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書惠死死的盯著珍珠,眼神狠歷,“好,記住你今日說過的話,若有一日叫我知道你背叛了我,下場你知道的。”
珍珠終于停下了磕頭,語氣堅定道:“奴婢知道,謝王妃給奴婢機會。”
“下去吧!”
珍珠抹了淚出來,眸底深處晦暗不明,她回頭看了內室一眼,然后垂下腦袋去了。
只是,還沒有走幾步,就與匆匆而來的桂香撞到了一處。
“哎呦。”
桂香捂著胳膊,珍珠忙道:“桂香姐,對不起,我沒看到……”
桂香詫異道:“珍珠,你怎么哭了,誰欺負你了,走跟我告訴王妃去,你可是王妃身邊得力的大丫頭,誰這么不長眼,敢欺負你。”
珍珠掙扎著,“桂香姐,沒人欺負我,你……你快做事去吧!”
珍珠這么說,她才想起來自己還有事要稟報,“你在這等我,一會出來你好好與我說道說道。”
說著,桂香便往屋里去了。
珍珠卻沒有等桂香,獨自去了。
桂香進了屋,劉書惠收斂了神色,桂香急急道:“王妃,您讓奴婢跟著王爺,奴婢親眼看到王爺進了柳園。”
“柳園?她竟去了柳園?”
柳園可是曹氏的院子,這是明晃晃的打她臉呢!
劉書惠滿目哀戚,揮手讓桂香下去了。
桂香抬頭想說珍珠的事,只是看到劉書惠神色不好,到底沒有開口。
出來剛剛的廊下,珍珠已經不在了。
桂香忙去了兩人的屋里,果然,珍珠正呆坐在床上。
“珍珠,到底怎么回事?”
珍珠不想多說只顧搖頭,桂香急了,“你若把我當姐姐,受了委屈,就不該隱瞞。”
珍珠抬頭看桂香,白嫩的臉頰紅通通的五指印,還有額頭那一片淤青。
桂香驚道:“誰打的?”
珍珠嘴唇囁嚅,“是王妃。”
“王妃她怎么會?”桂香很是不敢相信。
她從十三歲伺候王妃,到現在也好些個年頭了,王妃素來端莊,即便再怒,都沒有動手傷下人的時候。
想到傷心處,珍珠的眼淚又止不住的往下掉。
“王妃她懷疑我勾引王爺……”
只這一句話,桂香如遭電擊,她和珍珠形影不離,珍珠有沒有做,她比誰都清楚。
“王妃怎么會有此懷疑,王妃她可能是這些日子心情不好,胡思亂想了些,珍珠你……”
珍珠吸了下鼻子,“我知道,我沒有怨王妃,只是桂香姐,你都二十一了,王妃卻從沒有問過你的打算。”
說到這里,桂香的情緒也有些低落,她也聽說了,王妃身邊的大丫頭,都是到了年紀,叫秦嬤嬤隨便配了的,最好的不過是配了個外院的小管事,可見在王妃心里,她們這些人,根本沒資格讓王妃操心。
一時,兩人都不說話了,為她們未來的出路默哀。
而祁峙,確實是去了柳園,不過是想起來曹氏跟敏妍還能說的上話,敏妍先時又有意抬舉曹氏,所以才想著曹氏多少比他了解敏妍些!
而曹氏在春芽的伺候下,剛要歇下,屋門就傳來康媽媽的聲音。
“見過王爺。”
“起來吧,曹氏歇了?”
“還未,老奴這就去通稟。”
這時曹氏已經走到了屋門口,“妾已經知道了,不知王爺怎么這會兒來了?”
祁峙道:“隨便走走。”
說著,人已經往屋里來了。
春芽有點緊張,畢竟年齡還小。
曹氏暼了她一眼道:“春芽,去沏茶。”
春芽知道,這是曹氏看出了她緊張,給她找事做呢!忙應聲去了。
祁峙進屋來,尋了把椅子坐下,曹氏站在一邊,祁峙似隨意問道:“身上的傷怎么樣了?”
“多謝王爺掛念,過不了幾日便能痊愈了。”
“那就好,敏妍……可有來過你這?”
曹氏心里一咯噔,以為祁峙知道了什么。
“前幾日來過,說了會兒話,便走了。”
祁峙一下來了興趣,“你們說了什么?”
曹氏緊了緊衣袖,“不過是些女人家的私話,和問妾身的身體如何。”
祁峙有些失望,“哦。”
春芽端的托盤,晃晃悠悠的來了。
曹氏見了,忙接過來示意她出去。
春芽松了口氣,一溜煙跑了出去,曹氏把茶放到祁峙旁邊的桌子上。
“王爺請用茶。”
祁峙端起來一掀開蓋子,卻差點被那滿滿的,滾燙的熱水給燙了,忙放下杯子。
曹氏嚇的忙檢查祁峙有沒有被燙到,見沒有燙到,才想起來請罪,忙雙膝跪地道:“王爺恕罪,春芽還小,還有許多事不懂,她并不是有意給王爺上熱茶的。”
祁峙拍拍衣襟,“沒事,這丫頭不是你屋里常伺候的吧!”
曹氏身子一僵,艱澀道:“妾身屋里的小圓已經死了,春芽原是院子里撒掃的丫頭。”
祁峙也想到了什么,伸手扶起她,“過了十五,朝廷的旨意應該就下來了,到時,挑幾個可心的伺候吧!”
旨意沒下來前,還是有許多東西不能越界的。
“多謝王爺。”
“行了,天也不早了,歇了吧!”
說著人就往內室去了,曹氏又是一驚,“王爺,您今晚……留宿?”
祁峙疑惑,“怎么,不行?”
曹氏忙道:“沒有,妾身這就叫人打水來。”
祁峙在曹氏這里一夜好眠,那邊劉書惠是睜眼一夜到天亮,她從沒覺得夜如此漫長過,像是沒有盡頭。
又過了幾日,便到了正月十五元宵節,過了今日,這個年也算過去了。
今日未婚的小夫妻們也會相約的去看花燈猜燈謎,當然,熱鬧的還不知這些,吃元宵,放煙火,看舞獅,觀猴戲……
這些都是十五的節目。
前兩日,韓凝霜秋時幾人就約她十五出去玩了。
敏妍想著左右無事,便答應了,正好問問云曦被她藏哪了。
眼看著太陽已經快要下去了,天都暗下來了。
鎮國將軍府內,林青不斷的在沈程耳邊念叨,“將軍,你真的不去嗎?過了今晚,明日便開始宵禁了,再想出去玩,可就不行了。”
沈程只專心的擦著手里那把寒光閃閃的佩劍。
“不去。”這已經是沈程說的,不知道第幾個不去了。
林青猶不死心,“將軍,您再這樣悶著,萬一悶出病來怎么辦?我們只去一會,看了燈就回來?”
“不去。”
說著,沈程把劍歸鞘,心里想的卻是,敏妍說的鐵礦,不知道質量如何,打造的兵器跟他手里的相比,又怎么樣?
“將軍……”
總之,不管林青怎么說,沈程都是那兩個字,不去。
林青泄氣的垂下腦袋,“我聽說韓姑娘還約了郡主去的呢,人郡主都去了,將軍你卻不去,多叫人失望啊!”
沈程侍弄佩劍的手一頓,“你說郡主會去?”
林青眼睛一亮,“是啊,是啊,前今日韓姑娘就約好了的。”
想到郡主身邊的那丫頭,林青只覺胸口的那塊帕子有些發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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