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魚不和這大秦皇帝說話了。
這一次她就閉著眼睛,卻還是能夠感覺到大秦皇帝的兩道視線,一直凝聚在她的面上。
阿魚從最開始的不習慣,到最后坦然。
甚至還小睡了一會兒,不過等到到了地方之后,她就被大秦皇帝給叫醒。
一睜開眼睛,不玩了就看到近在咫尺的俊臉。
她和大秦皇帝大眼瞪小眼了好一會兒,“你你你干什么?”
阿魚想要往后退,但是她身后就是馬車壁,根本退無可退。
大秦皇帝卻像是被逗樂了一樣,湊了過來,盯著阿魚巧了一會兒
“寡人發現,公主真的是寡人見過最好看的女子。不如公主就跟了寡人吧,與寡人共掌這盛世山河。”
他的聲音低沉,十分好聽,又配上一張完美的臉,以及那能夠讓無數女子趨之若鶩的身份,若是普通女子在這里,一定會被蠱惑,可阿魚不是。
阿魚一愣,立刻拒絕,“大秦陛下,這樣的玩笑可不能輕易開。而且大秦陛下不都已經知道了嗎?阿魚這類不安不于室,不守婦道的女人,根本就配不上大秦陛下,大秦陛下莫非還想為了阿魚敗壞自己的名聲?”
阿魚這會子突然就覺得。一個壞的名聲,似乎也沒有么壞處。
“名聲?”
大秦皇帝像是聽到了什么笑話一樣,后退重新坐在了對面凳子上,表情和眼神一下子陰沉了起來。
“或許公主還不知道,寡人可沒有什么名聲。外面都說,寡人的帝位,是看著屠戮無數人。弒父殺親得來的。為人更是殘暴,動不動就殘害忠良,重用小人。總之,寡人莫,就是一個暴君。”
說到最后,他的唇角還露出了一個笑容。
阿魚聽著,嘴角抽了抽。
為什么這人說這話,還說出了一股自得的感覺?
這有什么好得意的!
阿魚訕訕道,“是這樣嗎?那都是她們誤會了,大秦陛下你一定不是這樣的人!”
大秦皇帝笑了兩聲,“是嗎?看來寡人在公主這里倒是評價挺高的。既然如此,那么公主直接叫寡人名字就可。”
“這怎么行?!”
“有何不可,寡人名叫贏廣,或許你可以叫我的字,子昂。”
阿魚什么都不敢叫!
這男子的字。一般只有極其珍及其親近的人,以及長輩才能夠叫。
她叫了,又算怎么回事?
還真成了贏嬤嬤口中的小主了嗎?
阿魚想了想,道:“贏大哥,我們這是到地方了嗎?”
“對……”
“那我們就下去吧!”
阿魚率先逃也似的下了馬車。
贏廣在馬車中坐了會兒,才似笑非笑的呢喃,“贏大哥嗎?也可以。”
阿魚一下去,就被面前的盛景給吸引了。
目光所見,皆是美景。
只見面前火樹銀花,到處張燈結彩,舞獅雜耍應有盡有。
人們臉上更是滿面歡喜,路途之上多的是各種裝扮的女兒家,不限于富貴還是貧苦。
旁邊是一條有著各種花船的河,阿魚沖上了大橋之上,看著河上的花船,隱隱約約還能夠聽到歌女們的聲音。
阿魚看著也忍不住笑出了聲,“沒想到,大秦的女兒節居然如此熱鬧。”
“或許是因為,大秦女子的地位,原是就比大漢以及大吳要高。所以每每女兒節,民間都會用心去辦,甚至大秦,也有女官。”
這話是贏廣說的,聽到他的話,阿魚側頭看向了贏廣,在各種光芒的映照之下,他容貌艷麗不已。
“這么說,陛下你一定是個好皇帝。”
贏廣挑眉看向阿魚,“這還是第一次有人這么說,公主又為何這么說呢?公主可以給寡人一個理由嗎?”
阿魚卻不言,她只是覺得,若是一個人會愿意讓女子過上相對好一點的生活,那么此人應當算不上什么壞人。
尤其是,這些大秦百姓臉上的笑容。
這么想著,她倒也對贏廣露出了個笑容,“阿魚心中想什么,可不能告訴陛下,不如陛下告訴阿魚,面前這河叫什么名字?”
