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周鋒火急火燎從外面跑過來,見納蘭盛元在書房自斟自飲,奪過青玉酒壺,仰著脖子傾倒,暢快的喝了幾口,心情漸穩。
“疫情發生變異,原來的方子沒效果,死亡的人數不斷攀升,人心惶惶···”
納蘭盛元抬起一雙冷漠的雙眼:“本王又不是大夫,你說這些干什么?”
周鋒頹廢的坐在下首的太師椅上,道:“閩江才有了起色,你便開始不聞不問,沉浸在失去王妃的痛苦中,是要頹廢多久?”
納蘭盛元眼中一片黯淡:“不關你事,救治疫情才是你的職責!其他的事情你少摻和!”
周鋒眼中閃過一絲掙扎:“青園縣的隔離區內的疫情也變異過,但是被一個神醫用了一副祖方治好了···”
納蘭盛元毫不在意:“你讓人去把那個神醫帶回來就是了,與本王說有什么意思?”
周鋒接著往下說:“那神醫是一個二八年華的女子,平時面蒙白紗,為人親和,從外地而來···”
見納蘭盛元面色無波,周鋒雙手握緊,平靜道:“那神醫有一個神仙一般容貌的哥哥,昏迷不醒···”
說到神仙般的容貌,納蘭盛元混沌清冷的腦海中立時想到了水月,抬著眼皮打量了賣關子的周鋒一眼,后將青玉杯中的酒一飲而盡,拿起一封公文,似模似樣的看著。
周鋒有些傻眼,他都已經將話說的這么明白了,以納蘭盛元對李晴的關心,應該十分上心才是,怎么會不在乎呢?
“王爺便不想知曉王妃的消息?”
納蘭盛元猛地抬起頭,眼中火光簇簇的瞪著周鋒:“將你所知道的,一字不落的講述一遍,本王的耐心有限。”
周鋒嘴角翹起一抹得意:“我還以為王爺不關心王妃了,事情是這樣的···”
距離周鋒將整件事情講述完畢已過去半刻鐘了,納蘭盛元眉心緊鎖,沉默的可怕,身上隱隱浮射出駭人的戾氣。
周鋒有些打退堂鼓:“王爺,這是青園縣的楊參將特意送上來的報告,不過那神醫一家一夜之間消失,祖方也隨之沉入海中,不得而知。”
納蘭盛元豁然起身:“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神醫是王妃,神醫的親哥便是水月!”
說完,整個人如一陣疾風向外走去,一連串指令下達,有人牽來戰馬,納蘭盛元騎馬,帶領一隊人馬從府中疾馳而出。
周鋒愕然,想要追出去,只見滿地塵煙飛起,一只拳頭襲來,正中周鋒的右眼,烏青一
周鋒捂眼慘叫,瞪著兇狠而來的二橋:“你為什么打我?”
二橋恨道:“打的就是你這個壞事精,這件事情萬一是敵人設計下的圈套,引王爺入甕,該怎么辦?”
“便是那神醫真是王妃,一沒證據,二沒摸清楚,你告知王爺這么早做什么?是怕王爺最近過得安穩了嗎?”
周鋒心里一個咯噔:“我不是有意的,王爺從水家寨回來后看似正常,實則如行尸走肉,沒有喜樂,只有怒哀,你們不心疼?”
二橋恨得牙癢:“萬一那神醫不是王妃,王爺大失所望,又該如何是好?”
周鋒啞然,心中懊悔,一時得到有關于李晴的消息太過高興,以至于得意忘形,沒想到會要害了納蘭盛元。
上天保佑,各路神仙保佑,讓納蘭盛元將李晴找回來!
一路上,遇到過很多隔離區疫情變異之事,李晴會進入其中,幫忙,將羽毛空間中的何首烏取出來一部分,放到藥湯中,等病人大部分好轉之后,再行離開。
輾轉數日,李晴走遍了閩江大半個地方,聽到有疫情最為嚴重之地,會特意走一遭。
走走停停,來到了一個海邊的漁村,此處并無客棧,與祥風商議了一番,一人一鳥決定住上一段時間再走。
從李家村回來,納蘭盛元的面色更為陰沉,一個眼神都帶寒風。
眾人心底發毛,除非有必要,否則便繞道而走,也愿意見到。
周鋒如同蒸發一半,消失于人前,連提到納蘭盛元都不敢了。
納蘭盛元回來后,只字未提,他心里如貓爪,好奇得難受,從二橋那里旁敲側擊,也沒有得到有用的消息。
他們是恨上他了?!
京城中一派繁華熱鬧,燕王解決了閩江大患,皇上大赦天下,普天同慶。
后宮之中,廉妃之位隨之水漲船高,引得眾人艷羨。
廉妃接到納蘭盛元寄來的幾封平安信,心里有底,該怎么樣就怎么樣,沒有恃功而驕。
中宮之中,錢皇后著急上火,卻不敢宣太醫,以免被人捏住把柄,笑話沒氣量。
燕王出京數月,便解決人人避之不及的閩江大患,壞事變好事,功勛卓著,便是史書上也要濃墨重彩的記上一筆。
燕王的出色,越發襯托太子與其他幾位王爺的平庸。
這李晴是怎么一回事去幾封密信不應,是見燕王之勢如日中天,可與太子一爭,已經反悔了?
恨的小蹄子,眼高手低,不得好死!
鈴鐺躬身進來行禮:“娘娘,太子殿下來了!”
錢皇后輕輕吐出心口中的濁氣,換上一副穩坐中宮之勢,納蘭盛景腳步沉重,見禮:“兒臣見過母后!”
錢皇后看了鈴鐺一眼,準備好茶水,便領著幾個小宮女躬身退下了。
納蘭盛景眉眼間疲態盡顯,有些著急:“母后,老四這次回來,父皇定會大加豐賞,可老四已經位居王爺高位,再無封賞之上線!”
“距離太子之位,只一步之遙,再無封賞的道理!”
“可是朝臣們紛紛上奏,為老四請封,便是左丞相那只老狐貍對此也無異議!”
錢皇后細長的眉峰一挑:“景兒,這般外露可非儲君該有的作風,你急躁了!”
納蘭盛景:“老四將兒臣逼到這個份上,能不著急嗎?”
錢皇后沉穩依舊:“老四有能臣之為,于景兒來說是件好事,你們又是兄弟,明君賢王定會成為一段佳話。”
納蘭盛景:“母后想得為時過早,父皇正在壯年,老四野心不小,老二老三、老五未必沒有爭奪之心,時刻盯著太子之位。兒臣如履薄冰。”
錢皇后有些嚴厲心疼道:“越是到這個階段越是要穩住,明君居于宮中,耳觀六方,眼看八面,執掌大順天下。”
“你可曾見過你父皇東征西討,為天下之事親力親為?”
納蘭盛景眉心一舒,道:“母后說的這些道理兒臣都明白,但是現今能保住太子之位才是關鍵,這些事情還輪不到兒臣現在操心!”
錢皇后冷笑道:“朝臣上奏請封燕王,你非但不能讓手下之人阻止,且要大力提倡,賣力而做···至于以后的事情,誰能說得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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