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晚上的,蘇牧不請自來,當然不是來蹭飯的,雖然他經常借著蹭飯的由頭來她們家。
羅喬開了門:“老蘇,大半夜的你跑來做啥。”
蘇牧朝她爹媽點了點頭:“師父師娘,在路口的水果店買了一個西瓜,冰在冰箱里頭,我明天晚上來吃。”
他倒真拿自己個不當外人。
劉海燕笑嘻了,接過西瓜。
“要得,明天晚上吃啥子呢,給師娘說,師娘好準備。”
老爹也笑嘻了:“明兒個咱爺倆喝兩盅,好久沒喝了。”
羅喬:“老蘇,大晚上的,你就為送個西瓜至于嗎?”
蘇牧:“你剛才是不是報警了?我剛才一直打你電話也不接,打師父師娘的電話也沒人接,嚇死我了,咋樣?沒啥事吧”
羅喬躺在沙發上的手機,啥時調成靜音了都不曉得。
“是的呀,遭一個變態跟蹤了,他沒占到便宜,被我直接給電暈了。”
老爹擺了擺手:“純粹只是一個誤會,人家只是路過而已,我剛才碰見那個小伙子。明天一早我去上班的時候好好了解了一下情況。”
蘇牧神情嚴肅,在羅喬周圍轉了一圈。
“他沒把你怎么樣吧?有沒有啥事?”
羅喬驕傲:“放心,敢對我動手的人還沒有出生呢,一根毛都沒少。”
蘇牧的神情仍舊嚴肅:“師父,你不是不曉得,最近發生了好幾起少女半夜遇襲的案件,咱們家在巷子的最里面,這條巷子晚上人少,喬喬每天下班那么晚,我實在是擔心她。”
蘇牧這個人怎么說呢?他是家里的常客,老媽說他一定是對羅喬有意思,老兩口極力撮合他們兩個。
說啥蘇牧是知根知底的人,人品那是沒得說,雖然長得著急了點,但也是獨有一種滄桑的帥氣,這種男人放在家里頭安全。絕對不在外頭沾花惹草。
老媽說:“你們現在的妹崽不是喜歡大叔式的男人嗎?”
羅喬反駁:“母上大人,你怕不是誤解了大叔的定義吧!”
她對蘇牧一點都不來電,他給羅大春當徒弟的時候,羅喬還在上高中。所以他在她眼里,一直拿他當哥哥來看待的。
至于蘇牧對她有沒有意思,那是他的事,跟自己半毛錢關系都沒得。
周六的下午,在老爹工作的城北區蓮花派出所,羅喬見到了這位叫周語的家伙。
他還是穿著頭天晚上那一身衣服,還是那一頂帽舌帽,還是那一副茶色眼鏡。略有不同的是,沒有戴口罩。
見到周語的時候,他正好從問訊室出來。
跟羅喬打照面的時候,羅喬的心禿魯了一下,靠,這個世上還有比孫池長得好看的男人?
聽老爹羅大春說,周語的DNA,指紋啥的都采集了,跟最近發生的幾起兇案沒有半毛錢關系。
另外,周語的房東也叫來了,確認周語確實是一個星期前租的房子,工作單位也了解清楚了。
跟周語打照面準備說話的時候,他又拿出口罩來戴上。
“感冒有點嚴重,怕傳染給你們。”
老爹還沒有說話,羅喬先開了口。
“周先生,我有幾點疑問,不知道你可不可以回答?”
“羅小姐盡管問便是,周某一定竭盡全力回答。”
“第一,大熱的天,你為啥穿這么多?不要跟我說,你是因為感冒,因為上個周五的晚上,你也是這副打扮。難道僅僅是因為你窮得只剩這一身家當?”
“當然不是,我還不至于窮到沒衣服穿。還真沒有別的原因,純粹只是因為感冒。上個周五,我確實感冒發燒38度5,但我剛剛找到的工作不允許請假,所以只能帶病上班。”
“請問你感冒一個星期都好不了嗎?發燒七天,你不怕將自己燒死?”
“羅小姐的疑問可以理解,但我也可以解釋,上個星期我剛搬到蓮花公寓,最近天氣比較熱,我租住的房子沒有空調,而且又是頂層。起初我得的是熱傷風,本來這熱傷風快好了,房東好心給裝了一個空調,但房東又舍不得花錢,花三百塊錢買了一個二手空調。睡覺之前溫度本來是調到26度的,半夜它自己個瞎操作,自動調了溫度,第二天醒來變成了17度,我又被冷感冒了。”
一旁的羅大春點點頭,表示周語所說的是實話。這一點房東可以證明,房東是一個叫徐來的年青人,一看就是一副游手好閑且發育不良的樣子。
租給周語的這一套面積不大的公寓是其父母的老房子,每個月收的房租就權當給他的生活費。
這個摳門的房東表示回去之后立馬找個修空調的將那個可以自動調頻的空調修好。
周語戴著口罩的臉看不出表情,但聲音聽得出來頗有些無奈。
“你就不能買個新的空調裝上嗎?”
徐來一臉痞子樣。
“大哥,我也想,但經濟條件不允許啊。”
周語發了狠:“等下個月我發了工資,立馬換一個新的空調。”
徐來:“那就謝了啊哥。”
羅喬的問題還沒有問完。
“周語,你跟我們解釋解釋大半夜戴墨鏡是怎么一回事?”
周語的語氣越發的無奈。
“唉……”
隨著這一聲嘆息,他摘下墨鏡。
一眾人恍然大悟,這個難道就是傳說中的紅眼病?
兩只眼兒子腫眼泡皮的不說,紅扯扯的,跟兔子的紅眼病比起來,過猶不及。
羅喬是一位優秀人民警察的女兒,不說學得老爹的精髓,皮毛一定是要的,這并不能說明眼跟前這位叫周語的年青人沒得問題。
繼續她的疑問。
“昨天晚上地鐵上那么多位子不坐,你為啥偏偏要跑到我的對面來坐著嚇人?”
周語復又戴上墨鏡,說話間有點扭捏。
“我,我要說我有點害怕你會相信嗎?”
“老子信了你個邪了,你一個牛高馬大的男人,害怕個捶子?”
“你不信去問我的同事小王,他一天上班沒得事就愛講一些嚇人的故事。下班之前,他聽說我要坐地鐵回家,非常神秘地跟我說,這個點你去坐地鐵要小心點喔,小心惹上不干凈的東西了。那么大的車廂,只有你一個人,我當然往有人的地方湊了。”
“我覺得一個我見猶憐的女生能保護得了你嗎?”
“你曉得的,我眼睛不好使,昨天晚上我其實一直以為你是一個男的來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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