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笄就是成年的意思,藍飛煙自然知道,古代女子十五歲便是成年,可與人成親,只是夜星辰這個理由未免有些牽強。
因為他看起來至少有二十歲了吧,若等四年,那他豈不是二十四的大齡青年了,那時他還沒娶妻,誰信呢,他家可是有錢大戶,又不是窮人家里,娶不起妻。
藍飛煙離他有五步遠的距離,她皺著眉頭,問道:“不知少將軍今年貴庚啊?”
夜星辰好奇,道:“你問這做什么?”
“我就是覺得你已成年,想必家中早就為你張羅門當戶對的婚事了吧?我雖年齡小,可也不是傻子,你剛剛那些話,我又怎會相信。”
夜星辰“撲嗤”一聲,笑出了聲,男子二十行加冠禮,也就是成年禮,看來自己這些年長得倒是急了點。
“我十七。”
藍飛煙詫異地看著他那張老成的臉,有些不相信,“少將軍,不會吧,你這長相,不像啊!”
其實,夜星辰從小呆在軍營里,自然少了貴族公子那種文質彬彬的氣質,反而多了男人的陽剛之氣,再加上他做事決斷,不喜拖泥帶水,這樣倒顯得他做起事來成熟許多。
夜星辰卻反駁道:“煙兒,若是我沒看你相貌,單聽你說話的語氣,那我也是不信你只有十一歲,怎的也有十七八了吧,所以,這人不可貌相,你與我倒也挺合適的。”
藍飛煙抬頭,見天已微微有了亮光,她心里暗自嘀咕,合適個大頭鬼,這歲數相差整整六歲,他是少將軍,自己是窮丫頭,這哪合適了。
再說了,十五歲嫁人也忒早了,她還沒立業,還沒成為有錢人呢,成親這事,怎的也要等到二十歲之后吧。
夜星辰見她不語,也不再勉強讓她相信,他捏著手中的粗布條,又道:“煙兒,這天馬上要大亮了,你打算就這樣披頭散發的見人嗎?”
藍飛煙倒真怕自己這樣子嚇著陳倩倩她們,只好走到夜星辰面前,隨他搗鼓自己長至腰間的頭發。
有時候她真的想一剪刀將這頭發給剪了,然后扎個小馬尾,這樣不但洗頭方便,梳起來也容易,只是她終是不敢,怕被人當怪物看待。
“煙兒,你難道就不想知道,剛剛那些強盜是誰指使來的嗎?”
還未等藍飛煙思考,他又接著說道:“我之所以放走他們,一來是怕弄臟了家里,二來是想讓他們回去找張啟的麻煩而已。”
藍飛煙驚道:“他們是張啟派來的?”
夜星辰搖了搖頭,“不算是,張啟只不過是透露了點假消息給他們,好刺探你與我的關系,再則,他也是真的想教訓你,所以就利用了這些人。”
他手上的動作停了下來,眸中寒光一閃,“你放心,三天之后,這伙強盜我必會派人去殲滅,一個不留,這下,你可滿意?”
藍飛煙這才明白過來,為什么之前夜星辰對沙大暗示,他是收到線報趕過來的。
原來,他是想讓沙大誤會張啟,以為張啟一邊給沙大假消息,一邊又通知夜星辰,想借夜星辰的手殺了沙大,這樣一來,沙大定會恨及了張啟這人。
夜星辰幫她編了個長長的辮子,然后用粗布條綁上發尾。
待將她扳過身子,面向著自己。
夜星辰打量著她,含笑,“這樣好看多了,以后別在頭頂扎發髻了,怪像個小尼姑的。”
他頓了頓,又道:“若你真的喜歡,那便扎吧,左右別讓心里不痛快就是。”
藍飛煙聽了這話,忍不住笑了起來,她突然又覺得,這少將軍還挺可愛的。
“對了,我家小哈怎么樣了?它過得習慣嗎?”
說到小哈,夜星辰又是微微一笑,那只懂人心的狼,甚得他的喜歡,只不過它經常跑得沒影,好幾天不帶回來的,想來,是找母狼去了吧。
“你放心,它在我那好的很,你若是不放心,大可跟我回去瞧瞧。”
“嗯,下次吧,我這事多著呢。”
夜星辰摸著她的頭,眼神里似有些不舍,“那我就先走了,你別忘了你答應過我的事。”
藍飛煙明顯能感受到他指尖所帶來的溫暖,突然間,她竟然有些恍惚,好一會才想到,答應幫他破李彪案子的事。
“啊,哦,案子,我會記得的。”
夜星辰瞧著她已紅透了的臉,滿意地離開了藍苑。
看著夜星辰挺拔的背影越來越遠,藍飛煙扶額嘆息,自己剛剛是怎么了,怎么跟迷了心竅似的,該不是心動了吧?
她被自己這個念頭嚇一大跳,縱然心理上是二十多歲的成熟女性,可這身體畢竟只有十一歲啊,不該有生理反應才是。
可剛剛夜星辰的手指輕觸到她的臉頰時,她竟然有種想跟他纏綿的念頭,這太不可思議了,她覺得自己肯定是瘋了,怎么會有這么齷齪的想法。
正當她惶恐不安,不停地走來走去時,門口已響來陳月月與白勇說話的聲音。
藍飛煙納悶,怎么白勇會來這,莫不是自己聽錯了?
她走到前面的院子里,原來沒聽錯,真的是白勇來了,他手里還提著一個藍色的包袱。
陳月月看到藍飛煙,見她滿臉通紅,以為她生病了。
“煙兒,你怎么了,臉這么紅,該不是發燒了吧?”說完,伸手探去。
“沒燒啊!”
藍飛煙有些尷尬,生怕心里的想法被旁人看穿,她打岔道:“勇哥哥,你怎么來了?是白爺爺讓你來的嗎?”
白勇自從知道白正言收了藍飛煙做孫女,再加上她與夜星辰的關系非淺,所以一改往日的常態,對她甚是客氣。
“是少將軍讓我來的,他昨天就吩咐我采買晚上宴席要用的東西,所以我一大早就帶人送來了。”
陳月月的脖子已綁上了一條粉色的絲巾,倒襯她身上的粉襦裙,她嘻笑道:“煙兒,那個冤大頭還真是舍得花錢,這買了整整有五大馬車的東西呢,什么米啊,肉啊,酒啊,幾乎全都準備齊了,馬上就能到這,咱們又能省好幾張銀票了。”
白勇有些詫異,“月月,誰是冤大頭啊,你該不是說我們少將軍吧?”
陳月月見他是白正言的孫子,倒也不防著他。
“除了他還能有誰?我看,他這人錢多的沒地方花了吧,動不動就幾千兩銀子花出去。”
白勇還從未聽過有人這樣評論夜星辰的,未免被陳月月的話勾起了興致。
在眾多將士眼里,他們的少將軍為人低調,做事一絲不茍,而且對待下屬非常嚴格,犯錯者都要受到嚴懲,從不徇私,所以,眾人對他是既敬佩又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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