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程點頭,“只是我不明白他為什么要這么做。”
祁峙冷笑一聲,“他給你和敏妍賜婚的目的,可不是為了讓你們夫妻和睦的,如今你們過得好,他自然心里就不痛快了。”
沈程皺眉,還是沒想明白。
晚上,敏妍睡下了,沈程才換了身夜行服往靖親王府掠去。
輕車熟路的顯然已經不是第一次這么做了。
沈程進了王府,直奔祁峙書房,書房燈火通明,來了好些個人,沈程來過好幾次顯然也都熟悉了,眾人打了招呼,并沒有外面那樣的生疏。
祁峙眼眸微瞇,“這算計的自然是本王,剛剛那些東西,你以為它到時會怎么出現在本王的王府。”
沈程恍然,“郡主親自放進來。”
“是,依敏妍對我的恨,他很容易就能達到目的,只是這么多年,他在敏妍身上花費的心思也讓他惱火,所以敏妍自然也是他眼中釘,留不得……”
沈程出了王府,對祁嶶的心思狹隘,又有了新一層的認識。
回到將軍府,擁著懷里熟睡的人,沈程慶幸自己沒有像祁嶶預測的那樣,抗拒到底,否則,敏妍就真要嫁給那人了。
最后的下場……
只是想想,沈程都覺心痛難忍,誰能想到表面風光的昭和郡主,竟走的步步驚心。
敏妍被摟的太緊,不舒服的動了動,沈程這才驚覺自己用的力氣有點大了。
忙輕哄的拍了拍她的后背,直到敏妍又睡熟了,才也跟著閉上眼。
天氣漸暖,祁向晹四月同時娶了兩位貴女,且兩位貴女的身份都不低,讓大家津津樂道了好一段時間。
緊接著就是敏秀產子,兩天兩夜,傅家嫡女平安落地。
傅一卓雖然有些失落,不是兒子,可有了這個孩子,就說明它與王府的關系更緊密了,直到王府把幾大車的東西運送到傅府,傅一卓心里那點不快,立刻又被激動代替了。
倒是傅母,直接把不高興掛在了臉上,只盼著水柔肚子里是個男孩兒。
敏秀孩子的洗三,來了許多有身份的夫人,就是那些有事不能來的,也都送了重禮來。
傅母一輩子就沒見過這么多好東西,眼珠子都瞪直了。
盡管不高興敏秀生了女兒,可看到那么多貴夫人上門,又這么多好東西,直接將傅母鎮住了。
就是他兒子成婚,也沒見來那么多人,這看誰的面子,不言而喻。
恭恭敬敬的把人迎進府里,傅母笑得合不攏嘴,一路小心陪侍著。
她這一副上不得臺面的小家子氣,讓許多夫人緊皺眉頭,至今想不明白靖親王到底看上了傅家哪里。
敏秀在長公主府發生的事,因為下了封口令,知道的那些人可沒誰敢跟王府作對,不要命的到處亂說。
洗三禮正在繼續,孩子由乳娘抱出來,只等著孩子父親來說些場面話。
哪知,卻便尋不到傅一卓的身影。
不知誰說了句,剛剛看到傅大人往那邊去了。
傅母一瞅,那不是水柔的院子方向嗎?
傅一卓這些日子常去水柔那里,這些傅母都是心知肚明,可她有心壓一壓敏秀郡主的氣焰,便樂見其成,巴不得兒子天天去。
只是今天這樣的場合,傅母卻有些怨起兒子輕重不分。
只是再怎么說也是他的兒子,她只能先安撫住大家,親自去叫人。
哪知,剛進了水姨娘的院子,就見傅一卓下身滿是血的躺在地上,水柔被個男子摟在懷里,哀聲喚著。
“卓郎,卓郎,你怎么樣。”
那男子皺眉道:“阿柔,他死了正好,這下沒人妨礙我們。”
水柔怒吼道:“你給我閉嘴,我和你無冤無仇,你為什么要如此陷害我。”
男子狀若傷心到:“阿柔,你怎么能這么說,你都已經有了我們的孩子,我怎么會讓你給別人做妾,你又怎么忍心讓我們的孩子叫別人爹。”
說著,男子不顧水柔的掙扎,緊緊將人摟在懷里,猶如一對苦命鴛鴦。
這一幕刺痛了傅母的眼,她尖聲罵道:“好你個小賤人,原來一切都是假的,虧我還那么信任你,喜歡你,這個下作的東西,竟干出這種不要臉的事來。”
傅母不管不顧的叫罵,引來了許多看熱鬧的客人,大家的指指點點讓水柔面色慘白,不知所措。
祁峙看到他來,指了個位子讓他坐下,然后道:“今日讓大家來,是想說,祁嶶已經開始動手,我的人從他那里摘抄了一份東西,大家可以看一下。”
說著,馮華把東西發到每個人手里。
幾位大人在這里直到丑時方散,沈程自覺的留了下來。
果然,等所有人都離開之后,祁峙問道:“敏妍在宮里發生的事,你已經知道怎么回事了吧!”
白尚書看了看祁峙,見他微點頭,然后從袖子里拿出個明黃的絹布出來。
敏妍知道自己肚子里有個小家伙,現在也是小心翼翼了,其實并不需要沈程這樣的刻意提醒,可敏妍就是喜歡看他為自己操心操肺的模樣。
大家低頭看去,隨即怒目圓睜,“太過無恥,這就是赤裸裸的栽贓嫁禍。”
“還有這個,竟說王爺私訓兵將,意圖謀反……”
一位年紀稍大的老大人道:“王爺,早該如此了,若不是您一直壓著,不讓我把東西拿出來,你又怎么會淪落到這種地步。”
“先皇當初留有手諭,傳位于王爺,只是王爺那時遠在邊疆,緊防朝中小人作亂,來不及等王爺回來,便擁立了當時的安王上位。”
安王,便是祁嶶登基前的名號。
白尚書的話說完,眾人都瞪大了眼,有了這份手諭,他們做任何事情就都名正言順。
眾人義憤填膺紛紛指責祁嶶不仁不義。
過了一會兒,祁峙抬手道:“本王自認矜矜業業,不曾對那位子動過半點心思,可他卻容不下我,如今已經到了魚死網破的地步,本王在這里只說一句,他不仁,便不能怪我不義。”
祁峙接著道:“我偏心敏秀世人皆知,對敏妍的狠心,更是滿城風雨,他對敏妍對外的表現一向是視如己出,你以為他是真的疼愛敏妍嗎?不過都是利用。”
“郡主一女子有何可讓他算計的。”
老大人的話落,好些人好奇的看著他。
“白老尚書,你說的到底是什么東西?”
“陛下的疑心病真是越加的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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