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生文學)
敏妍還在睡覺的功夫,不知京都對此時已經出來了好幾個版本。
最靠譜的就是,昭蔭公主在巒山遇刺客,昭和郡主不顧生死救她,自己一路追著刺客到了山上,正看到曹大人家的公子和幾個好友被刺客所挾持,為了救那幾人,郡主與刺客斗智斗勇,最后跌落懸崖,千鈞一發之際,鎮國將軍沈程趕到了。
眼看自己的未婚妻就要香消玉殞了,沈程想也不想的一同跳了下去,此等重情重義的男子,真是天下難得的好夫婿。
還有人道,經此一難,敏妍對沈程芳心暗許,證據便是早上郡主親送鎮國將軍回府。
敏妍回來那是有人歡喜有人愁,歡喜的就不說了,愁的自然是忠勤伯府首當其沖。
劉昌義已經被救上來了,那些個黑衣人卻不知所蹤。
此時的劉昌義以謀害公主的罪名被關在了大理寺,本來腿就被廢了,又進了大牢,能不能活著出來還兩說,如今沒有嚴刑逼供,不過是皇帝念著忠勤伯祖上的功績。
忠勤伯一家日子也不好過,雖說罪名還沒定實,可在巒山發現劉昌義是真的。
只一夜的功夫,忠勤伯府往日的威風已然半點不存。
忠勤伯枯坐在書房,忠勤伯世子劉昌武從外頭快步進來。
“父親,剛剛下人來報,說郡主已經回來了,她和鎮國將軍安然無恙。”
忠勤伯頹然靠在椅背上,蒼老又悲涼:“完了,一切都完了……”
劉昌武急道:“父親,我們再去求殿下,殿下一定有辦法。”
“殿下把這么重要的事情交給我們做,我們沒辦成,還折了那么多人手,你說殿下還會救我們嗎?”
說到這,忠勤伯又問道:“那些死士還沒找到嗎?”
劉昌武搖頭,“父親放心,死士若被抓住,肯定會自我了結,只是二弟,難道就這么任他丟了性命?”
忠勤伯無力的閉上眼,“誰能想到公主會突然前去……”
“父親,不如直接讓二弟認罪,就說二弟只是想報復一下昭和郡主,二弟和郡主的仇,可是眾所周知的,且他并未想過要郡主的命,一切都是意外,這么說,并不會惹人懷疑。
而他并不知道公主也上山了,那頭發瘋的熊,跟我們更無關系。”
忠勤伯看著大兒子,半晌才出聲,“如今也只能這樣了,只是昌義少不得要吃點苦頭了。”
“跟性命相比,這點苦又算什么,且我們現在還是二皇子的人,二皇子定會幫忙打點,父親既覺可行,那我現在就去,與二弟見上一面。”
忠勤伯點頭。
劉昌武急匆匆出去了,忠勤伯則眼神呆滯不知在想什么。
敏妍受了那么大的委屈,眾人都以為她定會進宮哭訴的時候,她卻是在府里吃了睡,睡了吃。
就連綠蘿都奇怪了,“郡主,你不進宮?”
敏妍白了她一眼道:“我去做什么,劉昌義要害的又不是我。”
“可是……”
“沒有可是,宮里有仲馨,比誰去都管用。”
她若去了,不就明白著告訴世人,劉昌義是想害她,公主只是被連累了,要知道,她跟劉昌義還有斷腿之仇的。
謀害公主和報私仇,哪個罪名更大?
敏妍不進宮,這讓祁嶶不由多想,只是還是派人送來了許多東西。
因沈程救郡主有功,一并的也被賞了許多東西。
德太后年事已高,祁嶶又下令不準拿此事去煩擾她老人家,所以直到敏妍回來,德太后那里都是風平浪靜的。
還有兩日便是起駕安國寺的日子,偏偏在這關頭出了這樣的事,忠勤伯進宮,只說是劉昌義向郡主報斷腿之仇,驚擾了公主絕非他的本意,最主要的是,追公主的那頭熊,不是劉昌義所為。
而祁仲馨又咬準了劉昌義要害她,半點不松,日日鬧騰。
祁嶶頭都大了,便下令大理寺徹查此時事,嚴審劉昌義,等他回來時,必定得有個結果。
夜晚,王府后院,馮華悄悄的翻過高高的院墻,躲過層層護衛,來到曹氏的院子。
這兩日被曹氏精心照顧著,祁峙已經好多了,馮華進來時,曹氏正準備關門。
猛的被突然出現的黑影嚇了一跳。
馮華趕緊賠罪,“屬下冒犯,請姨娘恕罪。”
曹氏捂著胸口,心有余悸道:“無礙,王爺在里邊。”
馮華又是一禮,“多謝。”
說著便往屋里去。
曹氏則識趣的守在了外面。
內室,祁峙正無趣的捧了本山河記在看,這是他在曹氏的枕頭下摸出來的。
馮華對祁峙恭敬行禮,“王爺。”
祁峙略抬頭,“事情都辦好了?”
“是,翟大人已安全回京,估計等圣上從安國寺回來,就會收到翟大人手里的東西了。”
祁峙點了點頭,眼神還盯在山河記上。
“安國寺安排的怎么樣?”
“王爺放心,屬下只讓人在二皇子耳邊稍提點兩句,二皇子自己就把事情辦好了。”
“很好,本王要讓他們知道,動我祁峙的女兒,會有什么下場,過些天,我們也該回來了。”
明面上,祁峙還在小松山,所以京城發生的一切,或已經發生的,都跟他沒有關系,是以即便敏妍出了事,他也只能讓人私下尋找,而他自己則不能露頭。
“是。”
“這些日子王妃那邊,沒有發生什么吧?”
“只嘉寧郡主和一個叫傅一卓的接觸了幾次,其他,并與異樣。”
祁峙的視線終于從山河記上挪開了,看著馮華道:“傅一卓?”
“是,據屬下所知,這人該是對郡主起了心思。”
祁峙聽了,只冷呵了聲。
“不用管他,下去吧!”
“屬下告退。”
馮華離開了,曹氏小心的進屋來,見祁峙手里拿的東西,臉色微微一變。
祁峙倒沒有多在意,“你喜歡看這些東西?”
曹氏指尖微動,“只是無聊打發時間的。”
“無事你也可以出去走走,老在府里,也確實憋悶了些。”
曹氏一愣,她進了王府十幾年,這是祁峙頭一次對她說出疑似關心的話。
只是曹氏有些自嘲的笑了,“妾身已經習慣了,乍一出去,估計妾身連去哪都不知道。”
祁峙不由抬眼看了過去,這也是他來這兩天,第一次正眼看曹氏。
曾今的曹氏也是明眸皓齒,亭亭玉立,性子更是溫柔體貼,否則也不會被于氏挑中入了靖親王府。
只是時隔多年,曹氏臉上添了些許歲月的痕跡,已不再是那懵懂無知如嬌花的少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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