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然祁嶶也想起了被掛城樓的那個,“小事,只沒想到趙小姐的性子倒是與趙嬪一樣,都是這樣的直來直去。”
趙倩兒臉頰微紅,直勾勾的看著祁嶶,眼中似泛了光,一點沒有別的女子見到陛下時的那種畏懼,有的只是小女兒家的羞怯。
“都說侄女照姑,倩兒正是像了姑姑。”
祁嶶呵呵直笑,“像趙嬪好,只可惜這次趙嬪沒有跟來,否則你們姑侄還能見見敘敘舊。”
事實則是祁嶶對趙嬪的新鮮早就過去了,又有賈玉蘭的陪伴,若不是趙倩兒突然冒出來,說不定過幾天祁嶶連趙嬪什么模樣都忘記了。
趙倩兒臉上的神色更是羞怯,波光瀲滟的水眸直盯著祁嶶,直看的他心生搖曳。
“倩兒多謝陛下的恩典,只是遺憾與姑姑無緣。”
這樣的手段見多了,可由一個豆蔻少女做出來,再老套的手段都是賞心悅目的。
敏妍突然插話道:“皇伯,你到底答不答應嘛!”
被打斷了與陛下的對話,趙倩兒瞬間冷下臉。
“郡主好沒有自知之明,陛下是一國之君,豈是你求兩句就什么都應了的,那改日郡主若再提點別的什么過分要求,難道陛下都要不顧身份的應了嗎?”
祁嶶心下有些不快,覺得趙倩兒多事,可看著小姑娘家的為他說話,臉都氣紅了,心底那點氣,又迅速消散了。
反說敏妍道:“就是敏妍,你該多跟趙小姐學學,皇伯是皇帝,說出的話金口玉言,怎么能因為你撒個嬌,耍個賴,就無底線的答應你的要求。”
敏妍狠狠瞪了趙倩兒一眼,趙倩兒得了祁嶶的偏袒,自然得意。
祁嶶不欲在這事上過多糾纏,只道:“好了,大家都回去歇會兒,準備參加晚宴吧!”
祁嶶一走,敏妍就冷了臉,安排了許久的狩獵,就這么被破壞了,雖說離婚期還有大半年,還能找別的機會。
可……
祁嶶回到帳篷,想到那明媚的少女,臉上的笑就沒褪下過。
帳篷里賈玉蘭低頭在繡荷包,荷包上翠竹挺拔而立。
“一天了,就沒出去走走?”
祁嶶的突然出聲嚇了賈玉蘭一跳,銀針刺破指腹。
猩紅的血珠冒了出來。
賈玉蘭直接用袖子按去了。
“嬪妾喜靜,在這里做點繡活挺好。”
主要是怕自己出去見了那人,忍不住自己的情意。
而且,今日來的大多都是以前相熟的,雖說她是給皇帝做嬪,可說到底還是個妾。
小宮女端上熱水,祁嶶洗了后才走到賈玉蘭邊上坐下,賈玉蘭一直都是這么端莊溫柔的,安靜的近乎淡漠。
祁嶶拿過她手里的荷包,“竹子,朕還以為女子都喜歡繡些花草鴛鴦什么的。”
賈玉蘭低聲道:“花草鴛鴦繡多了,便想試試不一樣的。”
祁嶶又把東西還給她,靠近時賈玉蘭不自覺的躲了下。
祁嶶眼神一暗,賈玉蘭忙道:“嬪妾怕癢,陛下的胡子有些扎人。”
祁嶶抹了下自己的下巴,短寸確實有些扎人,眼中的暗色未散,反靠近了點道:“是嗎?朕聽皇后說你喜歡琴,只是中秋宴聽了一次,便沒聽你彈過。”
賈玉蘭低垂的眼中閃過恨意,若不是中秋宴的獻藝……
“嬪妾的琴忘在家里了,沒帶進宮。”
“宮里有張清嵐,品質還不錯,回頭朕就叫人送你宮里去。”
說著話,祁嶶離的越近,呼吸噴灑在她耳邊,賈玉蘭自然知道他想做什么。
“陛下,這里……”
只是話沒說完,就被堵住了唇,皇帝想要,還管他在什么地方。
帳篷里的動靜透過帳布傳到外面,守在外面的侍衛都自覺的遠了點,只是那聲音卻不是遠一點就聽不見的。
太監宮女則都習慣了,依舊盡忠職守的守在那里,只等里面什么時候停了好進去伺候。
兩刻鐘后,里頭的動靜便停下了,祁嶶叫了水。
賈玉蘭將被子捂在臉上,祁嶶笑了,以為她還跟剛進宮一樣,每次事后都害羞的不敢露面。
其實賈玉蘭只是借此掩蓋住自己眼中的屈辱與恨意。
祁向晹站在遠處看著這邊,唇邊是溫和的笑,只是那笑,不達眼底。
敏秀走到他身邊,“五哥。”
“堂妹怎么過來了?”
