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天時間一晃而過,濟世館九歲神醫的名聲,就在這短短時間內向了四面八方。
林止風提前一天出發前往京城,黃昏時分,終于在路上迎來了江湖人士的第一次追殺。
可惜十名殺手還沒從埋伏的草叢里鉆出來,就被林止風先一步派去的春見、白蔻等人殺得干干凈凈。
追來的人身上有畫像,有地址,明顯是前些時日就打聽得清清楚楚,再派出武藝高強的人前來暗殺。
快要入京時,第二波、第三波追殺者也趕了來。許是觀察到第一波人死得蹊蹺,后面兩次追殺者人數都多了不少。
一行人還是輕輕松松解決掉殺手,簡單得讓春見等護衛都感到驚訝,他們自然不知,林止風暗中用上了神魂力量,省得大家浪費時間。
林止風早與單玉嬋說好,晚上在小院里飲酒吃宴,還邀請了不少京中大家閨秀一起玩耍,她可不想因為這群烏合之眾誤了約。
“皇城腳下不會再有人來了,你們不用這么緊張。”林止風拉開車簾,安撫著外面騎馬的護衛們。
江湖上的消息,不會在短時間內傳至宮中,只要皇后還不清楚她的身份,目前就處于安全狀態。
護衛們放松了幾分,果然一路安全行至單府都沒再遇到任何異常。
林止風跳下馬車,看到單玉嬋姐妹正在門口等她,臉上帶著古怪的焦急。
“傾顏妹妹!”單玉嬋迎上前來,放低的聲音中明顯帶著不高興。“榮詩詩和姚靈兒不請自來,我實在不好趕人。”
姐妹倆廣邀合得來的京城閨秀,消息走漏出去,引來了榮詩詩和姚靈兒兩個厚臉皮。她們畢竟身份高貴,上門就是客,單家姐妹再不情愿都只能接待。
“來就來吧,正好熱鬧。”林止風不怎么在意,女主光環在身,劇情又推進了50%之多,兩個即將崩壞金手指的配角算什么。
隨姐妹倆來到小院中,老遠就聽到姚靈兒咋咋呼呼的聲音。
“明日進宮才見真章,一時運氣好不代表次次運氣好。再說了,行醫最忌忽視小病,專jing大病,顧妹妹年紀小還不懂得這......”
姚靈兒話還沒說完,只覺席間突然安靜下來,許多姑娘臉上都是一副憋笑神情。
她心里生出一股不妙的預感,轉過頭一看,果然看到一張jing致小巧的面孔,正湊在她背后做鬼臉。
林止風幼稚地發揮出八九歲孩童的頑劣心性,看得一群大家閨秀憋笑不已,氣得姚靈兒恨不得長出胡子來表演吹胡子瞪眼。
“你接著說。”林止風坐在她旁邊,撐著下巴笑瞇瞇地看著她。“背后說人算什么閨秀作風,有本事就當面說。”
“我......”姚靈兒臉頰發紅,她來這里是為了自證醫術高明,說著說著就來了火氣,沒想到會被聽個正著。
“說不出來?那換我來說吧。”
林止風抿了一口桂花茶,清了清嗓子毫不客氣地開了口。
“你在交流會上笑我裝神弄鬼,事后發現是你醫術不jing,看不出端倪,鬧出這么大笑話還不收斂,我看你不止是醫術不jing,人品也不如何。”
姚靈兒雙眼大瞪,指著林止風“你你你”了半天,還是反駁不出來。
坐在對面的榮詩詩接過話頭,笑盈盈地譏諷起兩人。
“姚妹妹,顧妹妹,明日可要進宮了,給你們的冊子怕是一頁都不曾看過吧?這規矩學的......還不如山野粗夫呢。”
姚靈兒兩邊受氣,嘴角兩邊都沉出兩道深痕,冷哼一聲扶著丫鬟起身,丟下一句“真是晦氣,這宴不參加也罷”,隨后連招呼也不給主人家打過就走了。
林止風這才轉眼看向榮詩詩,聲音不大不小,剛好能讓在場的人都聽清。
“我看龍盛朝就數你們榮家規矩大,大到連皇上皇后和皇子都壓不住了,榮詩詩,你身邊丫鬟腰間的笛子,是用來引蛇的吧?”
榮詩詩沒料到她話鋒一轉,轉到了身后不起眼的丫鬟身上。“顧妹妹的話題轉得真快,我還想聽聽看,你究竟要如何誣陷我們榮家!”
雖說榮詩詩擺出一副生氣的面孔,但在座的姑娘們都看出,她眼神中露出了幾分恐慌。
“誣陷不誣陷,你讓你身后丫鬟吹吹笛子就知道了。”林止風說著沖單玉嬋使了個眼色,讓她記得辨識聲音。
“我憑什么聽你的?”榮詩詩板著臉站起身來,像是受了莫大的侮辱,“不請自來是我的錯,我這就走!”
“等等。”單玉嬋忽然起身攔在她身前,語氣還帶著幾分客氣,但已有不容反駁的意味,“我與你身份相當,請你的丫鬟吹奏一曲,為宴席助助興,不算過分吧?”
從林止風提及笛子時,單玉嬋就明白了她的意思。前段時間那一場驅蛇暗殺,分明就是有人用笛音引導。
榮詩詩的這副表現,更加證明了她心里有鬼。
“你們......你們......”
榮詩詩也成了姚靈兒那副模樣,說不出一句完整話,既想不出如何拒絕,又不知道該如何離場。
看到她這副模樣,在場的閨秀們心中都多了一份懷疑。她們都是單家姐妹的朋友,很快就把榮詩詩的異常反應,與那場毒蛇刺殺聯系到了一起。
京中盛行蠱蟲一類的歪門邪道,笛聲御蛇不是稀罕事,想到榮詩詩有可能是暗殺單玉嬋的兇手,閨秀們臉上神情各異,齊齊開口要求丫鬟奏一曲。
“大小姐,”腰間佩笛的丫鬟忽然跪在地上,嘶啞的嗓音聽上去如金器摩擦,“奴婢愿意為小姐們吹一曲助興。”
榮詩詩瞳孔微縮,深深看了她一眼,最終還是點了點頭。
林止風知道,榮詩詩這是打算棄掉這丫鬟,待走出單府,這人就該死了。
嗚嗚咽咽的曲聲響起,凄涼婉轉,令人心中悲慟。單玉嬋眼中流出兩行熱淚,倒不是因為被曲聲打動,而是一瞬間回到了刺殺那天。
她在官道上絕望哭泣時,聽到的就是與這笛聲一模一樣的聲調,哪怕換了曲子也絕不會有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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