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怎么喜歡她,再怎么想要得到她,若是用強迫的手段,也得他舍得。
可他,舍不得。
越是喜歡她,他越是求了她一個心甘情愿的。
上官修輕輕笑了一聲,問林冉,“不如,你我二人下盤棋如何?”
又是下棋?
方才說了一遍的話,又一次的提了起來,這下棋里面還藏了什么門道不可?
林冉靜靜的迎上上官修的目光,如水一樣的平靜。
“下嗎?”上官修又一次問。
林冉搖頭,淡定的回了兩個字,“不下。”
上官修一點兒也不意外林冉的回答,他就知道,林冉這人吧,他越是逼迫,她越不會讓他如意。
“真不下?”上官修看著林冉,壞壞的笑,“你要是不陪我下棋,那今夜這洞房花燭夜可就真不知道該怎么消遣了。”
林冉驟然發覺,屋外說話的聲音沒有了,屋里屋外都是一片安靜。
那群人,不知什么時候走了……
真是可惜,如果他們還在,再胡亂的說上一時半會兒,說不準就讓上官修起身,隨著他們去了……
“好,我下。”
林冉答應了上官修,又覺得上官修想要的肯定不是一盤棋這么簡單。
他還說了洞房花燭夜,同下棋又有什么關系?
“你看這樣好不好?”上官修收起他那斯文敗類一般的笑,嚴肅道,“誰輸了,誰先脫一件衣裳,誰先脫完,就算誰輸,輸的那人聽贏的那人的話,簡單來說,我要是贏了,自然是溫香軟玉抱個滿懷,好好兒的過我的洞房花燭夜,我要是輸了,洞房花燭夜么,也就罷了。”
說實話,林冉真心覺得上官修提出的玩法很好,上官修說的話很直白,也很真誠,那樣的賭注,也足夠的吸引人。
她正愁找不到退縮的借口,她正愁上官修不管不顧要了她的身子。
能將事情避開。
如此,甚好。
“還考慮些什么?”上官修嘿嘿的笑個不停,“怕我棋藝太好,怕自己輸掉?”
林冉笑了笑。
這個,她倒是不擔心,她的棋藝不說冠絕天下,也是難得遇到對手。
上官修再厲害,她總不至于在他手底下落了下風。
更何況,他們不僅下一局棋,這么多件衣裳,可以下很多局棋。
上官修拿出了棋盤,上等的白玉棋子,賞心悅目都可,偏被隨意塞到了書架一角,不知放了多久,已經蒙了塵。
這樣的不在意,上官修的棋藝或許不如何。
林冉安穩的心更加安穩了。
棋盤擺手,棋簍端出,上官修一手捂住一個棋簍,笑瞇瞇的說,“從一而終,要白子就要白子,要黑子就要黑子,白子與黑子,你要哪一個?”
林冉毫不猶豫道,“黑子。”
上官修眉毛一挑,“確定了?”
林冉點頭,確定。
她定下的事,很少會有改變主意的。
“當真確定了?”上官修還在問。
林冉開口就要說當真,看清楚上官修眼中的狡黠,忽地不確定起來。
上官修是個喜歡出其不意的人,他一連問了她兩次,許是想給她個贏的機會……
林冉咳嗽一聲,改了說法,“白子。”
“好。”
這一回,上官修不問確定不確定,當真不當真了,他很干脆的將其中一個棋簍推到林冉面前。
林冉一看棋簍,好看的眉毛便皺了起來。
她一眼就看出來了,這棋子不夠數量,起碼少了十顆左右。
再看上官修棋簍里的棋子,滿滿當當,一顆不少。
“你耍賴!”林冉氣沖沖的說。
上官修撓撓腮,“是你自己要的白子,關我什么事?”
笑話!
要不是他左一次右一次的問她,她能改變主意?
“我讓你選的白子?”上官修一臉欠揍的問,“是我跟你說的,不要選黑子,是我讓你選的白子?”
林冉氣急,恨不能將棋簍里的棋子都扔到上官修的臉上。
見過不要臉不要皮的,沒見過這樣不要臉不要皮的。
“要下就好好下,不下便罷了。”
“不過就是差了十顆子而已,多大的事兒,選都選了,就試試唄,萬一呢,萬一阿冉棋藝精湛,不差這十顆子呢?阿冉也知道的,我要是護你,整個上官府就不可能有人能為難你,只要你哄我高興了,你絕對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所以啊,我棋藝這么差,你讓讓我又如何呢?”
