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魚心里直跳,下來要么就是再次戰斗,要不就是虛驚一場。
她和沈之行的手下,也都進入了戰斗狀態。
雖然很不想面前這一伙人是對手,但是這個時候一定要做好最壞的打算。
“前面有人嗎?”那邊有人用干澀的聲音大聲的詢問,那聲音聽在耳中,有一種粗糙感,十分的難聽,但是許久未曾飲水一般。
這一邊阿魚和沈之行對視一眼,“好像不是官兵。”
沈之行點頭,阿魚回答了一聲,“有人,你們是誰?”
那邊的人立刻欣喜的道:“真的嗎?天啊,真的有人!那前面真的是一個綠洲嗎?不是海市蜃樓?”
那邊的人極其的興奮,后面確定的話,聽起來倒有幾分心酸,想埋這人被海市蜃樓騙過。
聽到這話之后,阿魚心里放松了一些警惕,不過依舊打起精神。
雖然這一伙人有可能是在沙漠之中迷路了的人,但是也不能確定對方是不是蕭至寒派來的人。
她道:“沒錯,這里是一個綠洲。”
“噢!!!綠洲,有綠洲了,有綠洲了,我們有救了?”
“佛祖顯靈了,我們不用死在沙漠里面了!”
“水,水喝了,終于有水喝了!”
那邊的人歡呼著,加快了腳步,
是二十多個男人,阿魚還注意到他們身上穿的衣服,是平民百姓的衣服。
不是官兵的衣服!
大概率不是官兵。
雖然阿魚還有一些警惕,但是她還是松了一大口氣。
不是追來的官兵,看樣子似是一群在沙漠之中迷路了一陣子的人。
那邊的人一到這邊,甚至都來不及看他們,就一個個沖進了湖水之中,狂喝水,還有人喜極而泣,同時伴隨著歡呼聲。
這并沒有什么特殊的,因為之前他們找到這一片綠洲之時,也和他們一樣的激動。
不過那個時候,他們應當是比這一群人顧忌形象的。
這也側面印證了這些人,已經在沙漠之中迷路了一段時間。
阿魚他們的人依舊沒有放松警惕,她也沒有。
不過,卻拉著沈之行往那邊去。
這一伙人總共的二十九人,每一個人看上去身材都很健壯,不過臉色都不好看。
所以,為什么他們會迷路呢?
要么他們就并非商隊,而是和他們一樣偽裝成商隊的人。
要么就是也那么倒霉的遇到了沙盜。
阿魚和沈之行并沒有打擾他們的“狂歡”。
過了一會兒,一個看上去像是這商隊領頭的人,四五十歲的中年人看到阿魚兩人。
他擦了擦唇邊的水之后,就不好意思的對阿魚他們笑了一下。
“讓諸位看笑話了,我們是一個在沙漠之中迷路了三天的商隊。若是再找不到綠洲的話。我們可能只能死在這沙漠之中了,好在找到了這一處綠洲。”
“沒錯,否則的話,我們這些人也會成為這沙漠之中的枯骨。”旁邊一個年輕男子走上前,他的目光在重新戴了圍帽的沈之行身上停留了一下。
阿魚道:“事實上,你們很幸運。”
阿魚打量了這一些人,的確是沒有什么不對勁,
不過很快,她一口氣還沒有送下來,就看到了不遠處的推車,那上面倒了一個人,
她指著那邊問,“那人怎么了嗎?”
聽到這話,那商隊的首領臉上立刻露出了哀傷之色。
“那是一位大俠,在我們遇到沙盜之時,站出來救了我們,只不過,最后他雖然將殺到都殺了個干凈,可自己卻深受重傷。”
說到這里,這首領直接跪到了阿魚和沈之行面前,“請問兩位有沒有治傷的藥,雖然這很唐突,出門在外,這類湯要都很重要,但是恩公真的很需要,我們商隊準備的不足。若是不繼續用藥治療,恩公怕是熬不了多久了。你們放心,我們不白來,我們商隊還有一些凌羅綢緞,都可以作為報酬。”
阿魚瞅了一眼那躺在推車之上的人,能夠看出這一伙二十九,不對,加上那恩公,就是三十人。
一行人對,那個所謂的恩公都很是尊敬。
阿魚大致已經判斷出這人并沒有說謊,所以那人應該真的是救了這個商隊。
雖然總覺得哪里些違和,但是她還是徹底的松了一口氣,
“我能夠過去看一看他的傷口嗎?”
