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故意拉長,顯得欲言又止。
南宮峰果然追問道:“只是什么?”
隨即輕聲哄著:“放心吧,清寧雖性情寡淡,但為人善和,況且她生前與你關系要好,不會怪罪你的。也就屬你心軟,總是慣著璃兒,現在被寵的無法無天,竟然公然拒婚,還離家出走!若是皇上怪罪下來,整個丞相府都吃罪不起!唉!我現在都懷疑這女兒的性子到底是不是老子親生的!”
說到這兒,南宮峰氣就不打一處來,秦婉婷連忙上前安慰,撫著南宮峰不斷起伏的胸口。
“只是璃兒出走,下落不明,這幾日出門找的下人們都沒有消息,萬一......妾身是說萬一,找不到了,跟太子的婚事可怎么辦呀?要知道跟皇家悔婚,那如同以卵擊石,必死無疑啊,老爺和將來孩子的仕途怕是不好走了......”
床內終于安靜下來,只見一只粗壯的手臂撩開紗幔,男人坐起穿鞋。
身后還意味尤盡的女人連忙起身,玉藕輕輕環住男人的脖頸,將整個身子順勢貼在他的背部,一陣酥軟感直漫男人心頭。
“老爺,璃兒已經出走了三日了,也不知道這孩子在外面有沒有受苦,可有飯吃,有沒有人照顧......都怪妾身沒有照顧好璃兒,若是姐姐泉下有知,定會托夢責怪妾身。”
說著,便淚眼婆娑,細弱的聲音開始顫抖,不知道的以為這繼母真是個良善之人,真心疼愛親姐姐留下的孩子。
男人將其中一只玉藕拿到嘴邊,輕輕一咬,而后那女人不由得吃痛一聲,隨后嗔怪的神情,逗得男人哈哈大笑。
盡管已經年過不惑的秦婉婷,風韻依舊,一顰一笑一言一行都能將身邊這個男人魅惑的不成樣子。
夏日微涼,輕風透過窗,吹起床頭紗幔,只見榻上兩人正顛鸞倒鳳,春光一片。
丞相南宮峰哪里見得了心尖上的女人受丁點委屈?
而在外面晃蕩的南宮璃正在郊外,隨手摘些野果子飽腹,直到晌午,南宮璃才按照腦海中的路線進城,走到了丞相府,但背后的人對她指指點點算是怎么回事?
想起原主往日的所作所為,頓時也明白了,走到哪里不是罵聲一片?
“妾身,妾身不如現在一頭撞死,一了百了,總好過看著老爺仕途隕落,家族衰敗的好!”話落秦婉婷就佯裝著要下床撞墻。
被南宮峰一把抱回懷里,仔細安撫著:“婷兒,不要那么傻,不過你說的這個事確實得仔細考量。”
說到這里,南宮峰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坐到今天的位置,不知費他多少心血,絕不容許任何人毀了他苦心經營的一切!正想著要怎么解決這棘手的問題。
“如此......那便按照你說的辦吧!憐兒性格溫順,知書達理,而璃兒確有失德之處,恐怕將來即使嫁入太子府,有朝一日鳳袍加身,也是德不配位,必有禍殃。”南宮峰想起自己與前妻生的女兒嬌縱蠻橫,不知天高地厚,便一口應下,應承今日便將事情辦妥,以防節外生枝!
況且與皇家太子結親,那可是普天同慶的大事,想到這總算覺得,有些懦弱無能的前妻辦了件像樣的事兒,遂心中陰霾一掃而光,仿佛看到自己將來仕途光明,風光無限!
而秦婉婷在送走南宮峰時,聽到南宮峰今日上朝便啟奏圣上,想到自己的盤算,攥緊了手心,暗暗笑道:“現在南宮璃的尸體只怕涼透了!”