林冉有些不相信的問,“棋藝當真差?”
上官修反問,“不然你以為為什么這棋盤這么多年沒動過,阿冉,你相信我,我這人很好說話的。”
林冉淡然的點頭,“那便看看你究竟有多差。”
棋局開始,從上官修的落子來看,上官修對下棋有點兒基礎,卻也只是平平,第一局便輸了。
上官修主動褪下外袍,后悔自己沒有好好得學習下棋,才會在這樣得時候得不到好處。
林冉聞言,面上不顯,到底是高興。
她覺得,讓上官修十顆子兒,差不多。
有了考量,林冉也放出豪言壯語,讓他就讓他,她就憑著這少了的十顆子兒,也能勝他。
第二局,上官修又輸了,心不甘情不愿的,又褪下了一件衣裳。
林冉抱著手中的棋簍,笑容可掬,露出了孩子態。
上官修的唇角勾出一個好看的弧度……
再開局時,上官修的技藝似乎長了,落下的子,似乎有點兒規矩,不再像前兩局那么亂糟糟的。
終歸是上官修勝了,但兩人你追我趕,這一局,林冉差了十顆子,上官修險勝,也算旗鼓相當。
林冉脫下外袍,不服氣的一揮手,“再來!”
又一局,上官修的棋藝似乎又長了點兒,每每落子,都能落在關鍵處,分明到了進退維谷的時刻,他落下的一顆棋子,往往能打破窘境,將一盤死局賦予新生。
突然變好的棋藝,林冉是該懷疑的,可有了前面幾盤作為鋪墊,她的心思都沒放在輸贏上,輸贏不重要,重要的是難得遇到這樣的對手。
林冉是真的入了棋局,一心一意的去琢磨棋局。
十顆子的差別,在這個時候展現出來。
一局,林冉輸,脫一件衣裳。
又一局,林冉輸,又脫一件衣裳。
還一局,林冉輸,還脫一件衣裳。
一局又一局下來,林冉的衣裳脫了一件又一件,但她絲毫沒有在意自己脫下的衣裳是多少件,也絲毫不在意自己身上的衣裳還有多少件。
她盯著棋局,看得那么認真,想得那么認真,是真的在思考要將手里的棋子落在哪一處。
上官修手里捻著一顆棋子,只是目不轉睛看著林冉。
她下棋下得太認真了,便是他這么肆無忌憚的打量,她也不能察覺。
沒有察覺,更好了。
上官修可以更加肆無忌憚的打量林冉。
她大紅的嫁衣脫了,里面衣衫也脫了一件又一件,厚重褪去,已經露出纖細的腰肢。
只剩下里衣了。
她卻絲毫不覺尷尬,也忘了尷尬,她湊近棋盤幾分,俯身去看棋局,露出一截白皙的長頸,以及……里衣包裹之下猶見豐腴的某處。
上官修倒是意外,她那樣瘦的身子,怎地能生得那么豐腴,他出神片刻,出神的想,夠不夠他的手掌一握。
上官修的目光,緩緩的,又落到了林冉的臉上。
許是有些費神,她的鼻尖上有了細汗,愈發將她襯托出了憨態。
她的眸子垂著,睫毛很長,羽毛似的,撓得人心癢癢。
還有那兩片微微抿起的薄唇,那樣的水嫩,那樣的鮮紅,那樣的惹人遐想。
該是很甜,很香。
上官修遺憾自己在林府時,既然選擇了偷香,又為什么要在偷香的時候當個正人君子,分明可以輾轉啃噬的,為何非要淺嘗輒止。
既然是明知很長時間都不可能再碰觸到的美好,既然是為了彌補自己只能看不能吃而討的利,他就應當狠狠的去吻她的唇,起碼,能曉得她的唇究竟有多軟。
上官修喉結上下滾了滾,他覺得有些熱,難堪的是,所有的熱,都比不過身下某一處的熱。
“咳咳!”