首領面露喜色,“難不成公子是會醫的人?”
不是,他只是想要確定一下,這人到底是真傷還是假傷。
“很抱歉,為了保證恩公的安全,我們沒辦法讓你查看,但是我敢用我的腦袋發誓,恩公真的已經傷得很重了。”
阿魚和沈之行看對視了一眼之后,立刻回到了自己的隊伍。
那首領蹙了蹙眉,最終嘆了一口氣。
然而她沒想到的是,沒一會兒,就拿來了兩瓶藥。
“這是上好的金創藥,不知道有沒有用。除此之外,這還有可以降溫的口服藥,也不知道你們的恩公需不需要。”
“需要!需要!需要!”那領頭的人感激不盡,很是激動,眼淚都快下來了。
拿到兩瓶藥之后,首領走到那邊,替那位恩公給阿魚道謝,哪里還沉著臉。
這些人也真是的,就不怕她是什么壞人嗎?要是都不是,居然就直接把藥往傷者的嘴里塞!
不過同時,也能夠看出那人的傷勢,怕是極嚴重的。
她隊伍里面倒是有醫者,不過這時候她還在猶豫要不要給那人看病。
聽聞是個武功極其高強的人,說不定將人救活之后,接下來還能成為助力。
她搖了搖頭,自己怎么能這么想,隨即又冷笑。
阿魚算計人算計多了,每一次次與人交往之時,最先想到就是好處。
不過這也是生活使然,若不想著好處的話,怕是她也沒辦法活到現在,想到這里,她道,
“我們商隊倒是有一個醫者,需不需要他替那位公子看一下?”
“需要!需要!”那首領再次狂點頭,與之前公辦公事的樣子變了許多,這樣子倒是有一些討喜的。
阿魚叫了沈之行的一個手下來,那手下就是專門學的醫術,極其的高強。
在路途之中,好幾次為隊伍之中的人看病。
甚至還會這個時代許多醫者不會的接骨之術。
她讓那人去看看傷口那恩公的傷勢,然后目睹了七八個人將那醫者給圍了起來,似乎生怕對方害了那恩公。
這些看得緊,真的是生怕有什么人對那人有什么危險,這不過想著對方救了這三十人,二十多條人命,就覺得面前這些人的行為,就顯得不那么夸張了。
這二十多人對那恩公尊敬,也是應該的。
接下來阿魚就好人做到底,又讓人撈了幾條魚,并且為他們生了幾個火堆,還借了幾個帳篷給他們。
“我們要去大秦,你們也是嗎?”
阿魚率先發問那首領。
那首領聽聞,趕緊道:“沒錯,小人姓林,是這個相對的管事不知兩位如何稱呼?”
阿魚道:“我也姓林,沒想到我們還有這種巧合,你可以叫我林公子,這是我的夫人。”
因為逃出那斷天關的時候,太過匆忙,阿魚和沈之行現在身上的裝扮并沒有變,
聽到這話,沈之行只是福了福身,同時心里倒是挺淡定的,開始的時候覺得女裝有些不好,如今習慣了,倒也沒有覺得哪里不好。
阿魚,林管事,沈之行三人,再加上那位之前說了一句話的年輕公子,他們幾人就坐在一堆火堆前說話。
主要是阿魚和林管事說話。
阿魚還是之前那套說辭——他們是夫妻,也是在沙漠之中遇到了沙盜,才會在沙漠之中迷失了方向。
不過比林管事他們幸運,只是迷失了一天。
而林管事也只說他們是大吳江寧那邊的商人,這一次運送了一批新的布匹,想要拿到大秦去賣。
卻未曾想到,會那么倒霉,在沙漠之中遇到了沙盜。
“我們一行原本有五十多個人,結果死了二十人呀。若非當時在隊伍之中的恩公出手,恐怕我們一伙人得全滅了。”
這林管事邊說邊后怕的拍了拍胸膛。
旁邊的年輕公子撇了撇嘴,似很是不屑道:“那人扮豬吃虎,若是他早些動手……”
“閉嘴,林旦!什么都不知道,就不要開口,丟人現眼的!”
