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靈犀凌空甩鞭,朱紅斗篷似羽翼飄舞,先使出必殺技日曜長空,赤燃云霞,血染草木,竭力吸引兇獸的注意力,又令赤鷩戰鳥和畢方鳥分別攻擊兇獸的左翼與右翼。
起初混沌獸左旋右轉地逐個攻擊,因為體型過大且不夠靈敏的緣故,幾乎被繞昏了頭,導致脾氣大爆發,瞬間迸發出無數滾燙如巖漿的小火球,戰鳥躲避不及,死傷過半。
楚靈犀設結界躲避攻擊,繼而施用怒涌狂潮和萬箭穿云的花式招數專攻對手不夠靈活的弱點,成功用鞭子纏住對手的脖子,為林澤的進攻創造機會。
可是未等林澤出手,混沌獸便以震天嘶吼大傷楚靈犀的內力,她飛出幾乎十丈遠,吐血不止。
此時幻境又生變化,荒漠沙礫瞬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險陡懸崖,她的半個身子懸空,離墜落僅有一步之遙。
混沌獸巨大的腳掌重重踩在她的胸口之上,若無精純妖骨加持,她絕對會被踏成肉餅。
此時的她強撐著最后一口真氣,心底的吶喊已說不出口——“混蛋林澤,你該不會真跑了吧,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這個無恥的孬種!”
林澤既不是混蛋也不是孬種,千鈞一發之際騰空越起,舉劍刺入兇獸脖頸后側的命門。
混沌獸遇此重擊,低吼著瘋狂掙扎,試圖將背上的人甩下去,碧藍血跡迸濺似冰雹。
林澤死死握住劍柄不松手,凝練內力將樂康劍一寸一寸地推進混沌獸鋼鐵般的皮毛之中,最終成功使巨獸倒地不起。
楚靈犀強撐著半起身,顧不得擦干嘴角的鮮血,忍著胸口劇痛縱情而笑:“贏了,我們真的贏了!”
“僅憑兩人之力打敗上古兇獸,四界千萬年來只有我們兩人做到了!”,林澤伏在兇獸的背上暢快而笑,昔日九十九次勝利,都不及這一次令他熱血奔涌,仿佛回到純真少年歲月,心熱似陽,血燃如火。
楚靈犀雖然連站立的力氣都沒有,不過豪氣沖天的自傲性情未減半分:“一人可抵千軍萬馬,兩人更勝百萬大軍!”
此刻,他不是孤傲清冷的上仙,她也不是詭計多端的妖女,他們是并肩拼殺的戰友,生死與共,苦樂相隨。
怎料樂極生悲,林澤剛想走上前攙扶她,崖邊巖石驟然坍塌,楚靈犀的內力尚未恢復,無法自救,尖叫著摔了下去。
林澤驚慌不已,飛身跳下懸崖,穿行于如雨點般密集的石塊之間,穩穩將妖女戰神橫抱于懷中。
英雄救美的粉紅唯美畫面因楚靈犀的撒潑罵街而終結:“我到底造了什么孽,老天爺非得存心整死我,搞一只上古兇獸還不夠,又害我跌入山崖,是不是還得降道雷劈死我!?”
林澤嘴角笑意愈深:“也許是因為你的美貌惹得天怒人怨。”
“原來冷臉上仙也會開玩笑”,楚靈犀打趣一句,從他的懷中跳了下來,隨即倒吸冷氣呻吟,跌坐在地緊捂腳腕:“摔下山的時候崴到腳了,如今內力受損,一時半會兒怕是難以恢復,幸好方才留出了兩匹戰馬。”
可是無論她怎樣吹口哨,始終都聽不到馬蹄聲。
“馬兒可能因為害怕而離開了。”
楚靈犀恨恨痛罵:“兗國主養的馬和他一樣沒義氣,離開洞府之后我非得去兗州把那個吝嗇鬼吃窮!”
林澤蹲身道:“何必生氣,我背你就好。”
就這樣兩人的距離越來越近,林澤的話多了起來,不過比起話癆妖女,仍算是沉默寡言的典型。
妖女講話時小動作不停,手一會兒晃在他眼前,一會兒又捶他胸口,林澤忍不住問道:“妖界難道沒有男女授受不親之說嗎?”
“我從小就混在軍營,不大顧及男女之別”,楚靈犀采取簡單粗暴的處理方法:“你不必把我當成是女子,大家都說我比爺們兒都漢子。”
林澤笑言:“你打的贏男子,但不代表你是鐵血硬漢,不然我何須背你。”
楚靈犀腦洞大開:“爺們兒背漢子,口味的確有點重,那我就暫且扮成一位平平凡凡的弱女子,和你共演一出俗套的英雄救美大戲。”
林澤難以理解她的腦洞:“你真會給自己加戲,難不成是俗套話本幻化的戲精嗎?”
楚靈犀自吹自擂:“我是讓人欲罷不能的戲精,包你會抓心撓肝地期待故事的下一回。”
林澤試圖跟上她的跳脫的思維:“我們之間的故事該叫什么名字呢?”
楚靈犀鄭重其事地深思熟慮:“冷淡仙勇救戲精妖!怎么樣,我是不是很有才華!”
林澤實在接不住如此荒唐的梗,沉默嘆息。
楚靈犀興奮地自說自話:“這個創意如果賣給說書先生,至少能換兩壇好酒喝,到時候請你暢飲,不如把你的夫人柳芽上仙也請來…”
“我和我夫人,與尋常普通夫妻不同…”,百年往事,一言難盡,林澤一時不知該從何處講起。
楚靈犀壓根兒沒聽到這一句,只覺胸口疼痛加劇,再次吐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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