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霧山?”手指輕扣桌面略略思考了番,還是沒有什么頭緒。如久搖搖頭暫且放棄,見事情已經說完知曉他們姐弟難得見上面,率先帶著小枝離開留給二人獨處的時間。
出了密室在藥房中搗鼓了會兒藥草,半個時辰不到就見若晴一人走出了暗門。
“怎么不多說會兒?”如久聞了聞手中剛制成的藥丸,見她眼角微紅臉上卻帶著笑不禁問道。
“小曦他還有要事在身,又不好在這兒久留,該說的都說了我就不多耽誤他了。”若晴笑著解釋,還有沒明說的一點自然是不想讓小姐她多等。
“那正好,也快到了與俞木頭約定好的時間。”將手中圓滾滾還有些發燙的藥丸交給小枝,如久洗洗手說道,“我們也走吧。”
小心的將藥丸裝進瓷瓶中,再塞好木塞子。小枝這才點頭和若晴一起應是,舉了舉手中的瓷瓶開口問道,“小姐這個?”
“你拿著玩吧。”不過是靈光一閃的偶來之作,還需要完善,這小玩意兒用來整蠱還挺有意思。
小枝連忙應聲眉開眼笑的將瓷瓶仔細收好,方才跟著她們的身后走出了屋子。
出了小院繞上了街頭,被阻隔的熙攘喧嘩再次傳來,突來的嘈雜讓如久眉頭輕皺,走了陣子才平復下心底的燥熱煩悶。
出府前,與俞木頭說好,等他們各自忙完便在路口的品茗居碰頭會面,屆時等用過晚膳四處逛逛后再一同回府。
品茗居占據這路口最好的位置之一,背后靠山來頭自然不小。看俞木頭當時的神色熟稔的口吻,這處產業應該多少跟他也有些關系。
“敢問公子可有訂座?”
“白露。”
小二聽聞立刻恭敬地問道,“可是九蘇公子?”
“正是。”
“公子還請這邊走。”
白露包間設立在頂樓,是樓上唯四包廂的其中一間。
當走完長廊路過其中半敞開房門的包間,不期然的與正對大門臨窗而坐的人對視上。
兩人的眼中同時浮現詫異,各自頷首示意后,如久沒有停頓的離開去往旁邊的包間。
剛在房內桌前坐好的如久將將脫下面具,房門便被人輕聲叩響。
望著小姐看過來的眼神若晴點頭,轉身位于門后開口問道,“何事。”
“敢問里面可是九蘇公子?”門外的人沉聲問道,卻并不等里面的人回答,而是再次開口,“我家世子還請公子能移駕前去一敘。”
聽到來人的不客氣若晴不禁柳眉緊蹙,轉頭看向自家小姐靜待她的吩咐。
“呵”一聲冷笑出聲,如久壓低聲線比他更為囂張,“林世子若是求見還是親自上門方才能顯得有誠意。”
門外許久才再次傳來有別于之前那道男子的聲音,“如此可能顯出某的誠意,九蘇可否賞臉一見?”
覆上面具再次戴好,如久對若晴點點頭。
門吱呀一聲被緩緩打開。
站在門外的林遠致像是早有預料她的無禮,不在意她是否起身相迎反而帶著滿臉的笑意,甚至從容半點不覺尷尬氣惱的走進屋內。
“九蘇,許久不見。”自顧自的打完招呼,不失優雅的坐下。
若忽略不計他眼中不時別有深意的精光還是那般令人厭惡,不失名門貴公子的氣派架勢與溫雅俊秀的純良外表倒還能讓人看得入眼。
可惜,他人就如初見時那般,或許比那時更善于偽裝,畢竟一別經年總得有長進不是。
與九蘇公子打過交道的人都有感觸她的著實不好相與,為人桀驁且還過于古怪。
是以,也算打過幾次交道的林遠致見怪不怪,兀自拿過桌上的茶壺斟上兩杯,“某為家弟那個不爭氣的東西向九蘇陪個不是,之前清風明月樓多有得罪還望海涵才是。”
“代為賠禮道歉就不必了。若林世子是為了老侯爺的病前來,抱歉,恕我直言有能無力。”
林遠致眼底深處不禁劃過一抹陰鷙狠厲,面上的笑容卻越發柔和,“九蘇說笑了…”
“我從不說笑。”沒有錯過那抹隱晦眼光,如久嘴角勾起大大咧咧的諷刺幅度,口中更是越發不留情。
怎么辦,她偏偏就喜歡看他們這類人,心底明明恨得要死卻又干不掉她的樣子。
“大膽!”林遠致身后的人剛跳出來大喝出聲。
門外緊接著傳來一聲更大聲的怒喝。“放肆!”
