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書惠已經一個多月沒有出院子了,這日祁峙卻來到了百福院。
直接了當道:“十月初八,敏秀和敏妍一同出嫁,你是她的母親,便由你來操持婚事吧!”
劉書惠整個人都愣了,緊接著便嚷道:“為什么要一同出嫁,王爺如此叫敏秀以后還怎么在京城立足。”
祁峙卻冷瞥了她一眼,話都不愿多說,大步離去。
解了她的禁足,劉書惠一刻都不耽誤的直接就往錦瑟院而去。
“我可憐的敏秀啊,你父王怎么就那么狠心啊!”
還沒進門,劉書惠就開始哭起來。
敏秀迷迷糊糊正睡著,聽到這吵聲,眉頭皺成了結。
她前些日子是吃了就吐,這幾天又開始嗜睡。
聽到劉書惠的聲音,強睜開眼。
劉書惠已經撲到了床邊。
猛一看到敏秀,劉書慧簡直不敢相信,這是她那明媚動人,嬌嫩如花的女兒。
眼淚啪嗒啪嗒直掉:“敏秀,你這是怎么了,怎么瘦了這么多?是不是病了,你怎么也不跟母親說啊!”
小蘭扶著敏秀坐起來,看到怯懦的小蘭,劉書惠厲色道:“你是怎么照顧郡主的,郡主不舒服你不知道請個太醫嗎?”
敏秀坐舒服了,看著劉書慧這痛心疾首的模樣,心底無半點波瀾。
“母親不用擔心,不是什么大問題。”
“都瘦成這樣了,還不是大問題。”
當即就叫跟隨來的珍珠,“你拿著王府名帖,去請許太醫過來。”
珍珠還沒動身,敏秀就道:“我說了,母親不用去請太醫,敏秀只是有了身孕。”
敏秀話一出口,無異于平地一聲雷,直炸的劉書惠眼前一陣陣發黑。
珍珠只恨不得自己是個聾的,也不想聽到這樣的秘密。
“你說什么?”
敏秀撫著自己的小腹,輕笑道:“女兒說這里又有了個孩子。”
劉書惠嘴唇蠕動,卻發不出聲音來。
敏秀卻笑的燦爛道:“母親是不是在想,這么大的事,女兒怎么沒告訴你?那是因為女兒不會再給母親機會傷害我的孩子。”
劉書惠痛心疾首,平復半晌才艱難道:“這孩子,是傅一卓的?”
敏秀悠悠搖頭:“叫母親失望了,這孩子是敏秀隨意從青樓買了幾個伶人,說實話,敏秀也不知道是誰的,不過,傅一卓認定了這孩子是他的。”
珍珠面上血色瞬間褪盡,雙腿一軟,差點摔倒,知道了這樣的事,劉書惠還會讓她活著嗎?
劉書惠已經不是眼前發黑了,連身子都搖晃了。
她用力咬了下舌尖,眼神漸漸恢復清明。
嘶啞著聲道:“你就是這么作踐自己的嗎?你可是堂堂的嘉寧郡主。”
“所以女兒才有為所欲為的資本不是嗎?母親能出來,定是父王要母親為女兒籌備婚事,那母親只管做好自己的事就好。”
敏秀說這話的時候,那手一下一下的,慈愛的撫摸著自己的小腹。
卻讓劉書惠覺得無比的刺眼,不敢承認做出這樣事的人,是自己的女兒,她踉蹌著正要出去。
只聽敏秀在后面道:“對了母親,您可別想偷偷的動手腳,畢竟這孩子是有父親的。”
父親兩個字,敏秀加重了語氣。
那個孩子,就因為劉書惠說,是野種,硬生生的給他流了。
劉書惠由珍珠扶著出了錦瑟院,剛出了門,劉書惠陰霾的目光看向她。
珍珠噗通跪地,“娘娘奴婢一個字都不會說的,求娘娘饒命啊……”
婚事漸近,眾人發現靖親王府又開始大肆采購東西,且都是成婚所用,眾人納悶,昭和郡主所用之物,不是已經買過了嗎?
仔細一打聽才知道,欽天監剛算出了日子,嘉寧郡主要和昭和郡主同天出嫁,以后夫妻才會美滿。
只是這還有不到一個月,就是沒日沒夜的準備,那也實在倉促了,能買到的好說,那些買不到的呢!
要知道,大戶人家姑娘嫁妝哪個不是籌備好幾年,講究的,甚至從姑娘一出生就開始搜羅了。
皇宮內,皇后的長春宮。
安嬤嬤嚴肅著臉走進殿內,莊皇后手里正拿著只小小的虎頭鞋,滿眼的哀思。
安嬤嬤吩咐殿里的宮女都出去。
莊皇后放下虎頭鞋問道:“嬤嬤,出了什么事?”
若不是出了大事,安嬤嬤不會這樣的表情。
安嬤嬤看著皇后面前的虎頭鞋,不知道該不該把自己所聽到的告訴她。
最終她啟唇道:“娘娘,奴婢剛剛看到個人。”
“什么人?”
“奴婢不認識,可她看到奴婢就像是見了鬼,拔腿就跑。”
“做賊心虛?抓住了嗎?”
“抓住了,只是她看見奴婢,便一個勁的念叨,她什么也沒看見……”
莊皇后輕嘆,“又是后宮的陰私,可問出了什么?”
安嬤嬤語氣漸漸艱澀,“奴婢使了些手段,那人交待,大殿下落水時,她看到莊嬪在湖邊。”
莊皇后沒反應過來,只沉痛的閉上眼。
“本宮知道,她是個好的。”
“不是,是大殿下落水,莊嬪眼睜睜的看著大殿下沉了下去,才下去救人的。”
莊皇后手一緊,猛扶住邊上的矮桌,不能接受這樣的事實,閉上眼緩了許久才道。
“你說什么?”
此時的安嬤嬤已經走到莊皇后的身邊,擔憂的看著她。
“娘娘您……”
莊皇后擺手,“我沒事,你繼續說。”
“是,當時所有人都只看到莊嬪救了落水的大殿下,卻無人看到大殿下怎么落的水,大殿下那樣的聰明乖巧,無緣無故怎么會到水邊去,且身邊沒個伺候的人,奴婢不得不懷疑,是莊嬪動的手腳,大殿下除了您,最親近的就是與您同宗的莊嬪。”
安嬤嬤一股腦地將自己的懷疑說了出來。
莊皇后攥著矮桌的手青筋迸裂,指甲戳在桌上不堪重負的斷裂了,指尖血肉模糊,莊皇后卻像是不知道一樣。
安嬤嬤忙叫人拿藥來,仔細的包扎好,莊皇后咬牙道:“查,不計一切代價也要查清,若真是莊嬪……”
說到這里,莊皇后猛的住嘴,這些年她為祁向晹保駕護航,清除他身邊一切的危險障礙,甚至做了許多自己不愿做的事,除了不是從自己肚子里出來的,與親子無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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