看門的小廝隨著南宮璃走近后,雙眼頓時瞪大,一副難以置信的模樣,趕忙轉身往府內跑去,
留下一臉懵逼的南宮璃,這小子指定是去報信兒的!南宮璃暗暗徘腹。
走到自己的院子時,碰上原主的貼身小丫鬟雅葉,一臉驚訝的看著南宮璃,
“怎么?你這是驚恐?害怕?還是說本小姐就不該出現在這里?”南宮璃冷冷地瞥了一眼呆愣在原地的丫鬟,繞過丫鬟徑直走進屋,又回頭厲聲吩咐道:“準備沐浴,拿身干凈的衣物來,愣著干什么?!”
“是”被厲聲一喝,總算反應過來的丫鬟趕忙退下,去準備東西。
結果沒等來沐浴、衣服,卻等來腳步匆忙趕來的秦婉婷,也就是現在丞相府當家主母,原主的繼母。
“璃兒,快坐下,這幾日你去哪里了?可受苦了?母親整夜整夜的睡不著,可擔心壞了。”秦婉婷露出擔憂的神色,溫柔問道,
南宮璃連看她這虛與委蛇模樣都懶得看,目光注視著杯中漂浮著的茶葉,不冷不熱道:“母親,你我都心知肚明,這幾日我在哪兒,不是嗎?”
說著,便意有所指的看了一眼正對她關懷備至的繼母。
秦婉婷一愣,“瞧你,傻孩子這是說的什么話?”,不動聲色的吩咐下人出去,將門關好后,想著憐兒和太子的婚事也差不多敲定了,索性撕破了臉,反正若將事情擺在臺面上說,量這蠢貨也找不到證據!
直接開門見山,一改先前態度,硬聲道:“沒錯,將你誆騙出去的是我,對外宣稱你抗旨拒婚,離家出走的也是我,同樣那三天里你受的折磨也是我干的,但沒想到,你的命這么硬,還能活著回來。自你離家,我已向老爺提出,丞相府與太子婚約一事不能作廢,所以老爺為了家族前途,思量決定由憐兒代替你出嫁。”
南宮璃漫不經心的勾唇一笑:“果然好算計!”
突然門外傳來急促的腳步聲,小廝在門口恭敬說道:“夫人,老爺回來了,還要宮里傳旨的公公,現下等夫人前去接旨呢。”
秦婉婷急忙起身,眼神在一副穩于泰山神情的南宮璃身上定了定,遂吩咐:“來人,大小姐剛回府,受了些刺激,不宜見客!看好大小姐,別再離家出走了!出了意外,統統發賣出去!”說罷便冷笑一聲,甩手出了門。
而南宮璃不用想都知道,這毒婦定是怕自己出去,壞了她鳩占鵲巢的好計劃!
然,南宮璃也懶得去聽什么圣旨。
過了一會兒,又傳來一陣嘈雜的腳步聲,南宮璃還沒弄清楚狀況,門就被猛地推開,傳來一個中年男子氣急敗壞的聲音:“孽女,你還知道回來!我已奏明圣上你與太子的婚事,由同是南宮家嫡女的憐兒代你出嫁,而你已被賜婚,不日便嫁給戰王。”
什么意思?
賜婚?王府?戰王?
南宮璃徹底懵了。
此時說話的男子,久久聽不到南宮璃的回應,以為她不愿意,在心里盤算著再次出逃,更加暴怒起來,隨即上前“啪”。
上前猛地扇了怔在原地的南宮璃,
進而又追問了一句:“孽障!你到底有沒有聽到你老子說話?!”
氣急敗壞的南宮璃此時早就顧不上什么斯文儒雅,對著南宮璃就是一頓破口大罵。
挨了打還沒反應過來的南宮璃下意識嗯了一聲,算是回應了,但南宮璃的腦瓜還是嗡嗡嗡的亂作一團麻。
“哼!孽障!你最好這幾天安分些!若再有什么差池,老子只當沒有你這個女兒!”南宮峰聽到這個孽女回應,語氣總算不再那么強硬。
此時旁邊的秦婉婷,溫柔道:“老爺,放心吧,璃兒已經及笄了,也懂事了,定然不會再鬧事了。”
“那最好!但愿她能懂事一點。”南宮峰冷哼一聲,語氣中透露出對南宮璃的不滿。
此時的南宮璃腦子一片混沌,不知所云。
而這些人看到南宮璃并沒有什么想逃跑的想法,又警告她別尋死覓活的,直接不顧南宮璃身上還有傷,甩門走人。
真是來也匆匆,去也匆匆……
“你們好生看管大小姐,若是有個三長兩短,直接全部打死!另外給她換身衣物,臟了吧唧的成什么體統!”
