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國會在幾日后正式拉開了序幕,為期九天的賽程分為文斗與武斗,而文武兩項又各自劃分了三個小項目。
按照歷來的規定,以每項獲取的積分來統合決定最后的勝負。勝利的那國不僅可以獲得事先劃出的三城城池,也在未來五年內盡情去另兩國中進行貿易往來且不繳納任何稅收。
先不提對任何國來說都事關重要的邊境城池,單說東鳴國出名的茶品絲綢陶瓷等在另兩國可算昂貴的奢侈品,僅是商隊運出關外時所繳的高昂的過關費和稅收就可以說是天價了。
而西涼國盛產的各種名貴香料,各類珠寶玉石以及妖嬈的美人。大晉國盛產的各種礦產,稀有金屬煉制的武器。
過關同樣亦是如此。
所以說若真能免去未來五年的天價稅收,無論對于哪國來說都是極為有力的,既可以豐盈國庫又可以用來增強國力。
所以沒有什么以文會友,以武切磋的假客套,必將都是拼盡全力的比試。
尤其是每次的武斗都有傷亡,且場面尤其慘烈和震撼人心。
這次的三國國會是熙元帝在位的第一次比試自然更為重視,歷數往屆東鳴國大多是萬年的老二甚少獲得頭名。
此次的國會比試,熙元帝特意擯棄了往常的保舉制和報名制,而是由皇帝他本人親自指定人員參加。
文斗的出場名單上有沈如塢還有楊若曦,武斗的名單上不僅有沈如壹還有俞諶之。
知道這份出場名單后如久的感想究竟作何來不及敘述,她甚至來不及趕至現場觀賽。
作為武斗參賽人員,俞諶之與已經赴密旨入京的沈如壹一同早早出發進宮面圣。
臨行前俞諶之與如久約定了大致的時辰,說好到時會與大哥在那處等她,等碰面后陪同她一起前去為五哥鼓勁加油。
到了差不多的時候,如久還未來得及出門,便先等來了已經跟蹤了三哥數日的蘇米。
“小姐。”臉上青須胡渣滿布,黑眼圈紅血絲,蘇米臉上是連續多日不眠不休后的憔悴疲憊。
“怎么搞成這個樣子?”聯想到自己當時的吩咐,如久才驚覺當時焦急下沒有考慮周全,差點沒讓大米給猝死。
這個鐵憨憨肯定又是不打一點頓的盡數照做或許還有預超,不禁又是氣又是心疼,“說完了后哪兒也不許去了什么也不準做,九離閣的事物一切交由若晴,你麻溜地給我滾去休息兩天。”
“謝謝小姐心疼。”蘇米撓撓頭嘿嘿一笑后,方才肅起臉將這些時間所探知的情況盡數告知于她。
隨著他的講述,如久的眉頭越皺越緊,直到聽完后整個人的神情冷峻得厲害,雙眸中的晦澀更為難辨。
原來三哥竟然是遇上這樣的事卻和誰都不說?
真是還跟從前那般一樣的固執,什么事都咬牙自己扛。
“就是這樣了,小姐。”
“那個人呢?”
“事發后就跑得沒了影,三少爺也派了人在暗中到處尋他。”
如久語氣森然嗜血的對蘇米說道,“發琉璃令,一只老鼠我就不信他還能竄了天上去。”
“是,回去我立馬發下去。”
九離閣有九個等級的任務,而琉璃令卻是唯一特殊的存在。
它相當于江湖各大門派的追殺令不死不休的那種,對接取任務的人不僅沒有門檻沒有等級要求,甚至如果完成任務不僅可以得到豐厚的酬金,更可以得到一枚珍稀的琉璃令牌。
讓蘇米離開回去九離閣休息,已經走出院子的如久心突然跳動得極快,心悸的感覺來的太過強烈。
“春桃。”
“世子妃,奴婢在,可是您忘了什么東西?”見小姐她凝眉苦思的樣子春桃上前兩步福身問道。
這種感覺當初在大哥出事的時候也有過,如久唰的抬起頭目光灼灼的看向春桃,“你和冬橙前去太和門等候世子和我大哥,告訴他們我有些事急需要去處理務必轉告五哥聲抱歉,還在加油。”
與冬橙對望了眼,春桃快速地點頭,“奴婢知道了。”
交代完話如久重新回轉到院子進了屋中,換了套便服簡單的長袍又背上背包帶上青鋒,剛打開房門就見一個玫紅色的團子朝著自己撞了上來。
“明秀?”
