麥苗神色平靜地回答：“在我辦公桌的中間抽屜里。”

肖雪轉身對著蔣佳瑩，命令道：“佳瑩，你去把U盤拿過來。”

“是，肖總。”蔣佳瑩領命而去，

2分鐘后，蔣佳瑩把U盤拿了回來，交給了肖雪。

肖雪拿著U盤問小孫：“小孫，是這個U盤嗎。”

小孫抬眼看了一眼，點了點頭。

肖雪拿著U盤，繼續盤問麥苗：“麥經理，我問你，你要小孫下載主播資料干什么？”

麥苗：“監管部門要求落實主播實名制，我把資料下載下來，以備監管部門檢查。”

肖雪：“監管部門讓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嗎？你是監管部門的人還是阡陌公司的人？”

麥苗：“我當然是阡陌的人。我就是因為考慮公司利益，才按照監管要求推行的主播實名制。否則的話，監管部門要關停公司直播平臺，那我們的損失會更大。”

肖雪：“你不要口口聲聲說為了公司利益，我問你，誰叫你擅做主張，實行主播實名制的？我走以前，是不是和你說，重要的事要向我報告后再實行，你為什么不報告？”

麥苗：“肖總，我聽說你家里有事，我不想打擾你。”

肖雪：“不想打擾我？是你的借口吧？你是不是有別的什么目的？”

麥苗：“沒有。我能有什么目的？”

肖雪：“有什么目的，你心里清楚。”

麥苗：“我不清楚。”

肖雪聽到麥苗和自己對付，越發的生氣，她大聲呵斥道：“你不聽我的工作安排，還和我嘴硬，你。我問你，你安排其他人加班，你剛才跑哪去了？”

麥苗：“我出去見個朋友。”

肖雪：“你為什么擅離職守？”

麥苗：“公司沒有規定，我下班了不能出去一下啊？”

肖雪見麥苗還和自己爭辯，越發的生氣，她再次對著蔣佳瑩下命令：“佳瑩，麥苗未經批準，擅做決定、擅離職守，你通知周梅，扣發她當月工資；還有，麥苗負責公司銷售推廣工作，由于她工作不力，導致近期公司效益大幅下滑。公司決定扣發她全年績效獎金，只發基本工資。同時，告訴人事部，對麥苗觀察一個月，如果下個月公司效益再沒有起色，你就給總公司打報告，建議辭退她。”

麥苗聽到肖雪的命令，生氣地質問道：“肖總，公司效益下滑，那也不是我一個人的事，為什么只扣罰我自己？”

肖雪:“我看你不順眼，就扣罰你的，你有意見？愛哪告哪告去。”

麥苗：“星期一，鄭總回來，我會找鄭總的。”

肖雪：“你去找吧，找得回來算你本事。”

肖雪對著蔣佳瑩，繼續發號施令：“還有，佳瑩，你記一下，通知人事部，孫定宇不落實公司規定，未經批準，擅自在公司平臺上安裝軟件，公司決定開除孫定宇，扣發全年獎金。”

蔣佳瑩：“是，肖總，我馬上通知。”

聽到肖雪要開除自己，小孫嚇得低著頭，一句話不敢說。

麥苗聽到肖雪要開除小孫，氣得站起來，大聲質問：“肖雪，你講不講道理？小孫怎么是擅自決定，是我安排他干的。要處理，你可以處罰我，你處罰小孫沒有道理呀。”

肖雪：“你要什么道理？我告訴你，我是公司總經理，我說的話就是道理。”

麥苗：“你了不起，你愛怎么折騰就怎么折騰吧。”說完，麥苗氣憤地拍桌離去。

肖雪見麥苗走了，指著小孫說：“小孫，告訴你，我開除你就是因為她。你看不清形勢，分不清大小，她讓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沒長腦子，后悔都來不及了，知道嗎？還坐著干什么？趕緊回去收拾東西滾蛋。”

小孫一臉傷感，抬眼看了一眼怒目盯著他的肖雪，默不作聲地站起來，離開了會議室。

見小孫出去了，佳妮悄悄提醒肖雪：“肖總，你把小孫開除了，他安裝的平臺軟件怎么辦？”

肖雪看了一眼佳妮，反問道：“公司不是還有其他技術人員嗎？讓別人干。”

佳妮：“肖總，我今天讓他們試了一下，軟件上設置了密碼，卸載不掉。”

肖雪：“公司養了那么多技術人員，連個軟件都卸載不掉？那還要他們干什么？”

佳妮：“那些技術員干一些普通的工作還可以，在一些高端技術上，還是小孫厲害。”

肖雪：“你什么意思？我都說了要開除他？難道還要我把說出去的話再收回來？”

佳妮：“我只是提醒您一下，具體怎么辦，打主意還得您來拿。”

