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景呈出六扇門的時候,特意壓低聲音在樊輝耳朵邊上說了幾句。他輕輕地揮了揮手。樊輝就轉身又回去了。
屋子內的嘉南縣主原本還在暗自懊惱,這一次又在白盼盼面前落了下風,結果就看到樊輝轉身進來了,她眼前頓時一亮。“樊輝,是不是景呈哥哥讓你回來的?”
她的聲音里面帶了幾分掩飾不住的期待。臉上的笑容也明媚了不少。他就說嘛,剛剛景呈哥哥實在是太過于冷淡了,對她連個陌生人都不如,以前在母后的身邊。雖然說他也不茍言笑,但從來不會對自己這樣拒人于千里之外。
樊輝頓了頓,眼眸里里面的驚訝一閃而逝,隨即就是帶著幾分了然。他覺得自己說出來的話,注定是要讓對方失望了。“那倒不是,縣主你想多了。王也是讓我回來轉告您讓您不要動一些歪心思。看在您對太皇太后有救命之恩的份上。若是您再有下次,他就不會像這一次這么好說話了。”
嘉南縣主聽到這話,如墜冰窖一般,渾身冰冷。呵呵,他這個義兄可還真是狠心涼薄。
“皇兄可真是偏心的很。明明我自己什么都沒有做這個鍋也要落在自己的頭上。怎么從來就沒有看到過我的付出呢?”白盼盼那樣的女人粗鄙不堪,怎么配得上自己謫仙人一般的皇兄?從她入宮陪伴太皇太后,見到安南王的第一天開始,她就已經動心了,那個時候開始她就無時無刻以最高要求來約束自己,力求把自己打造的樣樣都是最優秀頂尖的人到時候才足以配得上自己那個風清月朗的皇兄。
如今,她嘉南縣主已經是個人人稱贊的名門閨秀,更是京城數一數二的天之嬌女。人人都知道她的心思。可她這個義兄去從始至終選擇了忽視自己。
她咬了咬唇,倔強的沒有低頭。更想要維持著自己最后的那一份體面。“希望景呈哥哥不要后悔他如今的選擇。”
樊輝摸著一張臉,淡淡地回復道。“這些都是主子的私事。他向來心中有丘壑。就不勞煩嘉南縣主操心了。”這話說的尾是有些不客氣,但他是安南王身邊的第一侍衛。京城中也頗有幾分薄面。人人都會給他幾分面子。
嘉南縣主雖然平時比較的驕縱,但也不會在這個時候選擇得罪他,只是這人實在是太過于討厭了,若是有朝一日她有機會的話。一定會親手給樊輝一個教訓。
樊輝這習武之人,對于那種比較大的情緒波動的話是非常敏感的,而此時此刻嘉南縣主眼中一閃而過的那種恨意,一點都沒有瞞得住他。他心中的恨的一聲。“在下言盡于此。就先告辭了。”
嘉南縣主水潤的紅唇都快被自己給咬破了。差一點兒就會忍不住想要罵他一頓。
外面,夕陽的余暉撒滿了整個京城。橘黃色的光打在人的身上帶著最后一絲的暖意。夕陽下,并排而走了一對璧人男才女貌。容色出眾。讓人看一眼都覺得。好似是畫中走出來的一般。
白盼盼側頭,圓溜溜的眼睛如琥珀一般,清澈動人,濃密卷翹的睫毛如同一把小扇子。忽閃忽閃的,扇的楚景呈心跳的節奏也快了幾分。
“你想說什么?”楚景呈從他的眼睛里面看到了一絲的好奇。他先開口。打破了兩個人之間的那種曖昧的氣氛。
“沒有,就是想問問你是不是有些后悔了?”
