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早上六點鐘的語音,許向陽聽到里面有人說東西不見了。
接下來就是一陣腳步聲,應該是去看情況了。
他將錄音快速播放,然后聽到了后面的開門聲。
這時,他把音速調節到正常狀態。
“小軍,你先冷靜一下。”姜武的聲音響起。
許向陽抿了下嘴唇,他們果然都在這里。
“我怎么冷靜!”
“砰!”
曹亞軍猛拍一聲桌子,聽得出來,這是用了很大力。
就是不知道手疼不疼。
許向陽聽著他們說話,然后點燃一根煙。
這回應該能聽到一些有用的東西吧?
兩個人交手這么久了,他還沒有竊聽聽過曹亞軍呢。
主要還是以前沒有想到過這種的方法,現在用起來感覺真的是太方便了。
這時,姜武嘆了口氣。
“這事兒確實挺邪乎的,你就是發火,那也沒用啊。”他有些無奈的說道:“咱們這回就當認栽了,下次東西別往這邊拿了。新城……大不了咱們放棄了。”
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在這么下去,恐怕會損失的更多。
曹亞軍很明顯就是不服氣,這么多的東西,算算差不多損失了能有五六萬塊錢。
這里還有一些東西需要本錢,大概兩萬多。
就這樣放棄了,認輸了?
他不甘心啊!
姜武看的出來,這么久了,兩個人都是什么脾氣還能不知道?
“小軍,不能因為一時用氣就損失了更多,咱們得往長遠考慮。山城跟海城不是還能繼續嗎?別較真!”
他語氣有些強硬,讓對面的人清醒一點。
曹亞軍深深的嘆了口氣,然后躺坐在椅子上,仿佛被抽干了渾身的力氣。
他做這行已經快二十年了,就這么被輕易的打敗了?
姜武說的沒錯,他今天損失了新城這邊,但是還有海城跟山城的生意。
但這不是他想要的!
因為新城才是他的起點,連起點都丟了,談什么賺錢?
姜武見他這樣,起身走到他旁邊,“小軍,以后的路還很長,咱們不能只盯著眼前。”
話是這么說,但是兩個人心里的不甘,彼此都清楚。
再這樣斗下去,他們會輸得很慘。
不得不承認,許向陽很有手段,居然能瞞過那么多人的眼睛,把東西都運走不說,還能打掃痕跡干干凈凈。
這真的太邪門了。
許向陽聽到后面就沒什么了,他們已經開始商量把東西搬走了。
但是海城跟山城的老窩,一句都沒有提過。
他也沒有深究的想法,畢竟狗急了跳墻兔子急了還咬人呢。
所以,還是就這樣吧。
希望曹亞軍能長點記性,別在惹自己。
但是許向陽覺得,這事兒肯定還沒完……
下午他去了錢文慶那邊,蔣爺的小兒子早就到了,一直坐在屋里喝茶呢。
錢文慶看到他終于來了,便道:“人家等挺長時間了,趕緊去看看吧。”
他知道穩一點挺好,但在許向陽面前,他就沒有穩過。
許向陽點了點頭,然后進屋了。
屋里只有一個男人,年紀大概二十八九歲,長得眉清目秀的,看起來像個小鮮肉。
他戴著一副圓框眼鏡,一頭短碎發。
許向陽過去笑著道:“久等了,你就是蔣爺的兒子吧?我是許向陽,你好。”
“你好,我是蔣新業。”他站起來打了聲招呼。
兩個人面對面在桌子前坐下,然后不動聲色的打量著彼此。
“蔣同志,事情你父親跟你說過了嗎?”許向陽看著他問道。
蔣新業點點頭,“我爸說了一些,具體的還是要咱們兩個談。”
昨天他父親跟他提起這件事的時候,他還挺驚訝的。
畢竟這西城區是他們的地盤,大家都是知道的。
能讓別人在自己的地盤,談什么合作,實在是太讓他驚訝了。
不過蔣新業也能察覺到一點,應該是這兩年的形勢所迫,所以父親才松了口,不然怎么可能會同意呢?
許向陽見他眼底神色復雜,也沒有多說什么。
“既然這樣,咱們就開門見山的說吧。”他緩了緩說道:“貨物我會提供的,你們可以隨意加價,但是也要顧及市場。不能說賣的比我們便宜,大家最好都是統一價格。再一個出了事我不管的,我們這人也多呢。”
當然了,他也知道,蔣爺不會用他管的。
就這樣的人,要說真的沒點關系,誰會相信?
畢竟這年頭能安然無事的,都有一些能耐的。
許向陽雖然是要跟他們合作,但心里也有防范的。
這與虎謀皮,不能把后背交給他們的。
蔣新業點了點頭,這個很正常,沒什么問題。
他想了想問道:“許先生,那么地盤咱們怎么劃分?這賣貨不能一個地方十幾個人去吧?”
他們之間還好,底下的人恐怕會出現口角之類的,這是在所難免的。
許向陽回道:“這邊一共就兩個黑市,你們還是管之前的,我們就還是現在的這個。”
之前是一個黑市,也就是蔣爺一直經營的。
另外一個是許向陽他們新開的一個黑市,就在這不遠處。
那邊他們也有一個院子,比較大,但是從來不存放大量的東西,拿貨還是回來拿。
而且這個地方也不是東西多的地方,不然也不能讓蔣新業過來。
許向陽從自己打擊了曹亞軍之后,就做出了這個決定,雞蛋不放在一個籃子里。
曹亞軍:???
對于許向陽的提議,蔣新業沒有拒絕,可是心里有點不認同。
比較現在許向陽的黑市人最多,有的城中區的都會過來買東西。
反觀他們那邊,人來的也都是老客,新客幾乎沒有。
許向陽又不是瞎子,自然看得出來他的意思。
不過這可不能讓,自己忙活這么久,然后讓給別人?想什么呢。
蔣新業也明白這個道理,沒有說什么。
最后兩個人商量好了,以后每個月十五號去送貨,今天晚上就去送一批先讓他們試試。
錢款必須一次性結清,不欠賬。
許向陽可沒時間盯著記賬,再說了,就蔣爺的家底,欠錢賒賬那不是打人臉嗎?
別說三千五千,就是三萬五萬,人家也拿的出來。
蔣新業看了他一眼,然后轉身離開了。
這就算是約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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