肖雪又轉身看著蔣佳瑩：“佳瑩，還得你去，你去找小孫，讓他把軟件卸載了再走，否則，不允許他離開公司。”

蔣佳瑩答應了一聲，起身快步出了會議室。

阡陌技術部辦公室內。

小孫正默默地收拾著東西，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麥苗在一旁陪著小孫，在勸慰他：“小孫，你先別著急走，明天鄭總回來，我去找鄭總，和他說說情，爭取把你留下。”

小孫低著頭，小聲說道：“麥經理，你不用勸我，其實，我早就想到會有這一天的。我也不打算在公司干了，以我的技術，出去找份工作并不難，您不用擔心我。”

麥苗：“我知道，你的技術沒有問題，找工作也不困難。但是這件事都是因我而起，我會為你負責到底的。”

小孫：“麥經理，您不用這樣說。我為你做的那些事，我從來沒有后悔過。我知道您安排我做那些事的目的，其實，那些事也是我自己想做的。”

聽到小孫這樣說，麥苗心里很感動。恍惚間，她仿佛有了一種電視劇里臥底地下黨見到同志的感覺。她仔細打量了一眼平素默默無聞的小孫，小伙子白凈而瘦削的臉上寫滿了堅毅。此時此刻，身形矮小、穿著一身樸素工裝的小孫，看起來忽然高大起來。

麥苗和小孫談話的時候，蔣佳瑩推門走了進來。看到麥苗在，她楞了一下。但是，她沒有和麥苗打招呼，而是直接命令小孫：“小孫，肖總讓你把安裝在平臺上的實名制認證軟件卸載了再走。”

小孫繼續收拾東西，就像沒有聽見蔣佳瑩說話一樣。

蔣佳瑩有些不高興，盯著小孫，把剛才說過的話，又大聲重復了一遍。

小孫仍然不理蔣佳瑩。他默默收拾完東西，把需要帶走的都裝到了一個紙箱里，然后，抱著紙箱，和麥苗打了一聲招呼，走出了辦公室。

“小孫，你給我站住，我和你說話，你沒聽見嗎？”蔣佳瑩在后面邊追趕邊大聲質問小孫。

見到蔣佳瑩氣急敗壞的樣子，麥苗笑笑，起身回了自己的辦公室。

蔣佳瑩追出辦公室，擋在小孫前面，繼續命令：“小孫，我說話你聽見沒有我讓你把軟件卸載了再走。”

小孫根本不理蔣佳瑩，他抱著紙箱快步繞過她，來到電梯前，打開電梯下樓離去。

蔣佳瑩在后面氣憤地罵道：“小孫，你，你混蛋。”

小孫走了，蔣佳瑩沒有完成任務，她趕緊回去向肖雪報告。

會議室內，肖雪正用筆記本電腦在查看從麥苗那拿回來的U里的內容。U盤中詳盡的主播信息，讓肖雪也嚇了一跳。她暗地里思忖，如果麥苗把這些信息交給公安局，那公司的主播豈不是會被一網打盡了？這個麥苗到底要干什么？她是不是公安局安排的人？如果真是公安局派來的臥底，那自己豈不是很危險了？下一步應該怎么對付她？她又會采取哪些動作？

肖雪一邊查看U盤內容、一邊緊張思考的時候，蔣佳瑩一臉沮喪地回來復命：“肖總，我去找小孫了，我說您讓他卸載完軟件再走，他不聽，收拾完東西就走了。”

“走了？你為什么不攔住他？”肖雪生氣地反問。

“我，我攔了，沒攔住他。”蔣佳瑩委屈地說。

“你趕緊給大門口保安打電話，截住他，不讓他走。”肖雪恨恨地命令道。

“好，我馬上打電話。”蔣佳瑩焦急的拿出手機，迅速撥打了大門口的保安室的電話。

“保安室？我是蔣佳瑩。你們在大門口看著小孫，他要是出去，攔住他，別讓他走。”

電話里傳來保安的聲音：“蔣秘書，小孫剛剛出去了，打了一輛車走了。”

“啊？出去了？走了？那，行了，沒事了。”蔣佳瑩失望地掛斷了電話，然后一臉惶恐地看著肖雪：“肖總，小孫已經走了。”

肖雪一臉慍怒，默不作聲地看著蔣佳瑩。

蔣佳瑩看見肖雪瞪著自己，趕緊承認錯誤：“肖總，對不起，都是我不好，沒完成您交給的任務。”

“說那些廢話有什么用？你告訴我，下一步怎么辦？”肖雪生氣地反問道。

“肖總，我馬上派人，去找小孫，一定要想辦法找到他，把他帶回來，逼著他卸載軟件。”

“好，你抓緊時間去辦吧。”肖雪咬著牙命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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