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最好了，沒什么事那我先走了。”

“哦，哎等一下，那道士跟我說戚心然平時的形象就是一普普通通的村姑，性子還有點懦弱，怎么我看著你不像啊，你是不是也不是戚心然？”

“我就不能是裝的了嗎？我娘，她離世的真相我還沒有查清楚，自然要收斂一點的好。

原本我是想詐死之后看看幕后之人會不會放松警惕，好趁機查點什么出來的，可是沒想到居然有人冒充了我。

既然你現在用的是我的身份，你可別露餡兒了，免得打擾了我的計劃。”

“這么說，你母親當年不是因為難產去的？那我有什么可以幫你的嗎，我看你順眼，樂意效勞。”

戚心然看了言凌好幾眼，確定她說得很真誠，“當然不是了，市井傳言而已，怎么能當真，既然你有這個心，倒是可以在將軍府幫我打探打探。”

“好嘞，你慢走。”

戚心然：……

走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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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看她這么慘還想問問她要不要時常給她送點吃的，免得餓死了。

可是既然這么不知趣，那就算了，她也懶得開這個口了。

冷哼一聲，戚心然就離開了。

言凌摩挲著下巴，小樣兒，武功挺好的嗎，同齡人中的佼佼者了，還挺厲害的嘛。

想來以前的樣子都是偽裝罷了。

不過，戚卓和慕容嫣大概也不會想到吧。

一次見面而已，言凌也沒打算真的和戚心然交底，畢竟連對方是敵是友都不是很清楚。

所以她說的基本都是動動手指便能查到的事情。

翌日，小院中又迎來了一位客人，今天的來人明顯是作婦人打扮的，眉宇間與昨天夜里的來客戚心然有幾分相似。

“妹妹！”

婦人一進院門就紅了眼眶，也不知道是被入眼所見的景象刺激的，還是日日夜夜思念的人終于出現在了眼前激動的。

看到來人，言凌大概也猜到了她的身份，不過，她需要時刻保持自己的人設，膽小怯懦，不太聰明。

因此，言凌猶豫著開口，“你是誰？”

婦人明顯激動，“我是你姐姐戚心然啊，是你一母同胞的親姐姐，你剛出生的時候我還抱過你呢，你不記得了嗎，哦，你肯定不記得了，剛出生的孩子哪里能記事……”

戚心悠還在拉著言凌的手喋喋不休地說個不停。

言凌卻僵直了身子，她不習慣跟陌生人有肢體接觸啊，這要是換作往常，她早就一掌將人掀飛出去了。

可是現在，她只能忍著。

忍著！

一定是因為戚心然沒有說要怎么對待她姐姐，她才不知道怎么辦的，一定是這樣！

這位姐姐心里有戚心然嗎，肯定是有的，她會日日思念戚心然。

但是她為戚心然做過什么嗎，沒有！

這十幾年來，她沒有去看望過戚心然一次，也沒有求過戚卓與慕容嫣二人將戚心然接回來。

戚心悠心里有愧嗎？

當然是有的。

不過她覺得自己身不由己，她小小年紀沒了娘，爹也不在身邊，在后娘手底下討生活，活得遠沒有看上去那般光彩。

甚至，每天都過得小心翼翼的，生怕一個不下心觸怒了后娘。

她又豈敢提妹妹的事，更別說自己去鄉下探望妹妹了。

甚至當年慕容嫣提出來她要不要去老家小住幾日陪陪妹妹的時候，她沒有任何猶豫地便拒絕了。

在她看來，這是后娘終于看不慣自己來，要將自己也打發到鄉下去。

她習慣了將軍府的生活，再次回到鄉下老家，她又豈能習慣。

后來她快到了嫁人的年紀，言行舉止更是不敢出半點差錯，生怕后娘一個不小心將她嫁到火坑里。

好在最后，雖然沒有嫁給什么人上人，倒也沒委屈她就是了。

她的夫君是太尉姚檢家的庶子姚明輝，與她成親之后便出府自立了門戶，目前是皇宮二等帶刀侍衛。

也沒有通房侍妾之類的，二人日子過得也算和和美美。

雖說嫁人之后她不用再看后娘臉色，但不久便有了身孕，妹妹的事情只好先放在一邊。

她一直相信父親母親總有一天會講妹妹接回來的，這不就接回來了嗎。

只是她不知道的是，若不是戚老夫人去了，戚卓只怕都想不起來戚心然這號人。

慕容嫣倒是記得，但她不會沒事找事去將戚心然接回來放在自己眼皮子底下礙眼。

你說戚心悠她不愛自己的妹妹吧，無疑她是愛的。

要不然也不會看到什么好吃的好玩的都會想要給妹妹留一份，也不會每年都寄很多小禮物給妹妹。

只是很顯然，她更愛她自己。

她對妹妹的愛在她自己的前程面前，顯得一文不值。

大概戚心然也是知道這一點，才不愿意提及她吧。

看著戚心悠急切的樣子，言凌只是低下頭，沒有說話。

說多錯多，容易露餡，裝啞巴就是了。

就在言凌尷尬地面對著戚心悠的時候，燕京城內另一座豪華的宅第。

一位一身黑色紗裙的女子正倚在湖邊涼亭的柱子上，緩緩地品著一杯茶，似乎在思索著什么。

女子正是戚心然。

“怎么樣，昨晚見到人了。”

這時，涼亭又來了一位身著紫袍，身形如玉竹般清瘦修長的男子。

該男子面如冠玉，星眉劍目，俊美無鑄。

“嗯，見到了。”

“如何？”

“說不上來，有種很奇怪的感覺，總覺得那個人，似乎并不是看到的那么簡單，但是又看不出來有任何破綻。”

戚心然蹙了蹙眉。

“放心，我會派人盯著她的，不會讓她有機會做出連累你聲譽的事情的。另外，我的人調查結果顯示，人是打著慕容璟的旗號回來的，說是半路遇險，被慕容璟所救，至于更多的，要多花點時間了。”

“多謝師兄，這慕容璟，他又想作什么妖。”

“暫且不知，不過是狐貍總會露出尾巴的，我們且等著就是了。”

戚心然頷首，表示自己知道，繼而便轉頭面相湖面，似乎是在想些什么。

男子見狀微不可查地嘆了一口氣，師妹什么時候才能多看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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