抱劍怒喝的人正是玄峴,讓開身形身后走進的人自然是姍姍來遲的俞諶之。
“本世子還道是誰,原來是平樂候世子。”一改面上的平靜無波俞諶之清冷的眉眼中滿是狷狂,“怎么,在本世子的包廂中挑釁威脅我東鳴王府的貴客?”
“俞兄言重,不過誤會一場罷了,下人不懂規矩失禮了。”林遠致眼中涌起怪異的神色,自知眼下不是再說事的好時機,順勢起身告辭。
現在最重要的自然還是祖父的身體,再次打量他們二人,林遠致轉身不再多言的離開。
九蘇,沈如久這個早夭之人成為現世最大的變數,若她能…
至于東鳴王世子俞諶之?
林遠致浮現一抹冷嘲,何必與將死之人計較,東鳴王府只會比平樂候府落敗的更快。
“九九,沒事吧。”
房中只剩下他們兩人,如久摘下面具沒有回他的話,滿臉陰沉如水,黑得快要滴墨。
“怎么?”俞諶之握住她握拳的手緊緊包入他的大掌中,“可是因為林遠致?”
“真想把他眼珠子摳下來捏爆。”
臨走之前他看自己的那眼火熱中滿滿的勢在必得,視自己為禁臠般真叫她惡心。
而他看向俞木頭那眼更讓人生氣,竟然如同看一個將死之人,充滿高高在上的憐憫。
知曉她眼神,不,是六感都幾為敏銳,俞諶之知道她怕是看出了什么,能讓她這般生氣再聯想她說的內容。
眼中突然涌起濃烈的冷意與殺氣,俞諶之回首看向門口。
“玄峴。”
門應聲快速打開,玄峴抱劍單膝下跪。
“先將林遠致套上麻袋暴揍一頓留口氣再帶去情伶館。”
聽完命令的玄峴冷漠臉直接龜裂,心底默默重復了遍內容半響后才麻木著臉領命應是。
“噗嗤哈哈哈哈。”
而同樣聽到這話的如久,小臉瞬間陰轉晴,捧住肚子哈哈大笑起來。
“這樣,可能消氣?”
“哈哈…你,你也太損了…”
情伶館那是什么地方?一個正常男人若是去尋樂子的倒還好說,若是成了被壓的那個…
“不過,那個館主敢得罪平樂候府嗎?”如久揉揉笑得有些酸的腮幫子,疑惑的問道。
俞諶之搖頭向她解釋,“那是玄岢負責的地方。只管得罪,萬事自有我擔著。”
如久用亮晶晶的眼神看著他,耳邊還有布靈布靈的配音。
“怎么這般看著我?”俞諶之被她直直盯著的眼神看得有些莫名的背后寒毛直豎,不動聲色的悄悄移了點位置,可惜還是遲了一步。
他的臉又到了她的魔爪之中被肆意蹂躪搓弄。
俞諶之哭笑不得,九九這究竟是怎么形成的特殊嗜好啊?
心情明媚的如久看著手下漸漸泛紅的俊臉,悄咪咪覺醒的丁點兒良心讓她大發慈悲終于舍得松開,放過了他。
“俞…無突…”
小臉突然被他兩只大手左右捧住,如久頓時傻眼:該不是想還回來吧?要不要這么小心眼啊?
手中軟嫩潤滑的觸感讓俞諶之心頭劇震,那因為擠壓而嘟翹起的紅唇分外可愛誘人。
“開心了?”低沉略微沙啞的嗓音響起,“現在該換我來了…”
“唔”
“呵,九九乖,閉眼。”
他的聲音帶有未知的迷惑性,讓這刻的她尤為乖巧聽話無比順從的緩緩閉上眼睛,長長濃密的睫毛卻不由微微顫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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