“為何有此一問?”楚景呈疑惑。
白盼盼見他滿臉都是一種認真思考的表情。只心中覺得大概是自己想多了吧。“就是她到底是你的義妹。又對你娘有救命之恩。你這么對待她。怕她會心里怨恨不平。”
白盼盼問出口的話,自己都覺得有些扭捏。雖然說他自己的性格肯定是不會同情那個小婊砸的。那個女人如此的對待自己,他沒有沖過去,狠狠的打一頓,就算是給面子了。
原本他是不想問這一句的只是覺得想要從他的嘴巴里面親口聽到一個答案罷了,若是這個家伙真的后悔了的話。他也做不出來什么過分的事情,只是會對他失望罷了。畢竟這個社會就是如此。白盼盼盡管心里面不樂意也沒辦法,誰讓人家位高權重,是皇權特級階級的代表呢。那如果是他讓自己失望了的話。大約她以后會離他稍微遠一些吧。
楚景呈心思聰慧也猜測到了這個別扭的女人心里面到底在想一些什么,忍不住眉眼彎彎的就笑了出來。露出了整齊的八顆牙齒。這樣的他很少見。如同冰山消融一般。
他突然的就想要伸手揉揉白盼盼那顆毛茸茸的腦袋,想要問問她腦袋瓜子里面,到底一天到晚都在胡思亂想些什么。而事實是他也這么做了。“你是我未過門的妻子。是要陪伴我一生的人。這一生。我都是你的依靠。若是我不能成為你的保護傘,反而成為了同向你的刀。我也不配成為你的丈夫。”
楚景呈靠近她說話的時候。一股溫熱的氣息噴灑在白盼盼的耳朵邊上。帶著極致的曖昧,他那大而修長的手掌蓋在頭頂上。能夠感覺得到他身上有些涼的體溫。這樣又冷又溫暖的他。矛盾卻又真實的存在。直到楚景呈登上了馬車,她都還在愣神中。
他的話如同一顆裹滿了蜜汁的箭頭,咻忽一聲,正中了白盼盼那顆撲通撲通跳動不止的心臟。白盼盼在這一瞬間覺得自己仿佛身處黑暗當中周遭的一切都消彌于無形,只剩下夜空中噼里啪啦綻放的炫彩多姿的煙火。
那話如同有自己的意識一般。從耳朵里鉆進去。流遍全身的每一處細胞那種甜絲絲的感覺,將自己整個身體都給包裹其中。粉紅泡泡滿天飛。
“還不走嗎?”楚景呈覺得白盼盼那迷糊的樣子,實在是可愛極了。開口聲音里面帶著一絲壓抑不住的笑意。
白盼盼回過神來,一張白嫩的臉頰,頓時就紅了個徹底。這家伙。沒事就散發自己的魅力做什么?說出來的話又霸道。有寵溺簡直就是現代社會里面的那種瑪麗蘇總裁呀。害得她都差點把持不住自己。他悄悄地拍了拍自己的臉頰,企圖降低一點臉上的溫度。“哦,好。來了。”
馬車外面的空間寬闊,氣氛尚且帶著曖昧和甜意。馬車內的空間狹小而又逼贅。讓她覺得自己的一舉一動。仿佛都沒有了往常的那種隨意。她覺得自己似乎不敢和楚景呈對視了,一對視,她就容易陷入到了他那一雙狹窄而又幽暗的眸子當中。
楚景呈知道細水長流,他知道眼前的這個姑娘表面上看著張牙舞爪,兇狠的不行。實際上就是一只紙老虎,有賊心沒有賊膽。隨便的聊過幾句。就恨不得把自己當成一只鵪鶉一般躲起來。他開口解釋道:“自然是沒有后悔的。我不過是讓樊輝回去給她一個警告罷了。”
“就像你說的那樣,她到底曾經救過我母親的一條性命。這些年我身體不好,一直常住在龍泉寺當中養病。母親膝下也就只有我一個兒子。我沒能夠盡到的孝心和陪伴,她都幫我做到了。不管其中有幾份真心還是有其他的目的總歸。你還是不會忘記這其中的恩情的。”
“只是。若是她自己不知道珍惜,一意孤行執迷不悟的要折騰的話,那再深厚的感情。總歸會有消弭殆盡的那一天。”
白盼盼覺得自己有幾分空蕩蕩和惶恐的心,在這一刻就被他三言兩語的話都給裝滿了一般。這個男人是一個知道分寸又重情義的人。她想他都知道自己的處境。也知道自己這些時間到底遇到了些什么樣的事情。
即便是他不說他也都銘記在心里面。只是想要找一個更加合適的時間為自己討回公道罷了。有他這樣的一句話。白盼盼就覺得很心滿意足了。“嗯。謝謝你,愿意無條件的站在我這一邊。”
“我是有條件的。”楚景呈坐直了身體。微微地朝著白盼盼的方向傾斜了一些。他的身材很高,如纖長而又高挑如墨竹,靠過來的時候,一下子就將白盼盼面前的光給擋住了一大半。
兩個人之間的距離,靠得很近,近到她能夠感受到對方噴灑在她臉上淺淺而又灼熱的呼吸。近到她自己不自覺的伸手捂住了自己的胸口,生怕自己那怦怦直跳的心跳聲被對方聽到了。
“你……說話就說話,離……我這么近……做……做什么?”她下意識的往后挪了挪,想要離這樣的陌生而又撩人的楚景呈稍微的遠一些。
楚景呈繼續逼近,在白盼盼看不見的地方,眼角眉梢都帶了笑意。覺得身旁這個小女人竟然如此這般的可愛迷人。從來端方持正的他竟然會起了心思想要逗一逗她。“你就不問問我有什么條件嗎?”