至少這贏廣到目前為止,都還沒有傷害過她。
至于他有什么目的,且看且行吧,或許很快就會見周章了。
至于此時,就不應該辜負這般盛世美景。
“思女河。”
阿魚眨了眨眼睛,“這個名字,倒是像有什么故事一般。”
“公主若是愿意聽,寡人倒是可以給公主講一講。”說著,贏廣卻直接往下面跳。
阿魚和旁邊的人一起“啊”了一聲,往下一看,卻發現贏廣已經站在一艘大型的花船的甲板上,豐神俊朗,風吹動他的頭發,在玄衣映襯下,顯得他深不可測。
而這個深不可測的男人,此時卻仰頭含笑,對她勾了勾手指。
阿魚嘴角抽搐了一下,剛要說自己不會武功,但又覺著這人居然蹲了她大半年的時間,怕是對她會不會武功知之甚深。
想到這里,她便直接飛身而下,來到了她的旁邊。
“公主好輕功。”
“陛下也不差。”
阿魚沖正站在橋上,驚奇的看著他們的人,揮了揮手,
然后來到欄桿邊上,望著被燈光映照著細碎波光的河面,含笑繼續道,“陛下倒是好雅興,這船我們可能登?”
“這是寡人的船,公主自然能登。”
“我的兩個丫鬟呢。”
“她們在后面。”
“為什么?”
贏廣走到她的身邊,身上的龍涎香被河風帶到了阿魚的鼻尖,讓她忍不住的揉了揉鼻子,往旁邊退了一步。
贏廣似乎也發現了,便也退了一步,“寡人為了防止公主逃跑,便特意讓人看著她們。寡人想,有她們在,公主這樣的人,一定不舍得她們因為你而被連累吧。”
阿魚:“……”
她能說什么?
只能說這人不愧是弄權之人,還是皇權之爭中的勝者!
“公主,你怎么這樣一副表情?莫非被寡人猜中了,公主真有想要逃離的想法。”
阿魚冷哼一聲,轉過身,背靠著圍欄,風吹動她的秀發。
“有又如何?”
阿魚說的坦然,“你無緣無故把本公主抓來這里,本公主還不能逃了?”
“這倒也是。”
“不過,那是我之前的想法,之后我就沒有想逃了。”
阿魚之后看到大秦如此,又聯想到這位皇帝的名聲,就十分好奇。
他究竟想要做什么?
把她無緣無故擼來,總不會是因為她的美貌,又或者是什么原因?
這男人一看也不像是癡迷于美貌之人。
想到這里,阿魚就盯著贏廣看了好一會兒。
“公主看什么?”贏廣眉稍微動,眼中似是有笑意,在燈光的映襯之下,雙眼仿若琉璃,落在阿魚眼中。似有溫柔繾綣。
“阿魚現在就特別好奇,陛下究竟是因為什么?把阿魚擄來,要不就直接告知阿魚,阿魚也不逃了。”
“等時間到了,公主自然就知道了。”贏廣還是這句話。
阿魚便撇了撇嘴,她也沒有再糾結這個話題,直接一擺手,“有好酒好菜嗎?好久沒有吃過了。”
在離開了岳家鎮之后,阿魚因為與沈知行之間的事情,好一段時間沒有胃口。
后面又忙著布局,安置跟隨他的岳家之人,更是沒在乎飲食。
等到想要放松的時候,又被抓來了大秦。
如此,她還真好久沒有好好吃一頓飯了。
“當然有。”贏廣和阿魚一起進了船艙之內。
船艙之中,果然已經擺好了酒菜。
并且在他們落座之后。就有一群舞女樂手進來,開始表演。
而觀看這場表演的人,只有一同坐在上位的阿魚和贏廣。
阿魚飲酒吃菜,看歌舞美人,好不快哉。
“飲酒傷身,公主還是適量飲一些便可。”
在阿魚又要讓人上一壺新酒之時,贏廣開了口。
阿魚冷哼一聲,“怎么滴?你作為一國皇帝,難不成連酒都不想讓我喝?”
