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天晚上,長期積壓的情緒失了控,動手是再所難免的。
這個男人,可以說毀了我一輩子,也讓我失去了兩個孩子。我恨他,恨到了骨髓里。
從進門的時候,我就注意到了墻角的那把斧頭。
我操起那把斧頭,劈頭蓋臉朝著他砍了去。
一股血噴涌而出,濺了我一臉。
我不知道他是不是死了,將他給拖到了后門的糞坑里,就算沒有被我砍死,也會被淹死。
當天晚上,我連夜離開了江源鎮,后來直接去了南方發展。
令我沒有想到的是,孫源的死十多年以來愣是沒有人發現。
直到年前,江源老街拆遷,我聽說了孫源的尸骨被發現,我知道,真相遲早會有被揭開的那一天,十幾年了,除了這個人渣,我還能在這個世界上多活這么多年,也是值了。
春節的時候,我回到江源鎮,多年沒有回來,江源鎮的變化是大的。
我沒有想到我還會遇見明秋,更沒有想到能遇見王辛。
都說母女連心,真的是有的。
那個漂亮的女孩,幾乎就在一瞬間,我就篤定的認為,她就是我當初放在路邊草叢中的女兒。
后來,我發現她的脖頸上有和明明一樣的胎記,就更回明確了。我的女兒,我的寶貝。
她是幸運的,收養她的家庭是一個好人家,她活得陽光,善良。
而我要做的,就是將那個秘密藏在心里,永遠也不要說出來。
緣份使然,我的親生女兒如今和明秋卻是一對戀人。
我接受了,我對不起明秋,只要他們兩個幸福我別無他求。
我沒有想到的是,明秋,他居然是萬茉莉和孫源的孩子,這對我來說是一個毀滅的打擊。
負責孫源案子的陳警官,找我問過一次話,從他的語氣當中,我知道警方并沒有懷疑過我。
我在猶豫要不要投案的時候,警方宣布找到了殺害孫源的兇手。
萬興民,那天晚上,他先于我進入孫源的家,我知道他也確實動手了,但只有我一個人知道,孫源并不是他殺的。
我知道我不應該,但我退縮了。
萬興民已經死了,即便警方知道他就是兇手又能如何?
我心存僥幸,我在這個世界上還有很多事情要做。
我要看到明秋和王辛幸福的生活,看著他們兩個結婚生子。
我還要將這么多年對他們兩個的虧欠加倍地給予他們,我對未來有了憧憬,想和普通人一樣享受天倫之樂。
直到明明的出現,猶如睛天霹靂。
老天爺并沒有放過我,它讓一切變得糟糕極了。
明明不愿意見我,王辛也接受不了命運的安排去了另一個世界。
我還有什么臉活在這個世界上?
我對不起明明,對不起明秋,對不起王辛,最對不起的人就是萬興民。
他活著的時候,我對不起他,他死了還要替我背鍋。
我能最后做的事情,就是還他的清白。
他是一個好人,一個好的父親,一個好的老師,一個好的丈夫,一個英雄。
他不應該被冤枉成殺人犯。
孫源是家里的獨生子,在他出生的那個年代應該還沒有實行計劃生育。
他是一個幸運兒,出生在一個書香門第。
爺爺是省城農科院的一名研究員,父親孫志國是大學老師,母親萬歌是歌舞團里的一名演員。
父親雖說生得一般,但書生氣十足,也算是有為青年。
母親就更不用說了,她是一個演員,在孫源出生之前是團里的臺柱子。
父親和母親是媒人介紹的,聽父親說過,他當初對母親是一見鐘情。
但孫源一直感覺,母親不愛父親。
爺爺孫才學一直看不起母親萬歌,說她是小地方來的,學歷也不高,一副風塵樣子,配不上他兒子,那個重點大學出來的高材生。
但父親孫志國迷上了母親的美貌,發誓此生不娶萬歌誓不為人。
爺爺拗不過兒子,只得同意這門親事。
門不當,戶不對的婚姻到底沒有好結果。
在孫源的記憶當中,母親對父親好像一直冷淡,有好多個晚上,父親都被母親給趕出了臥室睡在了沙發上。
孫源三歲那一年,父親讓母親給他孫家添一丁。
母親冷冷地說:“要生你去生,反正我不生。”
父親急了:“我要是能生還求你干啥?”
母親:“你可以去外面找女的生,我不介意。”
父親更急了:“你不介意,我介意,我對你的一片真心,天地為證,日月可鑒。我這一輩子都不可能找別的女人。”
由此可見,父親對母親是一片癡心。
孫志國心眼小,家里有個嬌妻,心眼不小都不太可能。
他時常擔心外頭的男人覬覦妻子的美貌,又害怕漂亮的妻子紅杏出墻。
反正心眼小得有點變態,將萬歌看得嚴嚴實實的,上下班準時去接送。
看到妻子和別的男人說句話,回家都要盤問半天。
到后來,發展到一言不合就動手,只要萬歌在外頭多看別的男人一眼,他就動手。
動完手之后又痛哭流涕求原諒。
夫妻兩個的生活日常可以寫一本小說了,小說名可以叫《禁錮的愛》。
萬歌之所以一再退讓,是因為自己年青的時候有不光彩的歷史。
孫志國時常拿這一段歷史來揶揄萬歌,搞得萬歌十分痛苦。
萬歌人長得漂亮,能歌善舞,是從地方選拔上來的。剛進入歌舞團的時候,立馬就吸引了好多單身漢子的眼球。
這幫單身漢們使出十八般武藝想討萬歌的歡心,最后有一個人脫穎而出。
這個人叫蘇墨,跟他的名字一樣,他這個人也十分文藝。
他是一名舞蹈演員,留著齊肩的長發,長得就更不用說了。
長得不好看他也入不了萬歌的眼啊?
很快,兩個人就打到了一起,成為了歌舞團里的一對金童玉女。
長得漂亮沒有錯,萬歌也不曉得是個啥體質,她身邊的男人心眼都小。
這蘇墨吧,雖然是一個文藝青年,但心眼可以說比孫志國還小。
自從他和萬歌好上了的時候,整個歌舞團里都是醋味。
醋壇子打翻了,他見不得萬歌和其他團員說說笑笑,一開始是男人,到了后來連女人他也不愿意萬歌與她們多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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