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那個漢子還猶猶豫豫吞吞吐吐的。樊輝就有些不耐煩了,他行伍出身,最討厭的就是別人啰里八嗦,直接冷著臉加重了腳上的力道。
那領頭的漢子頓時一聲悶,哼,只感覺自己的肋骨都快要被踩斷了。倒抽了一口涼氣,強忍著快被踩吐血的沖動。“爺,大爺您快輕一點,松一下,我說還不行嘛。”
那漢子完全沒有想到這個眼前的人,完全不是自己能夠討價還價的,說出手就出手了,半點情面也沒有留。
樊輝冷哼了一聲,稍稍的松了一下腳下的力道,讓這個人能夠完整的說出一句話來。
“幾位爺,是今天早晨一位姑娘到我們鋪子上面聯系我們的。聯系我的那姑娘從頭到尾的都蒙著臉,她許諾我兩百兩金。讓我將這個隊伍里面所有的女人都殺光。付了我一半兒的定金,剩下的一半需要等到我完成了任務之后。才能夠回去領取。”他翻身從地上坐了起來,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模樣,干脆就將這里面的情況,完完全全的交代了出來。
“那女子非常的小心翼翼。從頭到尾我都沒有看清楚她的長相。你們也知道的做我們這一行的不能夠過問客人的一些私事,問多了的話,客人不高興不說,還會壞了,我們這一行的規矩和名聲。你看看我們這也是技不如人沒能夠完成對方的交代不說,還把自己給搭進去了。”
“老大,我就說嘛,兩百兩黃金可不是一筆小數目。要是這個任務真的這么好完成的話。怎么還會出這么高的價錢呢。”旁邊的一個漢子也不禁苦哈哈的。
一看這一群人就是非富即貴的,身邊的護衛,雖然說只有兩個,但是這兩個人,每一個都是以一當十的好手,就算是他們再修煉十年也不一定能夠打得過這兩個人。
再看看他們這群人群里面的女子尤其是馬車上那個女子長得倒是青葉出城,想來這個女子就是他們這一次的首要任務目標。
“那女子身上可還有什么其他的特別的地方?”楚景呈開口詢問道。
這樣沒頭沒腦的確實不好查詢得到到底是誰。白盼盼也皺著眉頭將這段時間以來的那些仇人給仔仔細細的數了一遍。
原主以前倒是得罪的人比較多,但是那些人都是一些沒有膽子上來尋仇的,就算是想要上來尋仇也是敢偷偷摸摸的。
就這段時間,她身邊也有人時常和她正面作對。但不管怎么說,這些人都還不至于能夠清清楚楚的知道她們的行蹤的地步。
能夠清清楚楚地了解她們的行蹤,又能夠知道她一定會從這一條路經過的那么一定是她們身邊非常熟悉的人。
“回老爺的話,長相什么的,我確實是一點兒也沒有看得清楚,但我好像記得她的身上有一塊兒月亮形狀的玉佩。”
“老大,我記得那女子當時進我們鋪子的時候,全身都籠罩在大大的披風里面,我記得她的丫鬟等在遠處的馬車邊。其中有一個丫鬟的臉上有一個銅錢大小的褐色胎記。”
白盼盼眸子一沉。一下子就想到了到底是誰。月亮形狀的玉佩,她不知道到底誰有這樣的,但臉上有胎記的丫鬟,她倒是記得。嘉南縣主身邊正好就有一個!
