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夢溪點了排骨湯,不過沒馬女士燉的好吃。
“徐老大,你這次準備在帝都呆多久啊?”
“演唱會開完我就回去。”
裴云把手機拿出來,點擊搜索。
柏張與你,雨露均沾
我們在帝美萬人奧體中心,不見不散
明天她考完試,正好2.11。
裴云戳了戳米飯,悄咪咪地問,“徐老大你手上,還有沒有演唱會的票子啊?”
有啊。
徐夢溪明知故問,“怎么了?”
“能不能給我一張?”
徐夢溪笑了一聲,反問她,“你知道柏張老師演唱會的門票,得多少錢起步嗎?”這是其次,關鍵是有錢你還不一定買的到。
裴云蔫了,“四位數。”
節目單上有寫。
外場的價位比機票還貴!
徐夢溪看她失落的眼色,猶豫了一下:
——自己是不是太過了?
裴云看著地面,正糾結要不要掏腰包呢?
掏吧,好貴。
不掏,又可惜了。
這可是柏張啊!
而且馬女士……
裴云面無表情,看上去甚至有點嚴肅。
“咳,那個——”他才不是心軟,就是不想手里的票子浪費掉,“不過你是我的忠實粉絲,我可以免費贈送你一張。”內場的,五位數。
聞言,裴云抬起頭,眨了兩下眼睛。
徐夢溪扭扭屁股,把腿挪到另一邊,“看、看我干嘛?”他臉上有東西嗎?
“徐——老——大!”
徐夢溪還沒反應過來。
已經來不及了,裴云抱住他的胳膊,晃啊晃,“你真好,你最好了,我絕對不脫粉,要給你做一輩子的小西瓜。”
別人的嘴角是上天。
裴云的,大概叫上宇宙。
徐夢溪頭昏眼花,喊了她好幾聲。
裴云冷靜不下來。
“裴西瓜。”
她超大聲,“在!”
徐夢溪腦袋往外彈了一下,捂住耳朵,“你不是說只粉我一個的嗎?”說完,他轉頭,眼神很犀利。
像得知自己不是主人唯一的寵物狗,目光變得又怒又哀怨。
仿佛在質問——柏張是怎么回事?
裴云是神經大條,但不是傻。
“徐老大,你吃醋了嗎?”此醋非彼醋。
名曰:嫉妒。
徐夢溪答得很快,“沒有。”
幾乎同時,把睫毛壓下去。
他好像有那個大病,裴云粉誰關他屁事?
“徐老大?”
徐夢溪當作沒聽見。
“徐老大。”
“徐老大。”
徐夢溪扭頭,很兇,“干嘛?”好煩,突然不想給她票了。
“你是偶像不知道,我們粉圈流行一句話。”裴云趕緊坐過去,哄他,“本命非墻頭,墻頭非本命。”
什么意思?
裴云科普給他聽,“本命就是在心里排第一的角色,就像徐老大你在我心中一樣。”馬屁拍完,她又說,“墻頭粉一般都是顏控,只要長得好看,立馬可以爬墻。”
他們不會只滿足于一個人,好看的人很多,“舔完”一個還有其他人,出現新的長相好看的人他們又會陷入新一輪的感嘆中。
“我是本命?”
“嗯。”
“柏張是墻頭?”他也不加老師了。
“嗯。”
徐夢溪聽完,把眉頭松開,“我飽了,你吃完把這些垃圾丟掉。”他站起來,往沙發那邊走。
裴云松了口氣。
“哦,對。”
裴云轉頭,嚴陣以待。
徐夢溪把游戲手柄拿起來,好心提醒,“你明天要考試,今晚就別通宵畫畫了。”
裴云滿口應下。
本來就沒打算通宵,這么說只是為了搬出去。
可誰知道呢?
唉,人算不如天算。
周四,帝都多云
徐夢溪家公寓離帝美很近,步行只用半個小時。
裴云睡到八點才起。
藝考九點半開始。
“起了?”
徐夢溪穿著運動衫,剛跑完步回來。
作為愛豆,必須把自律養成習慣。
裴云站在樓梯上,打了個哈欠,“徐老大早。”
“吃早飯吧。”
“哦。”
不過,這早飯……
“怎么全是‘草’啊?”
裴云眼里綠油油一片,心態有點奔潰。
愛豆他夾了一筷子,塞進嘴巴嚼,“吃‘草’去水腫。”
“去水腫干嘛?”
“明天演唱會,上鏡——”他把兩根筷子交叉在一起,敲了敲,“胖十斤。”
裴云特別真誠,“徐老大,可我們小西瓜對你的顏值沒要求的。”
那是你。
徐夢溪的腮幫子像上了發條,“嘴上這么說,要是我顏值真的崩了,你們還有幾個喜歡我?”
心酸,難為外人道。
原來明星日子,也過得這么苦。
裴云不挑了。
她嘗了一筷子,淡而無味。
她實在沒胃口。
“冰箱里有三明治,你拿去加熱一下吃。”
“那你要么?”
這時,徐夢溪把頭抬起來,嘴邊還叼著三根“草”,一蕩一蕩的,“你看看我,是想要的樣子嗎?”
裴云低頭,抓緊溜了。
飯后,徐夢溪讓助理小陳開車送她去帝理。
路程本來就短,現在更短了。
裴云背著包下車,對助理小陳道了聲慢走。
現在才八點半。
距離考試開始還有一個小時。
正好到處逛逛,順便看看未來四年的窩。
結果——
“裴云。”
巧了不是,在這兒碰上了金優。
金優跟身邊的人說了幾句,朝她走過來,笑容半永久。
“好巧啊。”
“巧。”說實話,裴云最不會虛與委蛇了。
金優上前拉裴云的手,貌似和她關系很好的樣子,“早知道你來,我就不包機了。”
不用詫異。
學藝術的家里,哪個沒點小錢?
……裴云是例外。
“小優,這位是?”
說話是金優她哥,金勝。
裴云看了他一眼,覺得眼熟。
金優很“熱情”地介紹,“這位是我高中的同班同學,裴云。”
籍籍無名之輩。
他沒聽過。
金勝有點不屑,當然不會表現出來。
他自我介紹,“你好,我是金優的哥哥,金勝。”
哦,想起來了。
她在報紙上看到過——帝都的投行新秀嘛。
“你好。”
可能是漫畫畫多了吧。
裴云對微表情的把控相當jing準。
目前為止,她只敢確定一件事:這倆兄妹絕對是親生的。
骨子里狗眼看人低的毛病,簡直是復制粘貼。
金優,“你是第一次來,要不要我帶你逛逛?”嘴上這么說,心里卻在想:你可千萬別答應,老娘沒工夫陪你瞎耗。
她端著主人家的姿態,又說,“以后,可不一定有機會呢。”
言外之意:你考不上。
裴云看她一眼,沒那自虐的臭毛病。
她扯了扯嘴角,惡心回去,“不用了,我的好姐姐。”
演戲嘛,誰不會?
裴云反握住金優的手,眼神含情脈脈,“小妹偶感風寒,咳——咳,只怕、只怕會傳染給姐姐。”
說完,她偏過頭,又裝模作樣咳了好幾聲,仿佛病得不輕。
“實、實在不好意思。”
金優趕緊抽回手,腳步往后退。
這副模樣,是生怕自己被傳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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