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下山,這下徹底沒了線索,也不知該何去何從,下山的路不好走,楚沉萬般小心,生怕她摔到。
蘇念卿卻不明白地開口,“我何時這般嬌弱過了?”
楚沉喜歡她她已經知道了,不過那日楚沉答應了她,從此以后絕不再提,她也決定回去以后兩人再無瓜葛。
“歘……歘……”
突然耳邊傳來聲響,像是有東西從林間飛過。
楚沉急忙回頭,一個黑衣人就在自己身后。楚沉立即上前追了上去,“給我站住!”
可是黑衣人飛得飛快,楚沉便放下蘇念卿朝前追了去。
當楚沉走遠,蘇念卿身邊立即圍了幾個黑衣人。
蘇念卿你可拔出劍,“你們是何人,你們要干什么?”
黑衣人不語,眼神示意之后便提著劍,向蘇念卿飛來。
可是蘇念卿總覺得她這幾日似乎是太累了,手上似乎沒有了力氣,而這些黑衣人個個武藝高強,不出兩招,蘇念卿便已敗下陣來。
原來剛才的黑衣人就是為了引開楚沉,好單獨對付蘇念卿,上次刺殺不成,這次便分開行動,似乎對蘇念卿勢在必得。蘇念卿不知道哪里得罪了誰,一定要治她于死地。
蘇念卿拿著劍的手在顫抖,節節后退,突然一個黑人飛起一腳踢在蘇年輕的小腹上。
蘇念卿退了兩步邊直直的摔倒在地上,頓時小腹一陣疼痛,撕心裂肺的疼,臉上大滴大滴的汗珠冒出來,她從未這般疼過。
楚沉追著黑衣人去了,追了許久發現那黑衣人似乎只是為了引開他,心下突然覺得不對,小聲道:“蘇念卿”過完立即心里一顫便轉身朝著方才分開的方向大步跑去。
楚沉到的時候,蘇念卿捂著小腹,提著劍,而那些黑衣人依舊步步緊逼。
楚沉那些黑衣人見楚沉來了,急忙對視一眼,滿意地離開,畢竟他們的目的已經達到了。
終于蘇念卿再堅持不住,手上的劍掉到地上,雙手抱著小腹倒在了地上,臉色蒼白,疼的渾身都是汗水。
楚沉過去將她摟在懷里,“蘇念卿你怎么樣哪里不舒服?”
蘇念卿抱著小腹,用無力的聲音說道:“肚子疼,很疼!”
她說著便覺得有什么東西瞬間便打濕了褲子,正在往外流。
楚沉心急如焚伸手搭上蘇念卿的脈搏,她的脈跳得極快,“你堅持一下,我帶你去找大夫。”
“楚沉我沒事,不用!”
她也不知道她為什么這么疼,以往受傷也從未如此過。
楚沉雙手將蘇念卿抱起,地上已經流了許多血,“對不起蘇念卿,我不該瞞你。”
此刻他便覺得內疚不已,他不該瞞著蘇念卿的,還未體會懷孕的喜悅,便已先體會到了失去孩子的痛苦。
蘇念卿面色蒼白,小聲道:“你瞞我什么?”
楚沉抱著他一邊跑一邊道:“你有多久沒來月事了?”
聽了楚沉的話,蘇念卿這才開始回憶,這段時間太忙,太擔心哥哥,她竟沒有注意到自己身體的變化,她已經兩個月沒來月事了。
蘇念卿小聲道:“兩個月!”
可心下便已經知道這代表著什么。
“不……”
楚沉不說話,只抱著她拼命跑下山。心連心,感覺小腹越來越疼,連同整個身體都是疼的,而血流得越來越多,便直接昏死過去。
而當她再次醒來的時候她躺在床上,楚沉守在床邊,身上已經沒有那么痛了,只是覺得渾身無力。
“楚公子!”
蘇念卿出言可是喉嚨干裂,聲音嘶啞,像是只有自己能聽到自己的聲音一樣。
楚沉這才驚醒,立即看向蘇念卿,此時不知是什么時辰了,楚沉起身的一個動作引得燭光搖曳。
“你可好些了嗎,還疼不疼?你想吃什么,我去幫你做。”
楚沉滿臉都是關心,一連串的問題,蘇念卿都不知道該如何作答。
“我怎么了?”
蘇念卿仿佛氣若懸絲聲音無力,她這輩子從未如此虛弱過。
楚沉伸手握著蘇念卿的手,“那孩子本就不屬于你的,他和你無緣罷了。”
蘇念卿聽完瞬間眼神呆滯,“你是什么意思?”
什么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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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孕了,你懷了墨蕭的孩子,可是……”
他都不知道如何同蘇念卿說,前幾日他就該告訴她的。
“不……”
蘇念卿猝不及防,她從未想過她竟會懷了墨蕭的孩子,而那孩子情和前世一樣流產了。
蘇念卿扭頭看著空蕩蕩的房間某處發呆,思緒復雜,前世今生都一樣,都逃不開這樣的宿命。
她懷了墨蕭的孩子,而孩子流產了,哥哥也……
果然,不管前世今生,宿命都一樣,逃不脫的永遠都是宿命。而于墨蕭而言,不是墨蕭是她的劫,而是自己,硬要去渡這個劫。
蘇念卿只看著某處發呆,久久都未言語,不哭不鬧,不悲不喜。楚沉也不敢輕易打擾她,他不知道她現在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可是如他所見,她那般愛墨蕭,而失去了她與墨蕭的孩子,她該是傷心的吧,楚沉這樣想著。
蘇念卿突然便覺得想通了,前世今生都是如此,并不是逃不開宿命,而是自己要去選擇這種宿命。
剛重生時,他甚至想過離開墨蕭,她確定她已經不愛他了,她會找一個自己心愛的人,安安穩穩的過一生。
可是后來總是自己不爭氣。對他,心仍是會悸動,心里存著希望。當從哥哥那里知道墨蕭曾經深愛她時,她便再一次迷失了自己。
“離開墨蕭!”
此刻蘇念卿就只有一個想法,離開墨蕭,如今哥哥都已這樣了,她便大可以不再顧及誰,一定要離開墨蕭,然后再去找哥哥。
修養了兩日,蘇念卿仍是虛弱,仿佛剛從鬼門關走過一般。
對于楚沉無微不至的照顧,蘇念卿慚愧又內疚。她嘗過深愛的苦,這苦她便不想讓別人再嘗了。
“楚公子,不值得你這樣對我的。”
楚沉端著藥的手一顫,頓時笑開,“本公子不過當你是朋友罷了,本公子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怎會在你這片不起眼的葉子上過多停留。”
可他卻是說著最狠的話做著最溫柔的事,他這話不過是讓蘇念卿寬心罷了。
楚沉一邊吹著藥碗一邊湊近蘇念卿,小聲道:“你是不是看上本公子了?本公子可是后悔了,你如今看上也晚了。”
這話終是惹得蘇念卿笑了,她都不知道楚沉的話哪一句是真哪一句是假了。
可是楚沉第一次愛上一個人便是說放下便能放下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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