楚景呈周身的氣勢也是一冷。月亮形的玉佩,他一下子就想起了自己的那個義妹。他記得自己小的時候也有一塊白色的玉佩,月亮形狀的那是他母親送給他的,后來有一次,那玉佩的邊角磕了一小塊兒,就有了瑕疵。他覺得扔掉了可惜,帶在身上的話又覺得不美觀。
嘉南縣主恰巧經過,滿心歡喜地向他討要了這個玉佩,從此以后這個玉佩就一直隨身帶在她的身上。
他倒是沒有想到自己那表面純良的義妹,這個時候就已經學會了買兇殺人了。
楚景呈半晌都沒說一句話。下面的那些土匪們一個個的心尖兒都只覺得顫抖,畢竟面對著樊輝,他們還能夠感知得到這個人什么時候動手,什么時候會撒手兒馬車上的那漢子長得就像是天上的神邸一般。面無表情的冷冰冰的。只覺得他心思深沉。
他們這些人的小命兒,此刻就攥在他的手里面,是生是死也不過是眼前這位真神的一句話的事情。“貴人,我們已經把自己知道的事情全部都給你們說出來了。半點也沒有隱瞞的地方。”
“夫人我們也是受人指使。還請您能夠高抬貴手放過我們一碼。我們都是上有老下有小的,出來混口飯吃。”
“是呀,是呀,只要你們放過我們的話,我們保證一定金盆洗手,再也不出來干這傷天害理的事情了。”
“你們也知道這是傷天害理的事情。要是這次你們沒有落在我們的手上的話。以后還不知道多少人會遭殃,所以這一次。你們就當你們自己運氣不好吧。”白盼盼半點也不為所動。
這些人都是窮兇極惡的悍匪。手上都是粘著人命和血腥的。即使他們是因為生活迫不得已。也不應該做這樣的事情。
“養家糊口的手段,有許許多多。偏偏你們這些人卻選擇了最便捷的一種方法。”
“小孩子尚且知道的一些道理,你們活了這么大的歲數都不明白,既然如此也沒有什么好說的。我看你們就老老實實的去牢房里面蹲一蹲好好的冷靜冷靜。”
一群土匪,聽說要把他們送到牢房里面去。頓時就像是被抽了魂兒一般跌坐在了地上,半晌都回不過魂來。
兩百兩黃金,如今他們才收了一半兒的定金。他們本來有十多個兄弟伙兒都參與了這些事情,總想著的就是干完這一票的話,他們就洗手不干了,以后回去老老實實的守著婆娘孩子找一份兒安穩的活計,哪里想到……
“姑奶奶求求你們放過我們吧,我們手上哪里有摘了什么血腥啊,不過是搶過幾次東西而已,從來沒有干過殺人的活。這還是我們第一次接了這一趟。您大人有大量就真的放過我們吧,只要你們放過我們有什么要求,隨便你們提。”
“對對對。我們真的從來沒有殺過人。最多也就是干一些劫富濟貧的事情。這一次實在是因為家里面窮得揭不開鍋了,才會鋌而走險。”
“姑奶奶只要你放過我們,做牛做馬,我們毫無怨言。”
白盼盼……
她倒是沒有想到這一群土匪竟然這么的沒有骨氣。“我讓你們做牛做馬干什么呀,這年頭牛和馬可比你們聽話多了。”
她手指在桌子上面輕輕的叩擊著,蔥白的手指透著光顯得分外的纖細而又細膩。
“別呀,別呀,我們這些人只要你一句話,我們上刀山下火海,隨便您差遣。只要你給我們一口飯吃。”這幾個漢子,雖然說手被捆綁住了,但是不影響他們捶著胸口發誓表達自己的忠心和用處,畢竟現在這個時刻,他們再不表明一點自己的作用的話。那等待他們的就是去牢房里面了。
牢房里面陰冷又潮濕。老鼠蟑螂到處亂竄。那些獄卒還要打人。他們雖然說身強體壯的,但是也架不住在里面飽受折磨呀。眼前這姑娘長得嬌滴滴的。看起來也比那漢子要好說話得多,他們就只把自己的希望放在了她的身上。
蝶兒從馬車窗的湊了過來。“小姐,你可要好好的考慮清楚呀,你看看這些人。長得就是五大三粗,兇神惡煞的你要是把這些人帶回府里面去的話別說嚇著別人了,光是老爺和幾位少爺,他們都不會同意的。”
玉兒這會兒已經緩和過來了,也沒有了剛才那么害怕。她看著這些人有一些的不贊同。從那些土匪們的口中,她已經隱隱約約的猜測到了到底是誰雇兇殺人。這些人如果進了牢房的話,可能那些衙役就會順著線索找到買兇的人。
“小姐,話也不能這么說呀,你看看這些人雖然說長得五大三粗的,但是一個個都是干活的好手,咱們小姐歷來是一個心善的人,如果能夠引導這些人向善的話也是一樁無上的功德。這些人留在咱們府里面就算是做一個普通的家丁之類的也是一份正正經經的工作。或者將他們投入到軍隊當中,以后去訓練好了送到前線打仗,也能夠保家衛國,做一個頂天立地的男兒,何至于還會做這些偷雞摸狗的事情。”
樊月和樊輝也沒有搭話。他們兩個人一向都是寡言少語,是真正的行動派。
白盼盼聽到兩個小丫頭嘰嘰喳喳的,各執一詞,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
她不由得將目光投向了楚景呈,“王爺,你覺得如何呢?”
