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塵?”顧易驚愕望向她們這邊,一臉無奈的笑,“恐怕你顧大哥我會讓你輸得血本無歸呢。”
“不會的,我相信我的判斷!”
宋歸塵眨了眨眼,干脆地在樊樓的條約上簽了字。
那邊任懿見她一個小娘子,竟然出口就押一千,不由審視了顧易等人一圈,隨后對宋歸塵道:
“這位小娘子,考場之事,勝負天定。可不是你一個小娘子能判斷得了的,今日你押得有多爽快,只怕放榜之時就哭得有多痛苦呢。”
“多謝提醒。”
宋歸塵一笑,回頭對祝令儀說明稍后將去錢莊銀兩取來,祝令儀雖對她出手就押這么大也不甚贊同,不過協議都簽了,眾目睽睽之下也不好再阻止,遂點頭道好。
那任懿見宋歸塵對自己的好意提醒愛答不理,一時訕訕地摸了摸鼻子。
顧易上前,帶上標準的和煦笑容搭訕:“兄臺方才押了自己一千兩,顯然是對此次春闈勝券在握,小弟先祝兄臺金榜題名,蟾宮折桂。”
任懿瀟灑地扇著扇子:“不敢不敢。”
他見顧易一表人才,言談有度,有聽了顧易這一番恭維,不由有些飄飄然,大笑幾聲,激情澎湃地道:“今次春闈,狀元非我莫屬!”
說著昂首闊步上了樊樓,身后四五個家童亦步亦趨地跟了上去。
待任懿主仆消失在了二樓樓梯口,顧易疑惑地自語道:“這位任少爺,倒是非常自信……”
“什么自信,自負罷了,這樣的富家少爺京師多得是。”顧行之拍了拍顧易肩膀,“你看他賊眉鼠眼的樣兒,哪里是狀元的料,還是小塵姑娘說的對,三弟你才是此次春闈的頭名狀元!”
“二哥。”
顧易搖頭制止了顧行之的話頭,他原本對這次春闈沒有多看重,參加春闈等等這一切不過是順水推舟的事情。
可方才小塵押了一千兩,倒叫他不得不重視起來了。
總不能讓小塵的銀子打水漂了不是?
而另一邊,杜青衫也心事重重。
白日里小塵不假思索地押顧兄將是狀元,而對自己則什么也沒押。
此事傷害性不大,侮辱性極強。
平心而論,顧兄經綸滿腹,文章錦繡,又是秋試第一,押他是狀元,乃是明智之舉,若是自己來押,也會這樣選擇。
可杜青衫心里總是不自在。
一別多日,今日才從長安趕回來,顧姑娘一直纏著小塵,就連歇息,也要和小塵一個屋,導致他還沒能和小塵單獨說說話兒……
杜青衫覺得書桌上的書卷都面目可憎了起來。
煩躁地起身開了窗,看向對面早已熄燈了房間。
忽然,門外傳來“扣扣”一聲,杜青衫驀地涌上一股欣喜,回頭道:“請進。”
來人卻不是想見之人,而是只著里衣的杜杞。
杜杞:“哥,我睡不著,我能和你擠一晚上嗎?”
杜青衫輕笑起來,將窗戶關上,來到杜杞面前,拍了拍杜杞披散開來的墨發:
“怎么了?發生了什么讓我們阿杞睡不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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