匆匆離開樊樓,顧易松了口氣。
萬卷堂與樊樓挨得很近,只隔了一條街。
顧易二人一心要找任懿的文章來看,因而毫不耽擱,來到已經裝潢得古色古香的萬卷堂,找到了顧行之。
顧行之正伏案桌前,望著面前的賬冊,一臉高深莫測。
“二哥,聽說你花重金買下了今次春闈考生的文章?”
“哎呀,三弟,一定是祝老板告訴你的!”顧行之放下賬冊,一副意料之中的模樣。
來不及思考自家二哥和祝令儀為何如此熟稔,顧易道:“那二哥這里一定也有任懿的文章了?快先給我二人瞧瞧,究竟是一篇怎樣的奇文。”
顧行之不明白顧易和杜青衫為何如此急著要看任懿的文章,皺了皺眉:
“要我說啊,這‘文無第一、武無第二’,他任懿就算考了第一,可他的文章也不見得比三弟你的好嘛,你們怎么這么急吼吼的偏要看他的?”
顧易便將昨夜和杜青衫的猜測和顧行之簡單說了一遍:“如果張遠所說是真,那任懿舞弊就是真,我和杜兄想先看看任懿的策論,看看是否名副其實。”
聞言,顧行之“啊呀”一聲,一拍腦袋。
“原來如此!”
“什么原來如此?”
從他們到萬卷堂到現在,二哥不急不緩的樣子,急得顧易只差沒親自動手找策題了。
顧行之懊惱地拍著腦袋。
“不瞞三弟,不瞞杜兄弟,放榜當日,我確實是重金買下了今次春闈前二十考生的策題,此事祝姑娘幫了大忙。
為了感謝她,我本想日后盈利給她分一層,結果她卻不要,只讓我將任懿的那篇策題給她,她還向我保證,樊樓絕對不會印刻任懿的策論,絕不與我萬卷堂競爭。
我想著,反正買策題的渠道都是樊樓給的,她這個請求雖奇怪,但也不難,所以就答應了她......”
聽到此處,顧易氣得咬牙切齒!
這個祝令儀,果真是個極其精明的商人!
杜青衫沉眉片刻,想起方才樊樓祝令儀在后面喊的話,一個不可思議的想法涌上心頭。
他看向顧易:“這么說來,祝姑娘難不成一開始就知道我們二人會調查任懿的策題?”
若是如此,難不成,祝令儀知道些什么?
顧易這會兒氣也散了,冷靜下來想了想,不由失笑:“看來,我還真得再去一趟樊樓不成。”
杜青衫也跟著大笑:“顧兄啊,我看這個祝姑娘,是盯上你不放了。人家姑娘如此費心邀你,今夜良辰美景,花前月下,我可就不陪你去那樊樓了啊。”
一想到要獨自去面對祝令儀,顧易就一個頭兩個大。
以往處理的案子,無論如何撲朔迷離,都沒有祝令儀這么叫他哭笑不得、進退兩難。
不過終究是有求于人,顧易還是重新踏進樊樓。
早有人在門口迎接,將他引到三樓雅間。
夜晚的樊樓燈火重重,金碧輝煌,樓下熱鬧喧嘩,三樓卻十分安靜,只有端酒的侍女們紗衣拂過的梭梭聲。
引路的侍女偷瞄一眼板著臉的顧易,忍不住拂袖一笑,將眼前的一扇門打開:“公子,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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