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念卿聽完一臉詫異,“不能呀,后期沒有中過毒,且有人一直在替我驅毒。”
關大夫微微一笑,“公主,驅毒是絕不可能的,那替你驅毒之人可是你能信之人?”
蘇念卿立即垂下頭去,楚沉她能信嗎?自己內心里,能信的恐怕只有墨蕭。
見蘇念卿沒有言語,關大夫輕聲道:“公主不急,屬下以銀針替公主驅毒,再配以湯藥,不出十日公主的病情便會好轉。”
蘇念卿輕輕點點頭,“有勞關大夫。”
她想知道她同墨蕭經歷過的一切。
這位閣主早已走火入魔,為了天下大亂已經策劃了一輩子,此
前段清婳被世人認為是命定的傳令之人,天下皆信服,可是后來她便逃走,以至于如今她消失以后那計劃便再沒進行過。
這二十幾年來他一直在散播關于飛花令的謠言,各方勢力都有爭奪飛花令之勢,所以在此時找回蘇念卿那是再好不過的事了。
閣主想著便十分滿足,西齊,南霖,北臨,只要他們三方亂成一團,再加上碧霞宮等江湖門派加入其中,那離他想要的天下大亂就不遠了。
正在此時阮鳳回來了,閣主大喜,“碧霞宮如何?”
阮鳳跪在地上,“稟閣主,楚幕青和白幻靈兩派合作,就是為了得到飛花令,楚幕青為了飛花令已經走火入魔了。”
閣主聽完便大笑起來,“好,很好,如此一來本座便利用這小小的月明縣攪動天下,來吧暴風雨!”
阮鳳不敢打斷他,只輕輕問道:“閣主,公主如何?”
“公主已經回來了,正在恢復記憶,你去瞧瞧吧!人是你帶回來的,你已在飛花閣有些日子了。等本座大事一成便將閣主之位傳給你。”
他這一生都在為天下大亂做準備,他的事情完成了,他活著便沒有意義了。
阮鳳走到公主的花溪,蘇念卿還在接受治療。
這幾日關大夫每天用兩個時辰替蘇念卿驅毒,其余時候她都在學習一些所謂本領,譬如練功,以及一些關于飛花令的知識。
關大夫將銀針一根根地取下,“公主,最近你的記憶是斷斷續續的還是連成片的?比如想起某個人的時候能將他與一些事情對應?”
蘇念卿睜開眼,“偶爾可以連成片,可是依舊很瑣碎,想不起來全部。”
關大夫一邊收拾一邊道:“公主莫急,再有幾日公主便可恢復了。”
蘇念卿從床上坐起,“有勞關大夫,若不是你我都不知道還有多少事是我不知道的,這樣的人生將毫無意義。”
比如她竟將墨蕭忘記了,比如她忘記了哥哥,還有三哥哥……難怪楚沉曾說有些記憶是不必記著的,可是那些記憶她怎可忘了?
阮鳳輕輕走進來,“公主,這幾日如何了?可還記得屬下?”
蘇念卿抬眸,“阮公子!當然記得,你去了哪里?”
阮公子也不掩飾,“去了碧霞宮,碧霞宮的楚幕青你知道吧,他為了飛花令已經完全瘋魔了,他若是知道你就是傳令公主,不知道他是否會后悔當時沒有將你留下來!”
對于楚幕青蘇念卿是不喜歡的,原本她一直覺得楚沉不錯,就算在失憶前也是如此。可是如今知道他讓自己中毒忘記墨蕭,還一直騙她喝毒藥,她便覺得楚沉也是不可信的。
“知道又如何?這飛花令也萬萬不會傳給他。”
阮鳳無比認真地問道:“不傳給他那傳給誰?”
他想知道蘇念卿想將飛花令傳給誰?
蘇念卿搖頭,“我既已答應了閣主,那我便不再是我了,又怎能我說了算?”
阮鳳微微一笑,“還是為了那個人?”
蘇念卿的眼神有些躲閃,可還是點頭,“他為了我受了多少苦,我為他做這一點點,算什么!”
“要保護別人需得先讓自己變強大。”
阮鳳的這句話似有深意。
楚幕青已經知道了蘇念卿的身份,此時已傳信去給楚沉,讓他回來,不顧一切找到蘇念卿。
而這月明縣更加熱鬧了。
邵淳正在院子里修理著那些花草,墨蕭說過王妃喜歡菊花,得在秋天到來時把菊花打理得好好的。
一直信鴿落在邵淳肩頭,邵淳高興地打開,上面寫著一個“安”字。
邵淳險些跳起來,殿下安,真好,這些日子都沒有半點消息,如今突然傳來一個安字,定然是快回來了。
邵淳輕嘆一聲:“也該回來了!”
他不在的這些日子朝堂亂做一團,皇帝的身體越來越差,早朝時眾臣請求皇帝立儲,皇帝本就多疑,此時他便懷疑此事有人從中作梗,所以在朝堂之上便吵了起來。
五皇子一改往日的乖巧,直接站出來道:“父皇您可是害怕把皇位傳給我?”
皇帝的眼里滿是疑惑,在他眼里只有墨容和墨亦是不會爭皇位的,可是如今他似乎錯了,這位五皇子才不是一個省油的燈。
皇帝臉上盡顯病態,抬眸看著墨亦,“亦兒何出此言?”
五皇子拱手,“如今四哥已死,三哥早已封王出去,二哥又在戰場,父皇在害怕除了我,已無可立之人。”
他卻是猜中了,可是皇帝又怎會親口承認?
皇帝被他說中心思,氣得不輕,此時指著五皇子,“你……你大逆不道!”
五皇子退后一步,“父皇既然如此不信任我,當初為何也不將我早早封王出去,如同三哥一般?”
皇帝龍顏大怒,抬手指著墨亦,“你這個逆子!……”
皇帝說著嘴里便吐出一口血來。
早朝不歡而散。
終于蘇念卿的記憶逐漸恢復,她想起來了,想起來她是譽王妃,想起來她經歷過的前世,也想起來墨蕭到如今地步都是被她所害,若不是她,墨蕭也不會到如今岌岌可危,寸步難行的地步。
蘇念卿坐在樹下,看著落花漂進水里,花瓣隨著水流而下,有的被蕩到岸邊,所以這里起名叫作花溪。
“墨蕭,對不起!”
蘇念卿的眼里噙滿淚水。
閣主輕聲走進,看著蘇念卿一動不動的樣子,“都是他自己選擇的,你本不欠他的,你又何須如此傷神?”
蘇念卿抬眸,“我欠他的此生怕是都還不清了。”說著便跪在閣主面前,“他此時危險,求閣主護送他平安回京,日后……兩不相欠!”
此時京都傳言他死了,定是皇帝也信了,他若回去必定困難重重。
閣主深嘆一聲:“哎!”
她像極了他當年不顧一切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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