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挽辭趕在了宮門落鎖前出了宣懿門,甫一出門,便看見了攝政王府的馬車停在東側門的門口,車駕前仍是越休。
容挽辭在府中待了這幾日,奚竹總跟著蘇執,常常因為各種各樣的任務忙得腳不沾地,而越休則一貫清閑,所以幾日相處下來,也算是有幾分熟識了。
見越休無精打采地坐在車駕上,甚至沒發現自己的靠近,容挽辭笑道“越休,怎么一副不高興的模樣?”
聞言,越休抬起頭來,見是容挽辭,連忙跳下馬車叫了一聲“王妃”,行了個常禮,起身后忙讓出一條道讓容挽辭上馬車。
因為漸漸熟悉,容挽辭常聽芙蘭說,越休總抱怨蘇執辦事只愛帶著奚竹不帶他,容挽辭以為越休是因為這個悶悶不樂,邊走過去邊又道“你知道你家王爺辦事為什么總不帶你嗎?”
越休瞪大眼睛看向容挽辭,容挽辭只掃了他一眼便道“因為你話太多,你們家王爺喜歡話少…”
容挽辭掀開車簾的手頓在了半空中,呆看著眼前一臉冰霜坐在馬車中正冷冷看著她的蘇執。
“王、王爺…你怎么還沒回去……”
“回去?敢把本王丟給別的女人,還要怪本王沒有撇下你先回去?”
“不是,我…唔!!”
話未說完,容挽辭只感覺蘇執突然一動,隨即自己的胳膊被拉住往里一拽,下一瞬,她的嘴唇已被動怒的蘇執牢牢吻住,身子緊接著被一把拖進了馬車里。
皇宮門前不會有閑雜人等,宣懿門剛落了鎖,守衛也已經休值,但是!馬車外還有兩個大活人啊!
容挽辭被吻得暈暈乎乎,但理智告訴她,她必須及時制止事態更進一步發展,可蘇執似乎是發現了她心中所想,用牙齒在她的唇上狠咬了一口,因為吃痛,她下意識叫出聲來,可因為蘇執還吻著她,只發出了曖昧不清的。
如果現在周圍有哪怕一個路人,她保準要羞恥地一頭撞死在車轅上!
“唔…唔…”
容挽辭又嗚咽了兩聲,蘇執總算是慢慢平靜了下來,只是身子仍舊傾覆在她之上,保持著絕對的主導控制權。
“還敢不敢?”
“不敢!”容挽辭從善如流,幾乎是立馬回答。
似乎是她知錯就改的態度取悅了蘇執,他總算是撤回了身子,端端正正坐回了原來的位置,凌厲的眼神落在容挽辭臉上,冷冷開口說話的聲音卻是對著馬車外“還不趕馬,要本王在外面過夜嗎?”
“是!”越休也是立馬答道。
隨即馬車顫了顫,應當是一直愣愣站著的芙蘭上了車駕的動靜,隨后,馬車便平穩上路了。
容挽辭理了理衣衫,偷偷瞟著蘇執的神色。
男人雕塑般的臉微微側著,頭輕輕倚靠著車身,那雙深邃如幽潭的眼睛,不知什么時候已經看向了別處,整個人安安靜靜的,與方才的激烈形成了過于鮮明的對比。
蘇執就那樣不發一言的坐著,容挽辭看著眼前的蘇執,恍惚間覺得他有些哀傷。
容挽辭有些狹促,不知該做點什么,半晌終于擠出幾個字來,還是那句話“我錯了……”
一直出神的蘇執回過神來看向她,挑眉笑了笑,眼中的哀傷竟真的好像淡了些,他突然道“我不喜歡別人話多,但我喜歡你跟我說的每句話。”
好像覺得自己的話有失偏頗,蘇執又突兀地加上了一句“除了推開我的話。”
“噗…”容挽辭不禁笑出聲來。
堂堂攝政王竟這么記仇,也太小氣了些,小氣得…有幾分可愛……
見到容挽辭笑起來,蘇執也抿唇而笑,眼中陰霾終于散盡,他伸手將容挽辭的手放在了自己手心中。
容挽辭并沒有注意到蘇執那好似松了一口氣的神色,也并不知道,他在看見她終于發自真心地笑的時候,那顆懸著的心,終于落了下來。
太好了,你沒有變……假面偽裝之下,虛與委蛇之間,你還有自己的七情六欲,還有自己的喜樂悲歡,你還是十年前的你,你還是我心上唯一不變的執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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