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幕青還是殺死了方才的幾人,只留下了沉香。
楚沉坐在地上,“對不起,是我錯了!”
楚幕青走到楚沉身邊,“大丈夫能屈能伸,區區幾個人算什么,老子今日佩服你,至少你敢為你心愛的人付出。”
楚沉抬眸,“在你心里人命真的什么都不是嗎?”
楚幕青蹲下,“你還不夠狠!終有一日你要為你今日的仁慈后悔。”
他曾經也是這般,可是后來又如何,連自己心愛的女子都護不了。
蘇念卿從軍營回來便直接進了宮,她終是明白,她不能等墨蕭,那日他救她她以為她在他心里是有一些位置的。可是今日聽羅威如此說,她才明白,她于墨蕭而言不過是為了制約蘇家軍罷了。
聽高公公說譽王妃求見,皇帝眉頭微蹙,“她來做什么?”可還是抬手道:“宣!”
對蘇念卿,皇帝打心底里有幾分欣賞,因為她像極了云妃,聰明伶俐,有時又有幾分倔強。尤其那日明明可以自證清白,可她卻偏偏等著墨蕭救她,若不是墨蕭最后一刻出手相救,她便以一死讓墨蕭后悔終生。
正想著蘇念卿卻來了,“兒臣參見父皇!”
皇帝抬眸,擠出一絲笑意來,“起來吧,不必如此多禮。”說完對高公公吩咐道:“賜坐!”
“謝父皇!兒臣今日有事求父皇!”
蘇念卿也不坐,再次叩首,也不遮掩,直接告訴皇上她今日來的目的。
皇帝等著她開口,心下卻隱隱知道她此次前來的目的。
“哥哥十三歲入軍營,十五歲為將,十八歲為帥,半生都在疆場廝殺。后來一手創建蘇家軍,蘇家軍更是一片赤膽忠心,誓死守衛北臨疆土。”蘇念卿說完抬起頭,正對著皇帝的眼睛,“父皇,哥哥對北臨如何,您想必比誰都清楚!”
皇帝自然是清楚的,可是自古以來哪個帝王不害怕功高蓋主的臣子,皇帝固然精明又如何?他也只是個凡人,依舊擔心功高蓋主,畢竟北臨的江山也是因著功高蓋主而得來的。
“你想說什么?你在質疑我對你哥哥對你們蘇家不夠好?”
蘇念卿頷首,“不,父皇給蘇家的恩惠以及對哥哥的封賞,蘇家沒齒難忘。可是父皇,有些小人的風言風語想必您也聽到了。兒臣不愿哥哥被那樣構陷。”
皇帝卻有些不高興,“清者自清,濁者自濁,你哥哥既然沒有做過,你在害怕什么?”
蘇念卿連磕兩個頭,“父皇若不曾聽信讒言為何任由蘇家軍遭受排擠而不重用他們?”
皇帝龍顏微怒,一拍桌子,“大膽,你敢質疑朕?”
不管皇帝如何喜歡她,可是哪個帝王喜歡別人質疑他,所以此時皇帝陰沉著臉,馬上便要發火的樣子。
“父皇,蘇念卿只是實話實說罷了。”
皇帝又一拍桌子,指著蘇念卿,“朕念你不懂事,暫且不追究,你回去吧!”
蘇念卿將頭放在手上,整個人跪趴在地上,“父皇英明絕不會聽信讒言,求父皇相信蘇家軍。”
皇帝將桌案上的折子砸在蘇念卿面前,“你還要得寸進尺?蘇念卿……咳……咳……”
皇帝氣得大聲咳嗽起來,一口氣堵在胸膛里,指著蘇念卿,“你……滾出去!”
好公公急忙過來拍皇帝的背,“皇上您別動氣。”說完又看著蘇念卿道:“譽王妃你先走吧!”
蘇念卿依舊跪在地上,“求父皇……”
不等蘇念卿說完皇帝對著門外道:“來人,給我……”
“兒臣參見父皇!”
沒想到墨蕭卻在此刻直接闖了進來。
墨蕭跪在蘇念卿身旁,“父皇念兒她沒有其他的意思,兒臣這就帶她回去。”
皇帝因生氣,面色通紅,“你……你們都來逼朕,都在逼朕。”
他不止是聽聞了傳言,他分明是收到了證據,只是還顧念蘇延澤為北臨所做的一切。
可是他信蘇延澤,并不信蘇家軍,蘇延澤若真是再也回不來,那蘇家軍他便不再會重用,因為除了蘇延澤,沒有人能震懾蘇家軍,一支如此龐大的軍隊,他若再重用便是養虎為患。
墨蕭仍跪在地上,一直為她開脫,“父皇,念兒她是無心的,她分明是在與我置氣,兒臣一定回去好好規勸她。”
而墨蕭又怎會不知皇帝的心思?所以他才遲遲未動,只想著找一個更好的時機還蘇家軍一個去處,否則蘇家軍便真的是再無天日了。
“不……”
蘇念卿還在倔強,她不明白其中原委,所以此時她以為皇帝只是聽信了讒言。
墨蕭一把拉起蘇念卿,厲聲道:“別在父皇面前如此丟臉,我們之間的矛盾別再來煩擾父皇。”墨蕭說著還在不斷地對蘇念卿使眼色。
皇帝長吁一口氣,臉色仍然不好,“此類的事譽王謹記。”
這話分明別有用意,雖然墨蕭的權利不小,可是蘇延澤突然這樣,失去了蘇家軍,他便失去了左膀右臂,沒有軍權徒有虛權有何意義?
“兒臣謹記!”
墨蕭拉起蘇念卿的手,準備退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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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就在這時外面有人來了。
有太監來報,“五皇子及諸位大臣求見。”
墨蕭心里“咯噔”一下,面色煞白。
皇帝極為難受的樣子,方才被蘇念卿這一氣,氣得不輕,如今又有人來了,此時他們來定然是有其他的事了。
“宣!”
眾人齊齊跪在皇帝面前,領頭的是五皇子墨亦,而此時墨亦卻低著頭,沒有率先開口。
“皇上,臣收到一份書信……”
不等那人說完墨蕭突然放開蘇念卿的手跪在皇帝面前,“父皇,兒臣有蘇將軍貪污軍餉的證據。”
眾人齊刷刷地看向墨蕭。
蘇念卿更是臉色煞白,他怎會突然如此?他也這樣誣陷哥哥!
可她不知墨蕭若不如此說,那五皇子要說的便是蘇延澤通敵叛國,皇帝善猜疑,若是這樣蘇家便是誰也護不了了。
皇帝抬眸,“什么?”
他也有些許詫異,墨蕭突然便倒戈,他也不知他心里到底是如何想的。
墨蕭再次抬頭,“辛未年十月,蘇延澤在與西部蠻夷交戰時,克扣軍餉一千石;乙亥年臘月蘇延澤在玉林關克扣軍餉一千五百石。”
此話引起不小的議論,墨蕭能夠一一指出來誰也不曾料到,此前一直有傳言,可傳言終歸只是傳言,并沒有確切的證據。
最詫異的莫過五皇子,他此前找過蘇延澤身邊的人想讓他作證,可是他都沒有答應,如今墨蕭竟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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