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守德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只道,“我們警方也是公事公辦,不足之處,還請你們見諒。”
心疼女兒是一回事,周棧還是比較明事理的。
他看了眼周星然,也沒說什么了。
“可可,你沒事吧?”
說話的是莫薇。
可可坐在椅子上,整個人很壓抑。
莫薇半蹲下來,“你是什么時候知道的?”
聞言,其他成員一同看過去。
她們也好奇。
可可沉默了一會兒,“我爸是緝毒警,因為身份暴露,埋骨他鄉。”她把頭緩緩抬起來,聲音很平靜,“當時,我才三歲。”
李守德揉了揉眼睛,心里很難受。
可可本名謝穎,她的父親叫謝國成,是他的大學同學。
在學校,兩個人念的都是司法專業。
畢業后,一個進了公安機關,一個去了邊防。
一別三年,沒有再見時。
謝穎緩了緩,才回答莫薇的問題,“一個星期前,我發現有人往我們公司樓下的花壇里塞東西。”她回憶了一下,說,“剛開始,我還以為是垃圾。”
所有人一言不發。
“但次數一多,我便發覺不對勁了。”
莫薇,“那你當時為什么不報警?”
謝穎,“我還不知道買家是誰。”
她是人民警察的女兒。
一追到底,是流淌在骨子里的東西。
謝穎出于警惕,在路邊蹲了整整兩個日夜,終于,“我看到白七七去拿了。”
說到這兒,真相大白。
李守德已經把眼睛都揉紅了。
至于其他人,或多或少有所觸動。
“抱歉,各位。”謝穎站起來,對團隊成員鞠了一躬,“稍后我會宣布退團,盡量減小這件事對你們的影響。”
除了莫薇,其他成員快速的圍上去。
“別啊。”
“可可,這不是你的錯。”
“可可你留下來吧。”
莫薇才反應過來,開始裝模作樣的著急。
周星然搖了搖頭,把視線收回來。
“老周,你怎么了?”
轉頭一看,周棧居然哭了。
他抹掉眼淚,嘴很硬,“眼睛進沙子了。”
溫秋月,“……”
這兒一塵不染的,連個窗戶都沒有。
哪來的沙子?
“就是進沙子了。”
“好好好。”
溫秋月不和他爭,柔聲安慰著。
已經轉正的實習生劉源還是單身狗,他擱旁邊看著,一臉向往。
周星然已經習慣的樣子。
對了,她現在才想起來問,“你們怎么知道我在這兒?”
“沈南城打電話說的。”
周星然稍稍愣了愣神,轉頭看一眼布袋子。
她有些感動了。
——這個大哥認得好哇!
雪啊,下了整整一個禮拜,等把高樓大廈全部披上白色戎裝,才適可而止。
今天是周末。
顧夜西搬了張凳子去廚房,坐在上面擇菜,外面溫度很低,但家里開了空調,他身上就穿了一件短袖,還出汗了。
溫想去院子里喂狗。
過了一會兒,她進來洗手。
顧夜西抬頭看了眼,說話時喉結會微微的動,“想想。”
溫想蹲下來,要幫他洗。
顧夜西,“想想,你今天不能碰冷水。”
溫想的耳尖有點紅。
“你幫我去把刷子拿下來。”
蔬菜剛被雪打過,掉了幾片葉子,里面沾了泥土,很臟。
溫想點了點頭,上樓去拿。
沒多久,電話響了。
顧夜西甩了甩手,水往衣服上一擦,接起來。
“十爺,馮大已經把阿九丟給辛芳洲了。”
“嗯。”
然后,對方又向他匯報了一些工作上的事。
溫想下來了。
“先這樣說。”顧夜西把電話掛掉。
溫想把刷子放在櫥柜上,手里拿著熱毛巾和干凈的衣服,走到顧夜西面前,“顧同學,換一件衣服吧。”
顧夜西點頭,開始脫衣服。
溫想背過身去。
“好了嗎?”
“好了。”
她先把熱毛巾拿到身后。
顧夜西接過來,擦完之后隨手丟到一邊。
溫想再把衣服遞給他。
顧夜西沒接,他上前,從后面抱她。
“顧同學,穿衣服。”
“我熱。”
熱也要穿。
溫想很嚴厲,“感冒了怎么辦?”
顧夜西一言不發,低著頭,一下、一下的親她耳朵。
好癢。
溫想拿他沒辦法。
她在他懷里轉了個身,把衣服展開,“顧同學,你低頭。”
顧夜西照做。
他腹部有八塊勻稱的腹肌,很漂亮,但溫想不敢看得太放肆,匆匆給他穿好衣服后,她有些面紅耳赤。
“我泡了紅糖水在外面,應該已經不燙了。”
溫想沒反應過來。
顧夜西彎著腰,碰碰她的臉,嘴角往上跑。
“想想。”
她回過神,嗯了一聲。
顧夜西說,“去把紅糖水喝掉。”
溫想,“哦。”
她拿走毛巾和他剛換下的衣服。
顧夜西擱門口看著,像一塊望妻石,過了會兒,他才把櫥柜上的刷子拿起來,坐在板凳上繼續洗菜。
中午吃得比較清淡,因為溫想來例假了。
飯后,顧夜西去洗碗。
溫想打了個哈欠,把電視關掉。
她起身,走到書架前,隨手挑了一本外文書,窩在沙發上看。
翻了十多頁之后,顧夜西從廚房里走出來。
他把果盤擱茶幾上,坐到她旁邊。
“你把衣服洗了?”
“我用熱水洗的。”
顧夜西彎腰,用牙簽戳了塊芒果喂她,“下次放著,我來洗。”
芒果切大了,她只咬了一半。
“顧同學,你怎么什么都不讓我干?”
他把剩下的半片芒果吃掉,反問,“不行?”
溫想笑笑,眼神很溫柔。
顧夜西見電視關著,也懶得開,他去書架上挑了本書來看。
——核反應堆物理
溫想看了一眼,問道,“顧同學,你最近好像一直在看和核反應有關的書。”在學校的時候,也時常見他捧著。
方才她掃過書架,約莫兩層都是。
顧夜西翻了幾頁,都是看過的內容,“想想,我以前一直以為這世間,除了利益什么都可以叛變。”
“那現在呢?”
他把書合上,低頭看她,“還有信仰。”
在一窮二白的年代,很佩服老英雄“心有大我、至誠報國”的赤子之心。
他不算好人,但總歸不是太壞,而且有她了,要懂得知足,要感恩,“想想,外祖母的事,我一定會查的水落石出!”
既是為了她,也為了老英雄。
溫想眼眶有些熱。
她湊上來親他的下巴,眼睛會說情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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