敏秀目露擔憂道:“五哥,你是不是還在想著賈姐姐?”
祁向晹眸光一歷,笑的卻越加溫柔。
“如今她已經是父皇的順嬪,堂妹可不能胡說。”
“五哥不用瞞了,我都看到了,你對賈姐姐用情之深,我又不是不知道,恐怕賈姐姐也一樣不能忘了五哥。”
祁向晹無意的暼向四周,見無人過來才悠悠嘆道:“堂妹如何得知,或許她早就沉浸在父皇的寵愛里,不可自拔了。”
敏秀急急解釋道:“不會的,賈姐姐不是那樣的人,而且今日我曾遠遠的看到賈姐姐,她遠沒有跟五哥在一起時那么開心。”
“這些不過是堂妹的臆想罷了,好了,一會還有晚宴,五哥先走了。”
祁向晹轉身走了,眼中的輕蔑一閃即逝,他不明白蠢成這樣的祁敏秀,他那王叔怎么會如珠如寶的疼愛著。
難道就因為她夠蠢?
晚宴即將開始,白日所獵的都被處理好,架在火堆邊,一只只被烤的焦香四溢,油脂滴在火堆上發出滋滋聲響。
祁嶶神清氣爽的走出帳篷,盡管賈玉蘭不愿出來參加這樣的宴會,卻也不會影響他的好心情。
郊外簡陋,眾人席地而坐,面前只放了個矮桌。
小太監把烤好的肉送到眾人的桌子上。
整只的兔子雞,還有羔羊鹿肉。
祁嶶說了幾句開場白便讓大家動手。
然后舞姬圍著火堆載歌載舞,整個晚宴熱鬧非凡。
敏妍面無表情,泄憤似的把面前得肉剁成一塊一塊。
祁嶶看向敏妍道:“敏妍,即便未贏,也別氣壞了身子,剛進貢的秋月白,來點去去火氣。”
說著,就叫小太監給送了一壇子過來。
周圍的人看著那叫一個嫉妒,小太監躬身來到敏妍身前,給她倒了一杯便退下了。
敏妍站起身道:“多謝皇伯賜酒,這第一杯,敏妍就敬皇伯吧,祝皇伯青春永駐,壽與天齊。”
敏妍話一出口,就聽得幾聲嗤笑傳來。
祁嶶也笑道:“朕又不是女子,要什么青春永駐?”
“誰說男子就不用青春永駐了,敏妍還是覺得年輕英俊的皇伯最好看。”
有了敏妍的帶頭,下面的人陸續向祁嶶敬酒,祁嶶一一受了。
只是今年新進的秋月白酒勁大,幾輪下來,祁嶶就覺不支。
邊上的祁峙問道:“皇兄,臣弟扶您去休息吧!”
祁嶶擺手,“不用,朕還能行,這里就交給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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