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內宮,到了玄武門外,綠蘿山茶都等在那里,敏妍忙招手,“快過來。”
兩人趕緊走過來,綠蘿道:“郡主您今兒個怎么出來這么早?”
“托沈將軍的福。”
說著,從自己的兩袖子里拿出一沓大小不一的紅封,還有大氅的暗袋。
兩丫頭捧著紅封,習以為常,倒是沈程不由暗驚。
把東西都拿出來,敏妍可算松快了,“沈將軍,這已經到了宮門,本郡主就不送了。”
正好陳四把馬車趕過來了,敏妍轉身就上了車。
等馬車走了,林青這才趕著車過來,臉上是掩不住的驚訝。
“將軍,您跟郡主一起出來的?”
“嗯,走吧!”
從宮里回到王府,敏妍只覺累的很,這會兒祁峙他們都還沒出來。
王府大門上已經貼上了皇帝賞賜的福字。
從進門,門房向她拜年開始,一路上丫頭小廝不斷的向她拜年問好,敏妍也如散財童女般散了一路。
下人歡天喜地的接過賞錢,那吉祥話更如倒豆子似的直往外蹦。
進了自己的廳蘭院,又是一撥賞賜,屋里的丫頭知道她肯定要歇會晚上才好有精力出去玩,便端了墊底的湯水來讓她吃點再睡。
她是安穩的睡了,沈程回了府,林青立刻又去叫了大夫,只因他身上的傷本就沒好透,撐著去參加宮宴,又摔了一下,那后背剛結痂的傷,又裂開了。
祁峙那邊卻一直等到宮宴結束了才能回來,到府里都已經過晌了。
初一的晚上,才是王府里的主子真正的團員飯。
敏妍睡足了起來,天都要黑了,芍藥進來替她穿衣服。
“郡主,奴婢剛想叫您呢,前頭的宴席已經擺好,咱們能過去了。”
敏妍不由抱怨道:“跟他們一起吃飯,還不如本郡主自個在院子里擺一桌,還來的自在。”
芍藥道:“今天過年,郡主可不能任性了。”
說著話已經替她穿好衣服。
敏妍便要往前廳去,“行了,這會兒不用伺候了,給你們四個放假,讓山茶做幾個菜,過后我們一塊出去玩。”
“多謝郡主。”
年年都如此,芍藥倒沒推脫了。
敏妍從二等丫頭里隨便叫了個丫頭,便往前院花廳走,一路燈火通明。
敏妍無聊的問道:“你叫什么名字?”
小喜受寵若驚的應道:“奴婢小喜。”
“倒是個喜慶的名字,你在廳蘭院多久了,怎么很少見你?”
“……奴婢來廳蘭院三年多了,只是郡主屋里有芍藥幾位姐姐,郡主便覺得奴婢眼生。”
三年多了,也是,她上輩子嫁人后幾乎不會王府,這輩子的半年,都是使喚四個大丫頭居多,院里多了誰少了誰,她還真沒那么在意過。
到了花廳,所有人都到了,就等她了。
圓形檀木桌上已經擺了滿滿當當的一桌子美味佳肴。
見她讓大家等那么久,連點愧疚都沒有,敏秀道:“長姐那么早出宮,家宴卻來的那么晚,不會是什么事耽擱了吧!”
敏妍卻道:“只是不想看到某人罷了。”
說著話時,敏妍直直的看向敏秀,那意思不言而喻。
敏秀氣的不行,“我看是跟什么人玩的樂不思蜀了吧!口口聲聲說不喜歡,結果還不是跟人家拉拉扯扯,原來長姐是這樣心口不一的人。”
祁峙抬頭看向敏妍,祁延珹也好奇看過來,敏妍卻笑道:“看到了?”
敏秀的目光滿滿的怨懟,敏妍道:“唉!怎么辦呢,畢竟還沒退婚,他就還是我祁敏妍的未婚夫。”
未婚夫三個字,說的尤其不一樣,直把祁敏秀臉都氣紅了。
“你……”
“敏秀……”
祁敏秀還要說話,卻被劉書惠打斷了。
祁延珹插嘴道:“長姐跟未婚夫同游有什么不對嗎?二姐你怎么這么激動?”
敏妍暼了敏秀一眼,意有所指道:“延珹你不懂,有些人就喜歡惦記不該惦記的。”
跟沈程的幾次接觸,敏妍倒覺得,那樣的人配敏秀也著實可惜了,而敏秀都這么久了,卻沒半點成效,所以,她是不指望她了。
敏秀的臉都紅了,“祁敏妍你胡說什么……”
“吃飯。”
這時祁峙適時的開口了,祁峙一說話,敏秀又再多的不滿,惱恨也只能贊壓下去。
食不言,一頓飯吃的特別安靜,敏秀每吃一口東西,就看向敏妍,好像把嘴里嚼的是她祁敏妍的肉。
飯后,祁峙叫上敏妍,“你跟我來。”
敏秀幸災樂禍的笑了,以為祁峙是要替她出氣。
敏妍嗤笑著跟出去。
祁延珹忙道:“父王,我有事想跟您說,能一起去嗎?”
祁峙皺眉,“什么事不能明日再說?”
“很急。”
祁峙淡淡的掃他一眼,祁延珹心頭一緊。
“那一起吧!”
聽到這話,祁延珹才輕舒口氣,抬步跟上。
敏秀咬牙猛跺腳,“母親你看,他到底是誰的弟弟,整日的巴著她。”
劉書惠道:“你還說,你所說的祁敏妍和沈程拉拉扯扯到底什么回事?”
路上敏妍問祁延珹道:“你有什么非得現在問父王的?”
祁延珹閉嘴不言,他哪里有什么要問的,不過是擔心她,隨意找的借口,現下被敏妍一提,便飛快的在腦子里思考。
一路來到前院書房,父女都無話可說。
敏妍是真無話可說,祁峙則是小心翼翼的控制著,就怕自己哪里不對,遭到她的懷疑。
到了書房,祁峙便冷臉皺眉問道:“對這門婚事,你到底是怎么打算的?”
“退。”
毫不猶豫的一個字,依舊那么堅決。
祁峙的眉皺的更深了。
“退了沈程,你又想找個什么樣的,風度翩翩一吹就倒的?”
“這個就不用父王你管了,敏秀也十五了,您有空還是多操心操心她吧!”
祁峙看著她,敏妍接著道:“皇祖母的大殿里,敏秀當眾叫走順嬪,隨后女兒又在假山后發現順嬪與五堂兄,真不愧是父王疼了這些年的好女兒呢!”
最后一句說的極盡諷刺,且她說出這事,可不是安的好心,而是想看看,自己最疼愛的女兒,給自己捅婁子,祁峙是什么反應。
而祁峙略一想便黑了臉,一個未出閣的女孩家禍亂宮闈。
祁峙深吸口氣,也沒在意她的語氣,“我知道了。”
祁延珹似是不敢相信,“長姐,你說的都是真的,二姐她,真的做出這樣的事?”
敏妍道:“京都眾人大多知道五堂兄和賈家姑娘兩情相悅,突然的賈姑娘卻進宮做了順嬪,敏秀與順嬪是好友,難免替她抱屈!”
祁延珹道:“可,越這時候,不該越要避嫌嗎,二姐怎么還敢讓他們相見,若被人看到,便是害了順嬪。”
敏妍譏笑道:“連延珹你都懂的道理,你二姐卻不懂呢!所以我說她是被王妃與父王護的太好了,整日里就知道耍些小聰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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