位,什么任務都接,極其沒有底線。
這幾人鬼鬼祟祟的,肯定沒安好心。
言凌決定跟上去看看。
那幾人還不知道自己被跟蹤了,一路放心大膽地來到了未央街一百三十五號的后門,絲毫沒有發現跟在他們后面的言凌。
此處基本上沒有什么人,言凌看著幾個人就這樣越過圍墻翻了進去,緊隨幾人后面輕飄飄地飛身落在屋頂上。
“左手邊第二間,那間!”院子中的幾人左右看了看,有一人指著一間屋子開口說道。
只是,他話音剛落,后腦勺便被拍了一巴掌,“是不是傻!進門左手邊第二間,你指的那是左手邊的嗎?!”
“哦,那就反方向唄。”雖然被拍了一巴掌,可這人絲毫不惱。
幾人進了一間房,很快,房間里面又傳出來爭吵聲。
“不是說桌子底下有暗格嗎?暗格呢?”
“桌子底下誰告訴你就一定是在桌身下方,說不定是在桌子下面的地板下面,敲敲看。”
“沒有,都不是空的。”
“他娘的,不會那小老兒在胡說八道吧。”
“有可能,走,回去交差!”
言凌:??這職業素養也太差了點吧?
雖然她不清楚他們這是在找什么東西,但是可以肯定得是他們沒有找到,沒有找到卻要回去交差?
就這???
“不行!不能就這么回去,時間太短了,人家搞不好還以為我們根本沒有找呢,拖會兒再回去交差。”
于是,幾人就這樣在屋子里面席地而坐,掏出隨身攜帶的紙牌,開始了一天好幾度的娛樂活動。
言凌差點沒直接笑出聲來,她現在可以肯定,這幾人肯定是血煞樓等級最低的任務者,渾水摸魚不要太熟練。
血煞樓不像其他的勢力一樣,血煞樓的成員除樓主福樓主各大長老外總共分為一二三四五五個等級。
一級等級最高,五級等級最低。
新入樓人的不是最低的五級,而是四級。
接取任務的數量以及完成度會影響到等級的評定。
從四級到三級很容易,到一級卻很難,血煞樓目前所有成員當中,達到一級的不足十人。
同樣的,從四級到五級也很難,目前五級人數也不到十人。
四級降到五級,并不是說任務失敗一次就會降,而是接連五個任務失敗才會降級。
而四級能接的任務其實都很簡單,基本上不存在完不成的情況。
所以,那幾個從四級掉到五級的也是蠻厲害的。
聽聞他們最擅長的就是渾水摸魚。
平時小任務倒是接了不少,但是能完成的卻不多,要不然也不至于都好幾年了還在五級蹲著。
至于這幾人為什么還能全須全尾地留在血煞樓,那是因為他們管理層有關系,當然,血煞樓也需要有幾個活寶來活躍氣氛不是。
所以,血煞樓的樓主便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任由他們去了。
玩紙牌正玩得不亦樂乎的幾個人卻沒想到,他們會被堵在院子里。
“進去搜!”
是前來搜查證據的官差。
幾人一聽,頓時慌了神,聽腳步聲,外面人數不少。
怎么辦,就他們那點三腳貓的功夫,打肯定是打不過的。
但凡他們稍微厲害點,都不至于每次只接一些找東西的任務。
既然打不過,那就跑吧。
只是,他們沒想到的是,他們剛翻上院墻,卻被剛剛趕到的大理寺卿逮了個正著。
完蛋了,他們想。
邵璽辰也沒想到,他剛到這里就碰到幾個小毛賊。
于是,他干脆利索地將幾人疊在了一起。
“東西交出來!”
“沒有啊大爺,我們沒有找到東西。”
“給你們個機會,重新組織語言,再說一遍。”
“我們真的沒有找到,我們就……在院子里打了一會兒紙牌。”
邵璽辰:……
這特么傻子吧,誰家的人,干正事兒的時候居然打紙牌?
不知道那賬本是性命攸關的東西嗎。
他還是有點不相信這幾人說的是實話。
“老實點兒把東西交出來,就饒你們一條狗命。”
幾人驚恐地搖了搖頭,“我們真的沒有東西啊官大爺。”
他們沒有多大見識,但是邵璽辰身上的那身官服他們還是認得的。
此時要是還反應不過來他們被人搞了,那他們可就真的是豬了。
怪不得平時看到他們恨不得繞著走的人今天居然會在偶然遇到他們的時候拜托他們幫忙找個東西。
原來居然是跟官府有關的,他們可從來不敢沾染官府的事情。
“他們沒撒謊。”
言凌實在看不過去了,從房頂上跳了下來,再這樣墨跡下去,還找個屁的東西,辦個屁的事情。
看著從天而降的言凌,在場眾人除邵璽辰外均嚇了一跳。
“姑娘如何得知?”
邵璽辰也明顯從幾人的神情看了出來,他們并沒有撒謊,只是突然出現的言凌,讓他覺得很蹊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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