上官修刻意咳嗽兩聲,想要將自己有些壓不住情緒控制下去。
不知情的林冉只知自己的思忖被打擾,下意識抬眸朝著上官修看去。
那一雙眸子有些不解,有些迷茫,像孩子一樣單純。
這個時候的林冉很溫柔,柔軟得將上官修的一顆心都柔軟成了一汪春水。
上官修馬上就后悔了。
他咳嗽什么咳嗽,不僅沒有解決自己的難堪,林冉那一抬頭,那直勾勾的一個眼神,他越發難堪了。
身上的火燒得越發旺了。
他恨不得向之前那些人說的渾話那般,化身餓狼,將林冉生吞活剝,直至拆了入腹。
林冉隨手落下一子,看著穩坐如山卻莫名覺得有些猙獰的上官修,問,“你很熱?”
“是,很熱。”
上官修點點頭,手中的棋子落在棋盤上。
這一局,上官修又贏了。
林冉紅唇微微張開,又一次驚訝了。
上官修又贏了,怎么又贏了?
上官修鼻子里哼了一聲,無所謂的道,“你讓了我十子兒,我要是還不贏,我爹知道了說不準會打死我。”
上官修棋下的好,平日里喜歡下棋,只是從來沒有在林冉的面前下過。
加上這棋盤蒙了灰,才會讓林冉以為他不愛下棋。
可是誰沒事會用少了十顆子的棋來作消遣呢?
上官修也是有些佩服林冉的。
林冉也從來不在他面前下棋,他假裝林盡時,時常在林冉面前下棋,大多數的棋局,都是難得一見的,很是精彩的棋局,林冉卻從來不會多看一眼。
她分明很喜歡下棋,甚至有些癡迷棋局,那么多次,卻都視而不見。
著實是個會隱藏心思的小騙子。
要不是她差了十顆子,他們二人下起棋來,誰輸誰贏,當真不一定。
上官修噓了一口氣,虧得是臨時起意拿了這盤棋,否則,還真捉弄不了她。
“即便你將棋盤看出一個洞來,你還是輸了。”
上官修兩手抱在胸前,沖林冉努努嘴,示意林冉脫衣衫。
“我就不信差了這十顆子,我就贏不了你了!”
林冉是越戰越勇,鐵了心要在差了十顆子的時候贏了上官修。
她伸手去解衣衫,剛解開一個扣子,便覺得不對勁。
她身上只剩下里衣,若是連里衣也脫了,里面便只剩下肚兜了。
“愣著做什么,脫呀。”上官修悶笑著說,“再脫一件,待你脫了,我們再來一局。”
林冉面上一紅,狠狠瞪了上官修一眼。
上官修不知收斂,反而伸長脖子往林冉身上看了一眼,下流的問,“里面穿沒穿,還夠不夠再來一局?”
林冉拿過棋簍就要往上官修臉上扔過去。
上官修看著她,抬高下巴,問,“輸了便輸了,還想撒潑?阿冉,不瞞你說,我這人吃軟不吃硬,你要是撒潑,那我就耍賴,反正你衣衫都脫了,我也省事……賭都賭了,就愿賭服輸。但是,咱們什么關系,如果你求我,我放你一馬也不是不可以,都好說的,你說是不是?”
林冉哼了一聲,將棋簍放下,面上紅暈一片,大約是羞的。
上官修很清楚,林冉不是個不講理的,她輸了,她不會無理取鬧的。
果然,林冉端端坐了片刻,便說,“那你放我一馬。”
上官修臉上的笑意更濃了,“你說,我們阿冉求饒的時候怎么就這么這么的可愛呢。”
上官修一連說了兩個這么,愣是將林冉說得耳朵都紅了。
正當林冉惱羞想要借故成怒的時候,上官修又說,“得得得,堂堂七尺男兒,讓你一局,這局算你贏。總是贏,多沒意思,不如這樣,你拿黑子,我拿白子,讓你贏好了,來來來,給你給你。”
黑子棋簍放到跟前,林冉不由得舔了舔唇。
她拿白子,是贏不了上官修的,再繼續,她連里衣都保不住,之前說了用白子都能贏了上官修的大話,她是不好意思說要黑子的。
上官修主動這么一說,她保住了面子,還能反敗為勝,保住自己的衣衫,好極了。
“怎地,不要?那還回來,繼續。”
上官修伸手,作勢要將棋簍拿回來。
林冉刷一下將棋簍抱在了懷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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