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震天的響聲由遠及近,瞬間打斷了兩人的說話聲。
沈如是下意識的往她懷里一縮,等反應過來自己太過膽小的動作不由的臉上發燙。
響聲過了許久才停下,如久拍了拍懷里的人,“別怕。”
“我才不怕…”對上她似笑非笑的神情,沈如是慢慢小了聲兒,“就一點點,真的就一點。”
“嗯,我信了。”
見他整個人恢復了過來,如久推開他站起身,“我去看看怎么回事,你,在這等我。”
“我跟你一起去。”
“你速度太慢就在這等著,我去去就回,很快。”
不等他再磨嘰,如久撇開他拉住自己的衣擺,騰空而起朝來的方向飛躍轉瞬消失無影。
回到入口處,如久望著被完全堵死的前路神色隱晦,清澈明亮的眼底一片森然。
抬起手用了全力對著堵路的巨石就是一掌,隨著轟的清脆聲響不斷有碎石滾落,表面上留著凹進去的手掌印周圍似蜘蛛網痕般斷裂蔓延。
雙腳大開扎穩馬步,氣從丹田源源不斷的匯聚雙臂涌入手掌,如久接連不斷地打出,重重擊打一點。
“嘩——”
再堅硬的巖石也經不起這般摧殘,終究四分五裂爆碎。
拔出青鋒劍,縱身躍上地面,除了白皚皚的雪上幾串深淺不一的腳印留下,什么也沒有。
沉吟片刻,如久轉回地縫,一切等先去接沈小十出來再說。
“姐,你回來了。”沈如是的尾音很是嘹亮,可見多欣喜激動。
說不害怕是假的,任誰在這么個地方呆了快一天一夜也得害怕,不過讓沈如是更害怕的是九姐會不會記仇直接扔下他走了。
再看到她的身形自然無比高興,這一刻,姐姐帶給他的安全感比以往哥哥們給的還要多。
“咱們走。”
“九姐,你能不能牽著我?”
見他說完這話就十分不好意思的低下了頭,如久輕笑出聲,遞給他一只小手,“這樣行了嗎。”
“嗯。”兩眼亮晶晶的,沈如是悄悄捏了捏她手心的肉肉。九姐的手心不是很滑嫩,可卻很是熱熱的軟軟的摸著好舒服。
兩人手牽著手,亦步亦趨的走出了地縫,等帶著他躍上地面,如久便松開了手,不想沈如是整個人就直接埋在了雪中只剩下一顆小腦袋露在外面。
“九姐,拔拔我我出不來了。”
“你以為自己是蘿卜呢?”
雙手扯住他的肩膀衣服用力將他提了出來。
“九姐你為什么沒有陷入雪地里啊?”
“因為姐是高人。”
將人往自己懷里一帶,如久摟緊他,“怕高嗎?”
很是奇怪的一句話讓沈如是有片刻的短路,被她不耐煩的一蹬這才忙不迭地搖頭。
“那就好,要抓緊我。”
啊?哎?
整個人隨著她騰空而起,呼嘯的風將兩人的發絲吹亂繞在一起。
被突然的失重感驚的小臉煞白,適應后看著不斷掠過的地面,又興奮的快速涌起潮紅。沈如是大聲喊,“我飛起來了。九姐我們在飛耶!”
真是太刺激太過癮了。原來這就是輕功啊,“九姐你真是太厲害太棒了!”
“小屁孩,你很吵啊。閉嘴,不然我把你直接扔下去。”
“哦。”
瞧見沈家院門,如久并沒有停下,而是帶著沈如是繼續,飛過墻頭從天而降的來到院中。
“九兒,你終于回來了!”沈如肆眼中只有自家嬌軟香甜的妹妹,毫不留情的將沈小十從她的懷里扒拉出來,這才左看右看仔細打量。
“娘她擔心壞了,還說什么不會真的讓你也迷了路,哈哈哈,我就說嘛咱家九兒可厲害著呢,這不自己沒丟還順帶撿回了小十了!”
沈如期幾個哥哥立馬給人給圍住,你一言我一語的,誰都沒問上一句沈小十怎么樣。
今天以前這場景只讓沈如是覺得九姐討厭,可現在看著沈如是卻覺得哥哥們無比礙眼,竟然跟最小的自己搶姐姐?