南宮璃聽到門外她父親的警告聲,緊接著又是那個溫柔善解人意的繼母,一副慈愛心疼女兒的語氣:“你們一定要服侍好大小姐,大小姐要什么、缺什么,盡管來我這里取。”
嘔,真虛偽的女人。
休息了片刻后的南宮璃,腦子逐漸清明了起來,“嘶......”
察覺到左臉已經以可見的速度腫了起來,還漲疼,輕輕摸了摸,那叫一個憋屈!
這渣爹下手可一點不留情面,這是恨不得自己死不了嗎?原主是親生的嗎?
這具身體本就傷痕累累,還虛弱的跟個小草似的,輕輕一折就斷了。
南宮璃艱難的移步到桌邊,拿起茶壺給自己倒了杯茶,重重的把茶壺放在原地,發出的聲音足以見得她心中的不忿!
不!是極度不滿!
俗話說,打人不打臉,任誰不由分說被打了一巴掌,都不會高興......
對了?
聽剛剛那個渣爹說的話,自己好像要嫁給戰王,還是很快的那種。
而便宜娘親給自己整的婚約,現在也吹了。
換成自己同父異母的妹妹跟當朝太子結婚……
那太子都不生氣的嗎?畢竟自己的未婚妻被換掉了。沒想到太子不僅不生氣,還十分開心,往丞相府送了兩箱珠寶金銀。當然女主還不知道這個事……
不過,話說回來嫁人,不管是對上輩子來說,還是這輩子,對南宮璃都是一件極其嚴肅的事情,畢竟在女孩子的心里,愛情可是神圣的!
敢說哪個女孩子不向往丈夫心疼、呵護、關愛?
想當年,南宮璃活到二十八歲,別說嫁人結婚了,連異性的小手手都沒有拉過,天天泡在實驗室,圖書資料室,哪里有時間談情說愛!
這可不是因為她是個單身不婚族......
就算她天賦再好,智商再高,學習能力再好,剛博士畢業的她在短短三年內,就成了醫學界的翹楚,羨煞旁人。
可以總結的來說,她上輩子奉獻給了祖國和工作,壓根沒結婚生子的打算。
當然,以她的身份,談戀愛也不現實,畢竟有被策反的風險,雖然不乏追求者,但工作不允許呀!實力也不允許呀!
畢竟像自己這么優秀的人,嘖,難找對象。
南宮璃正捧著臉想著自己即將要嫁的人,門外又響起一陣凌亂的腳步聲,真是夠熱鬧的!
門被推開后,嗯?一對男女?
確切的來說,是一對金燦燦的金童玉女,在陽光的照射下,恍然間整個屋子都由里到外發著金光。
唔!好討厭!
頓時有種被遠光燈照到眼睛的感覺。
南宮璃忍不住的伸手在眼前擋著,直到門被關上,屋里光線沒有那么強了,才能正常視物。
我滴個乖乖!
翌日,丞相府內宅。
秦婉婷如獻寶似的說:“老爺,若實在不行,讓憐兒代替璃兒出嫁吧?老爺想想,一來憐兒與太子也是自小青梅竹馬的長大,二來,當初定下婚約是求取南宮家嫡女,現在憐兒也是南宮家嫡女......”
南宮峰眼神一亮:“對!憐兒也是我南宮家嫡女!”
溫柔勸道:“老爺,別動氣,璃兒,她年紀還小,慢慢就明白老爺的良苦用心了,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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