那年輕人不服,卻還是低下了頭。
“讓兩位見笑了,這是我那不孝子,他死了幾個好兄弟,所以才會這么說,但是他心地還是好的,”
林管事為自己的兒子說話,阿魚卻根本不在乎他兒子。
這叫林旦的年輕人是好是壞,他根本不在乎。
比起這個人,他還更在乎那個正躺在推車上的人。
那些人正在小心搬運他的身體,想要把他搬到帳篷之中去。
——雖然火堆很暖,但是此時溫度已經在急速下降,過不了多久,溫度就會能夠凍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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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林管事的話來說,當時那沙盜總共有超過四十人,對方一個人就把四十個沙盜給干掉了。
要知道,那群沙盜長期在沙漠這種嚴酷地勢上生活著,極其的驍勇善戰。
結果對方一個人就能殺四十這樣的人,武藝也是極高的。
阿魚下意識想,自己這一次的投資,怕是物超所值了。
“其實……”林管事欲言又止。
阿魚道,“林管事有什么話就直說。”
“其實我能理解恩公,因為是我讓恩公加入了我們車隊的。當時恩公受了傷。所以遇到沙盜開始,并沒有動手,他本來也沒有,非得就我們的義務。結果那群沙盜實在是太過囂張,想要將在場所有人都殺掉。激怒了恩公,恩公才出手的。”
阿魚聽到這話,更加的驚訝了。
這人受了傷,都能夠殺掉四十的沙盜,那沒有受傷的他,豈不是能夠以一擋百?
阿魚下意識的看了沈之行一眼,也不知道沈之行能不能夠以一擋百。
在圓柱之中,他的武藝是極其高強的,雖然還達不到千軍萬馬中一人獨行,但這敵百人也是應當沒問題的。
不過,他傳了功給她,算起來也一年多的時間了,可看情況,他目前武功還沒有完全的恢復。
否則的話,之前他們追趕沙盜的時候,也不會那么狼狽。
還有言清,他的武功也很好。
想到言清,阿魚猛的站起了身,看向了那帳篷之中的人。
到目前,她都還沒有看到那人的長相!
那人會不會就是言清?
若是按時間來算,言清比他們早一步進入塔拉沙漠,也有可能。
恐怕真的是他!
阿魚被自己的猜測驚住的。
“林公子,怎么了?”
阿魚看向林管事,“我能夠看一下他嗎?我想看看那人是不是我認識的朋友?我朋友之前和我們走散了,按照時間來算的話,他有可能就比我們早上兩天進入塔拉沙漠,如果你們是在斷天關遇到他的。”
這話讓林管事眼中閃過了什么。
那名叫林旦的青年,表情也有些意味深長,他和林管事對視一眼之后,就道,“爹,這公子于我們有恩,就讓他看一看吧。如果真是……恩公的同伴,也是一件好事。”
林管事猶豫了一會兒,這才點頭,并親自帶著阿魚去帳篷那邊。
沈之行也猜測到了阿魚是覺得那人是言清。
他這時候倒也沒有吃醋的情緒,就是很復雜。
也不知道他心里到底是希望那人是言清,還是不希望那人是言清。
阿魚看到那人之后,就忍不住叫了一聲。
“這人真的是公子你認識的人嗎?”林管事驚奇的問道,是覺得太過巧合。
阿魚搖頭,又點頭,“不是,我以為的那個朋友,但是,這人的確是我認識的人。”
這人并不是言清,而是曾經和她有過一面之緣的人。
她記得那是花燈節附近,在一條巷道之中,她撿到過一個男子。
那男子當時渾身已經受了傷。
應該說,少年才對。
后面她就將那少年送到了一他昏迷之前指定的一處藥鋪之中。
她都沒有想到會再見到這個少年,當時也不過是隨手就救了他。
而且再一次見面,還是在這種情況下。
而更搞笑的是,上一次遇到對方的時候,對方也是如此重傷,如今又是這種情況,她都有些哭笑不得了。
那醫者也給那少年診治結束了,對阿魚道,“公子,這位公子的傷勢有些嚴重。不過現在服了藥,我又對他的傷口進行了處理,他本身身體也很好,只要今夜不發熱,就扛得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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