白盼盼把頭搖的就像是撥浪鼓,她不敢問他,到底有什么條件。總覺得他若是問出口了的話。他們兩個人之間的氣氛。大約還會更加的曖昧。
她的臉紅的特別的厲害。就像被點燃了一把火在燒灼,這種感覺實在是甜蜜而又煎熬。她的手搭在他的胸膛上面撐著他。
這個季節的衣服多輕薄,他能夠感覺得到手掌心覆蓋之下的胸膛并不是那么的寬闊。一顆心臟撲通撲通的,竟然和自己的跳得同樣的歡快。
原來他的心里面也沒有表面上這么的云淡風輕啊?白盼盼這么想著。她就抬頭想要看看楚景呈的臉頰。想要看看這個家伙到底是以什么樣子的心情來調戲捉弄自己。
兩人距離很近。猝不及防的,她一抬頭,柔軟而又溫柔的唇瓣。貼著他的下頜角而過。
兩個人頓時如同被電到一般,一股酥酥麻麻的感覺席卷全身。兩人都愣住了。兩雙眸子都睜得大大的。漂亮的眼睛里面倒映著彼此完美無缺的臉頰。
“呵呵,我還沒有說呢。條件就是。你要先是我的媳婦兒,我才會站在你這一邊。若你是個陌生人。我可不會管你會不會被她欺負。”他長得很好看。是那種很明朗俊美的長相,平時不笑的時候讓人覺得他如天空高懸的朗月一般。可望不可及。笑起來的時候,如同春風拂面。“我這個人可是很護短的。”
白盼盼微微的垂著眼皮,牙齒一般的睫毛。微微地顫動著,掩蓋住了眸子里面的情緒。“嗯。”她的聲音悶悶的,從鼻腔里面發出來,如同貓兒般的乖巧。
楚景呈見她這般的配合。心中的那種滿足之情。快要膨脹出來了。他有些依依不舍地坐直了身體往后仰著。稍稍的離這個小姑娘遠了一些。
這小丫頭渾身上下都紅的厲害,仿佛就像是那開的緋紅的桃花一般。十八歲的少女,比豆蔻之年的姑娘少了一絲絲的青澀,整個人似將開未開的芙蓉,粉面桃腮自帶風流。又清又媚,讓人忍不住想要靠近一些。
太過于端方的男子,只會讓人覺得是一個藝術品讓人止步于前遠遠的觀看即可,靠得太近,思想不純,即人對他的一種褻瀆。
可這樣壞壞的楚景呈卻比平時更讓人臉紅心熱。讓她招架不住。她縮了縮脖子,有些理智氣不壯,“我這個人也護食。如今你可是我的人了,若是有一天,我發現你敢背著我出去偷食的話。我就在你的飯食里面下毒把你給毒死。”
“那你可要守寡了。”楚景呈覺得他釀著爪子故作兇狠的樣子,實在是太可愛了。明明是一只萌萌的小貓,卻要裝作是一只吃人的老虎。也是這些人被她這外表給迷惑住了。
他可真是運氣好,竟然有機會見識到她這么有趣的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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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什么寡呀。我才不會委屈了我自己呢。到時候。我要么改嫁,要么招幾個面首在家里面。到時候。你就算死了。也要氣的棺材板冒煙。”
楚景呈裝作無比心塞的樣子。“果然。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最毒婦人心!”
馬車內的氣氛頓時就歡快了許多。白盼盼挑了挑下巴。滿臉“那可不”的小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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