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男寡女共處一室,此事覺得萬分尷尬,紫熏一直低著頭,都不敢仔細看墨容。
墨容罵罵咧咧想把墨蕭拍死。
終是紫熏率先打破沉寂。
“垠王,身體可是不適?”
墨容這才回過神來,“舊疾復發而已,自小身子便不好,無礙!”
他的性子一向溫文爾雅,此時也沒有把憤怒牽扯到紫熏身上來。
紫熏柔聲道:“原來如此,日后靜心調養,病也去得快!”
墨容輕輕開口,“只是拖延些日子罷了!”
紫熏這才抬起頭來,“不如民女替垠王撫琴一曲,垠王舟車勞頓,緩緩疲勞!”
墨容同時抬眸打量起紫熏來,“你會撫琴?”
紫熏低下頭,“此前在百花樓賣藝為生!”
自己乃是青樓女子,而這位卻是垠王,他該是介意的吧!
墨容卻感嘆起來,“賣藝?那還真是不易!小小年紀定是受了難以想象的委屈!”
紫熏未曾想到垠王竟如此會理解人,心下有些許感動,抬眸打量起他來,這才發現他溫文爾雅的樣子。
一曲起,墨容閉上眼睛,他也是愛琴之人,同樣從紫熏的琴里聽出了那種無限的等待與悲涼!
一曲罷墨容緩緩睜開眼睛,“姑娘在等人?”
紫熏微微福禮,“許是我不該,可是心里總有著那份不可能的期盼!”
墨容微微蹙眉,“他去了哪里?”
紫熏微微一笑,“陰陽兩隔,此生再無法相見!而且他是別人的夫婿!”
紫熏說著立即覺得自己妄言了,急忙道:“對不起垠王,民女多嘴了!”
墨容卻抿唇一笑,她的這份感情與自己太像了,尤其是琴聲里流露出的那份無盡的等待,讓人感同身受,他與蘇念卿又何嘗不是如此?
兩人一直聊到傍晚墨蕭來叫他們用膳,而此時楚沉也來了。
老遠便看見墨容于是大步走上前來,“喲,病秧子病好了?”
墨蕭瞥了他一眼,“我請來的!”
楚沉毫不客氣地坐下,拿起筷子自顧自地吃起菜來,“今兒是什么日子,你們感情這么好了?”
楚沉說著放下筷子拉過墨容的手,眉頭微蹙,認真把起脈來,“恢復得不錯,細心些調養還是有病活的。”
他一向如此,從不會好好說話。
此時邵淳來報,“西齊王來了,已悄悄在月明縣住下!”
墨蕭起身,“加重衙門的看守!”
為免節外生枝,若是西齊王救走了方遠,那他們拿什么向南霖國交代?
“即是悄悄到來,想來定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了!”
墨蕭這樣想著便決定夜探西齊王。
而此時某處房間里,一襲公子的藍齊坐在桌案后,手里把玩著手上的玉扳指。
“西齊王到了,卻是悄悄住下,這是什么意思?想要偷偷救走小王子?”
于是對手下吩咐道:“走,咱們去看看!”
那侍衛上下打量了一眼藍齊的裝扮,“太子,您這紅衣是否太過顯眼了些?要不要換換?”
藍齊向來喜愛紅色,他一個七尺男兒,房間里的擺設卻以紅色為主色,衣服更是只會穿白色里衣加紅色長袍!
藍齊低頭打量一眼這才急忙去換了一身黑色夜行衣。
“太子我們這是去哪里?”
藍齊勾唇一笑,“去衙門,西齊王本已答應與我們聯手,可是如今卻出了這檔子事,他親自來定是想讓洗清自己的兒子。”
既如此先打量一番也不遲!
“太子英明!”
衙門里今夜的守衛加了一倍,其中還有墨蕭的人,藍齊到的時候西齊王的人確實到了。
兩人貓在某處。
藍齊看著衙門那邊,“切不可讓他見到他兒子,咱們不如幫他一把,讓墨蕭的人識破!”
這樣一來以后的守衛都不用再讓他們替他墨蕭操心了。西齊王一旦暴露兩國便會產生隔閡,墨蕭定然會各種防著西齊王。
兩人緊盯著,直到夜半時西齊王的人才動手,而藍齊急忙在院子里弄出動靜來,驚醒了所有的守衛!
“來人,有刺客!”
“來人!”
藍齊和那侍衛急忙幫忙,讓西齊王的人暴露在了墨蕭面前!
“什么人敢擅闖縣衙大牢?”
縣太爺睡眼惺忪,三角眼看著穿著夜行衣的幾人!
墨蕭從房頂一躍而下,站在縣太爺面前,揭掉自己臉上的蒙面布。
縣太爺急忙跪下,“參見譽王殿下!”
墨蕭笑著開口,“古大人近日勞累,此時交給本王吧!”
古大人一臉詫異卻也只能應下,心里卻已經七上八下,難道是自己做錯了什么引起譽王不高興了?還是譽王覺得自己無能要貶了自己?總之古大人雖是回了卻絲毫不敢有所松懈!
邵淳搜了幾人的身,幾人身上都帶著腰牌,此乃是西齊王身邊的高手才有的令牌。
墨蕭走近,“你們是西齊的人!”
幾人閉口不言,墨蕭對邵淳使了個臉色,邵淳獨自押著幾人朝大牢走去,墨蕭一聲令下所有人都撤了。
而其中一人逃跑,邵淳假裝不知。
西齊王見派出去的人遲遲不歸,也開始急了,在房間里走來走去。
一位黑衣人急匆匆地進來,“大王!”
西齊王急切地問道,“怎么了?其他人呢?”
那侍衛跪在地上,“我們剛到就被暴露了,是北臨譽王親自帶人駐守,其他人都被抓了!”
西齊王臉色大便,“譽王?”
聽聞譽王冷酷,謀略過人,且能文能武,西齊王坐下來,仔細想想,突然眼前一亮,“他怕是早就知道了我們的行蹤,所以深夜伏擊,哼,好個譽王,和他老子一樣陰險狡詐!”
那侍衛還跪在地上,“那我們現在怎么辦?他們幾位還在他手上呢!”
西齊王深嘆一聲,“想來他是故意放你離開好回來報信,既如此也該見見這位譽王了。”
西齊王說著手不停搬弄著手上的玉扳指,十幾年前曾與北臨有過一次往來,后來便再無來往,北臨皇室卑鄙無恥,曾殺害了他眾多侍衛。
可是門卻突然被推開。
“父王!”
西齊一臉詫異,“伊娜,你怎么來了?”
伊娜三兩步撲進西齊王懷里,“父王,我聽到我西齊鐵騎的銅鈴聲,真的是你來了?”
西齊王輕輕撫摸著伊娜的頭,“偷偷跟著你小哥就來了,真是讓我好不擔心!”
伊娜滿臉委屈,“女兒只是想看一眼他!”
西齊王立即不悅起來,“哼!就是他讓你小哥進了牢獄,就是他將父王的侍衛關了起來,讓父王進退兩難!”
提起墨蕭西齊王就一臉不高興,自己這個如此單純的女兒怎能喜歡那樣可惡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