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六十七章躁進第六百六十七章躁進←→:
近一個月翻遍柜中的葉脈書,也沒再發現新的線索,梁王會將戲秘盒的記載單獨收藏?這個思維令他心驚,難道梁王對他仍有所防備?
這些日子都是趁著梁王入宮處理政事,以蕭楠念故事作為遮掩翻看書籍,莫不是引起梁王懷疑了?
接近晌午,聽得送膳食小廝們的腳步聲緩緩由遠而近,承昀靜默無聲地整理好葉脈書,悄悄放回墻上暗盒里,瞬時又成了兩眼茫然呆坐在地,聽著說故事的乖孩子。
蕭楠故事念得越來越懶散,看著面前收放自如的男人,忍不住地給了一抹興味的贊賞,若不是沒有練就一身硬氣功,都想跟著進戲秘盒里瞧瞧那小丫頭了!
花梨木圓桌前擺了幾樣特色小食,各類精致華美糖糕,看似全然討好孩子的吃食,卻看得承昀墨眸深澀的一沉,不禁懷疑梁王知道了什么?
即便再怎么寵溺孩子,也不應該將小食當成正餐討好孩子啊!
在旁伺候的劉嬤嬤正打算布菜,見著滿桌甜食那瞬間也愣了愣,握著筷箸的手僵在半空,眸光瞟向不動聲色的主子,一時間不知該不該動手。
承昀倒是眼捷手快的抓了一塊桂花糕往嘴里塞,咀嚼得有滋有味,不忘稱贊道:“真好吃。”
與蕭楠不著痕跡地交換了個眼色,不難臆測應是曉夷城假死的消息已被泄漏,對他有所懷疑能理解,能立即懷疑到他的身份也是著實失笑。
待在王府書房里終究惹了某些人的注意,能知曉他不愛甜點糕餅的人,除了府里的厲煊還有誰?也不枉同為向凌弟子,這么快懷疑到他頭上來。
能這么簡單被查出他的身份?
自然不行!不論怎么厭惡,也得再取一塊紅豆糕再塞進嘴里,眼底眉梢全是如花兒般燦爛的笑意,正想再取一塊馬蹄糕,蕭楠手里的紈扇便敲落了糕點。
“沒規沒矩!”蕭楠沒好氣地睨著面前小廝,不悅的神色沉了沉,不禁蹙起黛眉問道,“劉嬤嬤,傳令下去今日備膳的廚子們,一律杖責三十。”
劉嬤嬤趕忙稱是,領著小廝速度極快地整理一地狼藉。
“王府里誰不清楚我不愛糕點?既然有人要同本妃不痛快,那么就一起不痛快!”蕭楠紈扇一揮翻倒了桌上所有糕點,承昀不舍得地又偷偷接下一塊紅豆糕塞進嘴里,氣得蕭楠臉色一陣蒼白。
“姑母,好吃呢!為什么要處罰人?”承昀嘴里塞滿了糕點,語焉不詳地喃喃念叨,小心翼翼地靠近翻倒的糕點,正想再抓起一塊。
“鄢兒!”在糕點再入口前,蕭楠氣急敗壞地揮走承昀手中糕點,喝聲道:“糕點臟了,不準碰!”
蕭楠清楚他的傻,但也沒必要真的傻啊!連沾了塵土的糕點都愿意入口,怎么看都真傻了,雖然這是他想讓人見著的一面,也沒必要一吃再吃啊!
“為什么?”承昀偏頭回望,眸光里盡是不解,“姑母不是告訴鄢兒,送上桌的東西都得一個不剩的吃下肚?”
“那也得是在桌上啊!”蕭楠氣急敗壞地擰著承昀耳際,看著一旁小廝不著聲色地瞟了幾眼,不難猜出有人想借機查探些什么,但是這般遭賤自身還是看不下去。
承昀似懂非懂地點點頭,沒忘記又摸了一塊糕點偷偷吞了下去。
這一切全都被外頭的厲煊納入眼底,悄然無聲離開花窗折回正堂,向堂上父親恭謹揖禮稟報方才所見。
“當真不是?”梁王蹙著長眉,心中不斷置疑著。
厲耿那兒的眼線又斷了消息,就連奕王安排的人手也全沒了音訊,這哪是厲耿能察覺之事?若有這般能耐,又怎會流落北雍十來年?
“當真與你所見道童不同?”梁王再次不安地確認,好容易父皇消停至今未再出現,即便要卸磨殺驢也得確認沒有后顧之憂。
何況還懸著蕭楠侄兒的身份啊!
“舒道長當時帶了兩位道童。”被梁王這么一問,厲煊也不敢確定了,當日只追著肖似顏娧的道童,根本未曾留心另一位,誰曾想士別三日,竟能換一個身份來到父王身邊?
“你追著小丫頭好些日子,只得到這樣的結果?”梁王清楚兒子的心思,根本沒打算泄漏顏娧在戲秘盒的消息。
“父王,那小丫頭就突然消失了,我找了好些日子也沒尋到蹤跡,就好像憑空消失般……”厲煊無奈地嘆了口氣,“我知道難以取信父王,可她就真的不見了啊!”
“行了!多派遣一些人手,必要時刻將北雍那個贗品給帶回來。”梁王閉上雙眼,修長指節按壓著額際舒緩著頭疼。
“父王真要與北雍為敵?”厲煊壓根不相信,攝政了一輩子都在平衡利弊的父王會說出這種話。
“為敵?我只不過去除一個偷偷潛入東越的逆賊,怎就與北雍為敵了?”梁王唇際掛著一抹似笑非笑。
詆毀顏娧的人、事、物,都不該存于世上!
父王那詭異的冷笑,叫厲煊打從心里毛骨悚然,從未見過父王這般急于鏟除一個無關緊要的女人,那可是顏娧的雙生姊妹,真把人怎么了,這輩子他可就真與顏娧無緣了。
忽地,厲煊一陣愕然,顫顫地眸光掃過父王那不知深意的淺笑……
承昀死訊傳到顏娧耳里會毫無動靜?按著兩人的情誼絕對不可能無動于衷,那么如若曉夷大澤也沒有她的消息,那么會上哪去?
再退一步說,承昀那一身本事怎可能那么容易殞命?此次顏娧離開越城便杳無音訊,定是藏在某處隨時等待出手時機!
不說蕭側妃從來不在父王面前蹦跶,那侄兒出現的時機也實在太過蹊蹺,不弄幾盤小食試試怎么行?
“父王,如今的北雍沒有那么容易滲入。”雖不愿意承認黎家勢大,可敬安伯府的確被裴黎兩家圍得有如鐵桶般。
“姜諼兩個孩子也大了吧?”
梁王唇際依然揚著若有似無的戲謔,笑得厲煊心里又是一寒,北雍的暗樁愈來愈不容易安插,當真要再動第二個伯府?
“父王,奕王才動了敦睦伯府,您當真要在此時躁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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