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爹啊,這么倉促匆忙,您都不會到拒絕換個時間的嗎?”白老二語氣有些的不滿。
白隨......“你真是把你爹當做哪個牌面的人了?你以為和皇家人議親是像你在菜市場買菜可以討價還價的嗎?皇上和太皇太后還有安南王這些人,隨便誰抬抬手,你老爹的脖子就被擰下來了。真是站著說話,腰不疼!”
白家兄弟被炮火一般的懟了一通,都有些訕訕的。心中卻不約而同有些鄙夷。
白盼盼看了一眼自家老爹,沒有說的是,他們的老爹在他們的心中,那就是個頭鐵怪,這一次這么容易就膽慫,還真是分外的少見了。
“小妹成親是府里天大的喜事,雖然時間有些的緊,我們大家好好的計劃一下還是來的急的。”任娥一臉的笑容,端坐在白池水身側,溫柔而又嫻雅。
她思慮了一下之后,“爹,夫君,我也沒有單獨操辦過這樣子的大事情,到時候可否回去讓我娘給我出主意參謀?”
白家雖然位列三公四侯之一,但到底底蘊并不深厚。
而白隨鰥居多年,不說小妾,連個通房丫鬟都沒有,拋開二房上不得臺面的人不說,府中也沒有一個正經能主事的女長輩。白家四兄弟,也就老大成了親,任娥嫁過來之后,白家內院基本上就交給了任娥在打理。一切的人情往來也都落在了她的身上。但她也才不過十九歲。為人處世自然還不夠圓滑老練。
嫁娶之事總是人生的頭等大事,萬萬不可馬虎。流程繁瑣,細節又多,一個不周全,不僅得罪人還會淪為滿城的笑柄和閑談。白隨自然不愿意自己的乖乖被人在背后面指指點點的。因此這些事情都是需要有經驗,而且心細穩妥的人仔細的盯著,任家主母素有賢名,若有她幫忙鎮場,自然不錯。陽武侯立刻爽快的就答應了。“那就麻煩親家了。”
任娥自然不敢居功,“都是一家人,我是小妹的嫂子,母親早逝,我為她操心一些也是應該的。”
白池水聽了,心中感動,只覺得賢妻如此,夫復何求。側身主動的握住了任娥的手。
眾人只當做沒看見的樣子,看天看地就是不看這兩人。
白盼盼早就已經料到會有這一天的,心中也不生氣,只覺得分外的寧靜祥和,好似白家人圍在一起,嘰嘰喳喳討論的并不是她的事情一般。
“行吧,我對這些事情實在是沒什么興趣,就交給你們慢慢討論就是了。”
聽這話的意思,似乎白盼盼又準備跑了。
白善卿抬手張了張嘴,想要叫住她的。還沒開口呢,就見白盼盼已經跨出去了,背對著他們揮了揮手,動作利落而又瀟灑。他就閉了嘴。摸了摸腦瓜子,語氣有些疑惑,“小妹這是害羞了嗎?”
白隨幾人......冷哼了一聲,一臉你還真是太天真太年輕的表情。開什么玩笑?他的女兒(妹妹)是個會害羞的人嗎?
白盼盼原本是打算去大街上瀟灑一圈的,結果自家門還沒有出去,就看到門房王川一臉喜色的跑了進來。一邊跑,一邊嘴里還喊著:“老爺,宮里來人傳圣旨來了。”
白盼盼的腳步就頓在了原地,身后的玉兒和蝶兒探長了脖子,朝外院的方向看去。
蝶兒小小聲的偷望了一眼外門的方向:“肯定是來宣布小姐的婚期的。小姐,看來咱們暫時出不去了呢”
白家父子都在晨夕園內,聽到王川的稟報,出來的速度也很快。白宇已經將人迎進了客廳內等候著了。
來人頭戴冠帽,身穿墨綠色圓領斗牛紋賜服,腰系白玉勾黑帶,腳踩黑底皂靴。臉頰細膩白皙,比女子都還要清秀幾分。正是福公公的干兒子阮燦阮公公他的身后還跟著兩個內侍。
“圣旨下,陽武侯白隨接旨”阮公公恭敬的將圣旨展開
白隨帶著白家的人忙恭恭敬敬的跪下:“臣白隨接旨”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茲聞陽武侯白隨之女白盼盼恪恭久效于閨闈,升序用光以綸綍,秉性端淑,柔明毓德,糜懈于勤......太皇太后躬聞之甚悅......聞元德元年十月初一是個吉祥如意的日子,特擇此之日與安南王完婚。欽此~”
巴拉巴拉一大堆夸贊的話,只夸的白盼盼臉紅,她心中忍不住感嘆,真是辛苦編寫的人了,一個優點都和她沾不上邊。
意思倒是聽懂了,就是說婚期的事情,皇上私下敲定還不算,還要大張旗鼓的下圣旨。可見對這件事情的看重和上心。
“臣白隨領旨謝恩”白隨叩謝之后,才帶著一家子起身。
“咱家先恭賀白大人了,有安南王這樣的東床快婿,可是旁人盼都盼不到的好事情呢。可見白五姑娘是個有福氣的。”阮公公笑起來的時候,臉頰上有兩個深深的酒窩,一雙眼睛澄澈而又明亮,很容易讓人內心放松。
“哈哈哈,也是皇上厚愛。到時候阮公公若是有空,可得賞個面子來喝杯喜酒啊。”白隨豪爽大氣的和阮公公周旋了一番。
又朝福伯使了個眼色,福伯忙將準備好的荷包塞了過去。“今天辛苦阮公公了,小小心意,阮公公拿去和兄弟們喝點茶。”
阮公公接過荷包捻了捻,荷包捏著輕飄飄的,一摸就知道里面應該是裝的銀票,“為天家辦事,不辭辛苦。如此,就多謝白侯爺了。”他不動聲色的將荷包攏進了袖口中。
又轉了話題繼續開口說道,“白姑娘,太皇太后娘娘可是對您頗有好感呢,過幾天嘉南縣主辦花宴,太皇太后娘娘允了她在宮中操辦,特意讓咱家帶了口諭,讓您到時候有空進宮去玩兒”
未出閣的少女能進宮覲見,可是天大的殊榮了。白盼盼早也就收到過請柬了,又有未來婆婆的口諭,自然不會不懂禮數。忙屈膝側身行了禮。“民女謝太皇太后娘娘恩賞,民女到時候一定進宮去拜見她老人家。”
“那行咱家還要回宮去復命,就不在這里久留了。各位留步”阮燦甩了下浮塵,動作斯文而又雅觀。
“阮公公慢走”白隨以示尊重,還是讓白池水和白宇親自將阮公公一行人送出了大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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