楚景呈唇角扯起絲淡淡的笑容。“你的心中早就已經有了答案,就按照你心中的想法來做吧。”
白盼盼有些微微的驚訝。她心中確實已經有了想法,而且想法基本上和玉兒差不多。這十多個人身手了得。投入到軍中應該也算得上是一把好手。他爹以后總歸還是要上陣殺敵的,如果能夠替他多招納一些能人志士在身邊,以后上了戰場,總歸會多一些的勝算。
倒不是說她有多么的愛家愛國。而是人心都是肉長的他對她的好,她也是記掛在心上的。
“那我就先謝過王爺了。”也是這些人雖然說功夫還算是比較的了得,但是也是基于一般人罷了,這些人會一些拳腳功夫也是一些野路子。王爺位高權重,他的身邊多得是武功高強的人來保護。
他們這些人送到牢房里面去。也就是占個地方。浪費牢房里面的飯菜罷了。還不如就把他們送到軍里面去。
“你們想不想去從軍立功?”白盼盼詢問道。
“我們以前倒是想過這個問題,但是我們兄弟幾個大多都是獨苗。背井離鄉的實在是放心不下家里面的妻兒老母親……”
幾個漢子。原本就有些猶猶豫豫的。他們也是老師別人問什么他們就回答什么,原本他們還說的暢快無比的,結果就見到馬車上的少女。漂亮的臉越來越黑沉,一副暴風雨即將來臨的樣子。他們說話的底氣就越來越不足了,最后干脆閉嘴。
白盼盼冷哼了一聲,“既然你們這么不愿意的話。就去牢房里吧。畢竟是戰場上面想要得到功勛,都是拿命去拼搏的。你們還這么年輕。在牢房里面蹲個十年八年的。到時候出來又是完好無缺的一個人……”
這冷嘲熱諷的話實在是不要太明顯了。就算是這幾個漢子,再怎么文盲也能夠聽得出來。坐牢的日子也是比較的辛苦的。戰場上面也辛苦,但一個是希望渺茫,一個卻是只要奮斗并活下去就有無限的光明。
幾個人合計了下。圍在一起小聲的嘀咕一陣之后。“姑娘,我們選擇去戰場上面。”
“算你們腦子聰明,只要你們選擇去坐牢的話,有的是本事讓你們不能夠完完整整的活著出獄。”都進了牢房里面了,估計這就是一群沒什么用處的人了,王爺可不是那么心善的人。看在未來王妃的份兒上才會這么大度。。
“好了,把這些人帶回去都送給我爹吧。已經在這里耽擱了一陣時間了,咱們大家還是收拾收拾,準備啟程回去吧。”白盼盼放下簾子。
馬車外的那些事情自然有人去安排馬車內。白盼盼終于長長地吐了一口氣。舒展了一下自己的身子剛剛經過了那么一場打斗。盡管說他全程一直保持著鎮定,但實際上自己的內心卻沒有表面上那么平靜。
“以后讓樊月跟在你的身邊吧。”樊月是個女子貼身伺候她再方便不過。“你雖然是武將之后,但是你就只會一些花拳繡腿的。以后再有人對你不利的話,有她在,我也不會那么擔心。”
楚景呈看著她的眼睛,說話的聲音柔而溫和。就像是有一雙手撫慰著她的心靈一般。
白盼盼求之不得呢。樊月的功夫她可是親眼所見。招式凌厲,英姿颯爽。隨隨便便的一個劍花刺過去就能夠將敵人打得落花流水的。
這樣的人,一個頂十個,而且又不容易引起別人的警惕。“如此,那我就不客氣啦。”他也不覺得有什么不好意思的。畢竟兩個人馬上就要成親了,也算得上是一家人。
“沒什么,反正~你也知道,我這個人英姿颯爽的。身邊總有一些不理智的追求者……”
白盼盼理解的點了點頭。也是。今天這件事情,老實說的話還是因他而起。
他為自己解決一些麻煩。也是應該的。
( 明智屋中文 wWw.MinGzw.Net 沒有彈窗,更新及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