正板著身子往他們堆里擠呢,耳朵就被人一把給擰住。
“娘”
“你還知道有娘呢?”
全氏眼中含著淚嘴里卻越發嚴厲,“誰給你的膽子,竟然敢夜不歸宿?啊,你怎么不上天!”
像是被三嬸附身了的娘親好恐怖!沈如是又是怕又是悔,沒有出聲狡辯一副乖乖認錯的樣子。
“老子看他就是欠教訓!”
急紅了眼的沈善世,看著被侄女帶回來的小兒子,先是狠狠放下了提著的心,要不是怕傷了九兒,方才見了他第一眼就恨不得直接上去開打。
“小兔崽子你給老子趕緊滾過來!”
“小叔,小嬸,這事我還有話說。”如久擠出哥哥們的包圍圈,無視含著淚包一臉感激望著自己的蠢小十,“等會您再好好教訓他。”
沈如是憋著嘴垂頭,果然九姐還是不喜歡自己。
一行人來到堂屋,沈繼業看著她點點頭。
將自己知道猜測的一一說給大伙,如久又把之前拜會童將軍的事原原本本告訴了他們。
沈家男人們聽完,沒有激動也沒半點意外。
“既然出了這事,有些事情也不好再瞞著你們。”
沈繼業無聲嘆了口氣,看了眼大兒示意由他來說。
“當初那件事,我與父親這幾年都有仔細回想分析。如若沒有上面的點頭…
那場刺殺怕也是與那位有關,至于還有沒有其他人的手筆還尚未可知,從到了合縣遇上唐文的算計我們就知道他還沒有完全放心。”
原來一直想要置他們沈家于死地的一直是當今圣上。他不是如樓白推測的那般僅僅只是因為忌憚而順勢推波助瀾,他也不是后悔不能認錯而是不敢再任不能再用。
迫于朝堂百姓壓力看似重拿輕放,實則根本就沒有打算放過,不會養虎為患自然更不容放虎歸山。
好個不仁不義的昏君!
“那個余氏?”
“只是個眼線,不足為慮。”
“不。”沈善平看向他們父女,也許以前是,可如今九兒回來,還是穩妥些的好。
讀懂他眼中的深意,沈善承不動聲色的點頭,是得如此。
“祖父,爹爹,我并不覺得童將軍是他的人。”從他的那封密信上來看,遣詞造句不像…
“更像隸屬哪位皇子。”
“當今已算是帝王中難得的高齡,底下成年皇子心思各異。有那想博個從龍之功得場潑天富貴而豪賭的不再少數,他如是這樣倒也能解釋的通。”
可如久不明白,在自己沒有回來之前,沈家明明已經沒了威脅為什么他們一位兩位的還緊盯著不放?
“奇怪?”
沈善承對著女兒招招手,在她不解中從懷里掏出一枚似玉非玉的小牌子,一面刻著沈,另一面刻著令,“他們都是為的這個。”
“類似虎符一樣的東西?”
“爹爹的九兒真聰明。”沈善承看著她手心的令牌,眼中的神情十分復雜,有追憶有熱血有悔痛。
“沈家人不死,沈家軍不滅。”
“那三十萬的沈家軍?”
如果不聽命虎符王上,只認沈家令牌血脈,怕是任誰高高在上坐著也得擔心哪天給震下來。難怪,難怪非得苦心策劃,確定除了隱患還得繼續留人暗盯著。
有了這塊東西的存在沈家對于誰都是塊肥肉,而之后又是如芒在背如鯁在喉的骨刺不拔不快。
“我們沈家從沒有反心,只想鎮守國土不讓北荒賊子踏足境內肆意掠奪搶殺百姓,只是他從不肯真正相信。”
他們不是不可以,只是不想天下的百姓,跟著他們的士兵受苦遭罪,流血流淚。
一顆保家衛國赤誠的心,被那場陰謀,被那場刺殺,給剮了個干凈什么也不剩下。
如今只希望兒女們平安喜樂,可若還有人想拖著沈家入那深淵,他們也不再任人宰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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