“哇,嫂嫂”
看著哭成小花貓的人兒,如久拉起她的手回到屋里,“怎么了這是?”
今日一早,不僅是俞諶之急匆匆被招進了宮。
俞明秀也因花宴上奪得射項魁首被皇后娘娘宣進了宮中,成了七位魁首中唯一獲得此項殊榮的人。
莫非是?
“嫂嫂,皇后娘娘她…要我去西涼和親。”俞明秀雙眼紅腫可見哭了多久,怕是從宮中一路哭著回來的。
帶著滿是哽咽的哭腔,頭次不知如何是好的小姑娘一把抱住眼前的嫂子,“嗚嗚…嫂嫂,我該怎么辦?”
“什么?”
要明秀去西涼和親?
今日這可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如久拉起懷中的人握住她的雙臂,盡管眼睛中滿是壓抑的怒火,語氣卻還是帶著輕柔安撫,“明秀先不要哭,眼淚解決不了任何事。
乖,先告訴我整件事情的經過,皇后娘娘究竟是如何對你提起這件事的,出宮前你可曾去找了你大哥告訴他這件事?”
聽著她的話俞明秀胡亂地點點頭,抽出帕子把眼淚擦干,穩了又穩才平復下來,照著她問的問題盡量詳細的回答。
“所以,皇后娘娘她并沒有明說,還只是暗示?”
“嗯。”
那就還有轉圜的余地,即使沒有它也得有。
輕柔地拍拍她的背,幫她緩緩因為哭得兇猛而有些停不下的抽噎。
“放心明秀,你父王母妃,哥哥還有我都不會讓這件事發生的,你要相信我們,嗯?”
“嗯,嫂嫂我知道,可…可我就是忍不住害怕。”
她怎么會不相信至親的家人,可就是害怕那萬分之一的可能,如若自己真要去西涼和親,那,那臭小七他怎么辦?他們又要怎么辦?
好不容易將人給安撫住,又送回了她自己的院子里。
走在長廊上的如久緊皺的眉頭就沒有松開過。
這接連的事,發生的未免太過巧合,實在是太過不對勁。
突然,勁風迎面而來破空聲隨之響起,如久側身揚起手豎起兩指將投射過來的東西接住。
快速地躍出長廊走道飛上屋檐四處眺望,卻不見可疑人的蹤跡。
神色不明的看清手中的東西,再一目十行快速地讀完信箋,全身的煞氣瞬間凝如實質。
嘴角微揚扯開的幅度,是極盡危險的笑意還有那遮掩不住的森然殺意,紅唇輕啟間語調卻分外平緩,“很好。”
一把握緊屬于三哥的信物,如信中所言那般用內力將信箋毀了個干干凈凈。
漫天撒下的細碎紙屑迎風飄然飛落間,立于屋檐上的人已是失去了身影蹤跡。
寶峰山位于京郊東北方向幾十里外,八面環繞的山脊皆由下往上匯聚一面形成巨峰崖頂,是為八龍吐珠的絕佳風水寶地。
此山以奇險陡峭聞名,可也僅是聞名卻甚少有人一探究竟過,皆因為這處是為皇家禁地,山腳處常年有重兵把守。
傳聞此處是高太祖起兵時得遇高人親點的鳳家龍脈,東鳴王朝的建立的成功與它玄而又玄得脫不開關系。
是以高太祖才會在東鳴國建朝初期,即使國庫空虛銀錢緊張的情況下還是一意孤行不顧重臣反對,在這處寶峰山大肆興建土木,于吐珠峰頂修建了昌盛殿并將鳳家歷代先輩排位供奉在此,以佑東鳴之昌盛鳳家后代繁榮不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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