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鵑兒那嬌俏可愛的撒嬌,閆茵總板不起嚴肅臉面,柔和的眸光噙著和順淺笑應答道:“那我就等著吃啰!”
“包在我身上!”鵑兒拍著胸脯保證著。
忽地,座屏后哐當作響,兩主仆循聲望去,竟是好容易清醒過來的清歌,匆匆忙忙地瞥了主仆一眼,急急忙忙又退回座屏后,低頭見著身上僅剩單薄的里衣,臉上更是慌張得一陣青一陣白。
面面相覷的主仆,還沒來得及理解發生了什么事,便聽得里頭傳來恭謹而飽含距離感的請退之聲。
“承蒙姑娘搭救,救命之恩,他日必當涌泉以報,在下告辭。”
清歌慌慌張張地穿上一旁干凈的衣袍,著急得腰上革帶怎么也扣不上,最后也顧不得儀容整不整齊,飛也似的推了房中的窗欄逃離。
鵑兒挪了挪身子,瞧著景窗上還勾著一縷破損的布條,偏頭不解地回望著主子,吶吶問道:“姑爺這是怎么了?”
怎么會以疏離冷淡的口吻與主子道別?
這話鵑兒沒敢問出口,眸光擔憂地悄悄瞥過淡定的主子,深怕好容易獲得轉圜的心情又受了影響。
鵑兒小跑步奔出屋子,抬手遮陽看著衣衫不整的姑爺,似乎進退維谷地愣在小院廊前屋檐,頓時惹笑了她,咯咯笑問道:“姑爺這是打算上那去?”
這輩子清歌從來沒有像今日這般心慌,遲疑地凝眉回望院子里的女娃,這一聲姑爺喊得他差點跌落屋檐,只得拘謹地拱手問道:“敢問此地何處?”
“吳家小院啊!”鵑兒咬著唇瓣思忖著,姑爺不是被打傻了?一覺醒來什么都不記得了?連姑娘都不認得了?
忽地,鵑兒陡然一愣,再瞧瞧自家姑娘淡定,可人的唇際也揚起興味淺笑,想來姑爺也沒見過換了臉面的姑娘啊!
不用說姑爺,大清早準備幫姑娘梳洗時,她也嚇得不輕,只不過宅子里的大人們似乎都見怪不怪,她自然不能表現出初來乍到的慫樣,否則哪有資格待在主子身邊?
況且主子的臉面改變后,比起之前整個人都柔和了,就不明白為什么之前要弄得那么像個男子,現在這張臉多好,颯爽利落得連她都傾心啊!
她落坐院中石桌,纖細的藕臂撐著下頜,偏頭看著檐上男人,忍不住調侃道:“姑爺這是不打算同我家姑娘好好過日子了?”
“小丫頭,可別毀壞你家姑娘清白。”清歌回身環胸遙望遠方,想起閆茵巧笑倩兮的神情,不由得揚起淺笑,慎重說道,“在下已有婚約在身,這輩子只能與她偕手到老,家父家母此次與我同往,便是來越城說親,望請姑娘高義。
清歌再慌也不敢在人前表現,鎮定疏離的淡漠掛在略顯蒼白的俊臉,不停審視周遭環境,想辦法搞清楚究竟身在何處。
爹娘呢?怎會將他獨自拋在此處?還丟給一個全然陌生的女子?
第二次衣衫不整地醒來,叫他如何淡定?
他最后的印象,的確倒臥在吳爺越城里的宅子門口,恍惚間似乎也見到窈窕身姿緩步而來,那應當是茵兒沒錯,為何醒來竟是完全陌生之人?
方才隔著座屏,看清了花梨木桌前那身形相似,風姿清麗的姑娘,絕非茵兒!再次凝望周遭,這里應當是吳爺的宅子沒錯,可是為何里頭的人不是茵兒?
“姑爺,我家姑娘費了幾天幾夜照顧你,打定主意認你作為她的夫婿了,難道你要忘恩負義?”鵑兒打趣著那抹瀟灑的頎長身影,當真與前兩日落魄邋遢的樣子全然不同。
真好!也就這樣偉岸深情的男人,才能配得上姑娘。
可是,認不得他口中的嬌妻,著實有些傻氣啊!
正打算再作弄姑爺一番,主子清冷的嗓音從屋內緩緩傳來。
“鵑兒,他要走不用攔著。”
鵑兒咬著下唇三步一回頭地遙望檐上男子,哪怕一個回身就好,她一定會給上一點暗示啊!
瞧姑娘忙活那么多日是舍不得,可是更舍不得姑娘孕中無人相伴啊!
娘親說過,家中雖然是勞苦的佃戶,爹爹對她的關心疼愛從未少過,孕期里更是安慰備至,從來沒讓娘親受到任何委屈。
爹爹也說,看著他們幾個孩子在娘親肚子里逐步成長的變化,是他這輩子最大的幸福。
貧窮與困苦沒有打倒他們一家人,而是把日子過得恬淡踏實,更了解什么叫知足常樂。
要是姑爺沒弄清楚狀況就這么走了,沒陪著姑娘度過孕期,這就不是姑娘心里不舒坦的事兒了,姑爺應該也會傷心一輩子的。
身后傳來瓦片晃動聲,鵑兒再回頭,哪還有什么人影?
姑爺居然就真這么走了!
咬著唇瓣不明就里地來到姑娘身旁,明明她也是紅著眼眶啊!
為什么要這么讓姑爺離開?
“姑娘……”鵑兒真的不懂了,為何要一雙人兩處傷心?
“他說我的臉會變,聲音不會變,身上的香氣更不會變,他說他家養了幾代人的大貓,按著我的香氣尋人哪有什么難度?”閆茵深吸了口氣,試圖和緩心里的酸楚。
誰曾想她不光是臉變了,聲音也大不相同了?他要是真能尋香識人,這輩子栽在他手里也就認了。
偏偏事實似乎不是如此啊!
“姑爺還沒聞到香啊……”鵑兒囁嚅地絞著小手。
這話聽得閆茵不由得笑了笑,怎就跟一個孩子說了那么多?她能聽懂嗎?
“他突如其來地回來,打亂了我安排的行程,他沒搞清楚狀況先行離開,于我的計劃再好不過。”閆茵閉上雙眼深怕眼眶子里的澀然逼落了珠淚。
前些日子承昀本打算取走他們帶回來的戲秘盒,幾人琢磨著北雍來的訊息與顏娧盒中發現的異樣,似乎離開戲秘盒的關竅已近在眼前。
他們心里比誰都明白,要是真以王府書房作為離開之所,難免在離開王府時造成動蕩,小師妹已接近產期,哪經得起刀刃相向?
若竊出戲秘盒長途跋涉返回北雍,要是北雍無法施展術法,又該如何是好?思來想去,也只有再找一個人進入戲秘盒。
同心人,內外合,天門開,禁固破,霧為路。
------題外話------
早上好~隨玉帶著加濕器上工去!
路人:咦~你怎么在冒煙?
隨玉:這是加濕器,里面加了50pp的二氧化氯。
路人:為什么?
隨玉:怕有消毒不全的地方,接著被動消毒環境。
路人:安全嗎?
隨玉:每天喝的水里面也有的東西。
路人:有用嗎?
隨玉:多一層保護而已,還是要勤洗手,帶口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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