贏廣無奈,便示意手底下的人,再拿一壺酒來。
阿魚這一次并沒有將酒倒進酒杯,直接用嘴對著酒壺開始喝了起來。
等到這一壺下肚之后,她便搖搖晃晃地聚到了舞女之間,與她們一同起舞。
明明沒有跳過這支舞,但是她卻每一個動作,都與這些舞女一樣,沒有絲毫的差錯。
到后面,還歌唱了起來。
清亮的聲音,歌唱起來的時候仿若空谷幽音,十分動人。
贏廣直接揮手,讓那些舞女下去,場中便只剩下阿魚與旁邊奏樂的樂師。
阿魚走到贏廣面前,踉蹌了一步,直接往贏廣的懷里一栽
那一瞬間,贏廣的眼神微微一動,下一瞬,贏廣腰間的佩劍就已經被阿魚拔了出來。
贏廣警惕地看著阿魚,卻見她并沒有用這把劍行刺于自己,反而拿著這把劍,到了舞臺中間舞劍。
雙臉暈紅,美艷不可方物。
贏廣也曾見過絕色,甚至五官容貌或許與阿魚也不差的,可之所以他說阿魚是最美的一人,便是因為她比旁的女子有趣。
當然,還有最重要的一個原因……
贏廣喝酒也急了些,視線卻一直凝聚在阿魚的身上,
到最后,他也喝醉了下場,與阿魚一起起舞。
兩人第一次配合,卻天衣無縫。
阿魚每每與他對視,都眉目含情,春意盡顯。
到最后,阿魚直接醉倒在他懷中,雙手摟住他的脖頸,不斷的亂蹭。
贏廣面目柔和,伸手撫過她的發絲,手不斷下滑,最后停在了她的衣襟之處。
他到底底也是一個正常男子,還是坐擁后宮佳麗三千的帝王。
此等絕色美人在懷,他心里又怎么可能沒有任何的旖旎?
然,下一刻,他就聽到阿魚口中呢喃,“之行,之行,我喜歡你的,不,還愛。可,我們之間,太難了。”
聽到這句話,贏廣像是被一盆冷水澆了頭,自嘲一笑。
“寡人還從未勉強過任何女子。”他說了這話之后,將阿魚打橫抱去了船艙之中的房間后,又讓阿魚的侍女上船服侍阿魚。
至于自己,則在甲板上吹了一陣風,這才離開此船。
等到第二日,阿魚醒來后,就發現自己已經在一輛搖晃的馬車之中,
她揉了揉頭,倒也沒有宿醉那么疼,不過隱隱之間還是有些不舒服。
旁邊雪影正在打瞌睡,她沒有驚擾她,只是掀開了車簾,低聲問馬夫,“我們這是要去哪兒?”
阿魚四下看了看,旁邊還跟著好幾個騎馬的侍衛。
在后面,多半還有侍衛。
“回小主的話,我們是去宮中。”
阿魚疑惑,“去宮里干什么?”
馬夫道:“奴才只是聽命行事。”
阿魚便也沒有再問,等到馬車停下,阿魚一下馬車,便看到了一處雕梁畫棟的宮殿。
這宮殿,一看就知道是身份不俗的人才能住的。
她眉梢跳了幾下,“我住這里?”
她問馬夫,可她話音剛落,不等那馬夫回答,就見宮殿門從內打開,贏嬤嬤笑著帶著一行宮女太監出來。
“老奴恭迎小主,小主里面請。”
阿魚已經說倦了自己不是小主,這會子就不說了。
她扭頭,就發現馬車也已經離去。
她無奈,只能夠往這座宮殿中去。
等到走到贏嬤嬤旁邊,就問:“嬤嬤,我怎么住到宮里來了?宮外不行嗎?”
“怎么能夠讓小主一直住在宮外,這宮殿原是要打掃好幾日的,但是陛下昨夜吩咐讓加快進度,所以不少人連夜打掃了出來,小主,若是還有什么地方不滿意,直接跟老奴說,老奴,一定按照小主的意思,辦的妥妥貼貼的。”
阿魚:……
連夜打掃,這仇恨值拉得挺好呢。
她剛要說沒有什么要求,就被那大殿門上的表嘲諷給驚了一下。
“鳳棲宮!”
鳳棲宮這是誰都能住的嗎?
“我不住這里,這里不是我能住的”她要是住在這里。算是怎么回事?
這后宮之中能夠稱鳳的,是什么人?
“那不行,這一點沒辦法改,這是我們陛下特意為小主準備的宮殿,小主總不能看著陛下滿腔心血都付諸流水吧。老奴都不忍心,小主這么善良,一定不會這么做,是吧?”
“錯了,我可不善良!”阿魚轉身要往外面走,就被贏嬤嬤身后的人攔了下來。
她又看向贏嬤嬤,贏嬤嬤還是那一副笑意盈盈的樣子,但是一點都不好惹。
“小主,還請不要為難我們這些做奴才的。”
阿魚氣的臉都紅了,最后只能夠轉身,走進了這鳳棲宮。
至于接下來有可能會面臨的麻煩,她想都不愿意去想。
算了,既來之則安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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