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讓此人徹底恢復神智也需要一些時間。
只是龍抬頭已將近,加之她出來也不是那么方便,時間如此緊迫,卻是有些麻煩了。
但好不容易找到很可能和自己身世相關的人,怎么也不可能再放他走。
如今這樣冷的天,加之此人精神有些失常,誰知能不能抗過去。
青玉突然想到一個最快捷了解他的方法,眼睛就是一亮。
她先是將此人拉至一個隱秘的角落,悄悄將蠟燭點亮,只是那燈火卻被她調的很小。
只要不是特意靠近這房間都不太可能被人發現。
青玉從懷中取出金針,忽的向他頭頂的幾處穴道扎了下去。
手法極快,又很穩。
男子在之前那股藥力和金針的作用下,眼睛竟有了短暫的聚神。
顯然是神智有了短暫的恢復。
青玉心中一喜,急忙看向他問道:“你是誰?可認識我?”
這話看似問的莫名其妙,兩人都未見過面怎會認識。
但她相信,如果真是和這人有血緣關系,看到她的樣貌,或許會有熟悉之感,保不齊真認識呢。
想是如此想,但她只是如此猜測,并沒有報多大希望。
可當她對上這名老者的眼神,心中竟升出了一種希翼。
因為她發現,這名老者或許真認識她。
已經有了聚焦的老者,看著她這張清秀白皙的面容,竟忽的流下淚來。
顫抖的伸出臟污不堪的雙手,一副不敢相信的模樣,想去觸碰她的臉頰。
青玉被他的神情也給震撼到了,因為她從此人眼神中看到久違的心疼之色。
仿佛他即將捧住的不是她的臉,而是稀世珍寶一般。
當那雙粗糙又黑的看不出原本膚色的大手觸碰到她的臉頰時,她沒有躲開,只那么愣愣的看著對方。
而當她臉頰的溫度傳遞到那人的雙手時,老者神情卻異常激動起來。
口中不時說著什么,卻依舊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此刻青玉相信,這人或許真和她有一定的關系,不然他不會在看清她的樣貌,就如此激動。
青玉抬手握住了老者的大手。
用溫柔的語氣問道:“你可認識我?”
青玉知道他無法回答,怕他因說不出話而過于著急,又緊接著說道:“如果你認識我的話,就點點頭,如果不認識就搖搖頭。”
那人聽到,先是點點頭,后來卻是又搖搖頭。
這下青玉有些糊涂了。
這人到底是認識她呢還是不認識她呢。
可當青玉看向他,再想問清楚之時,她卻發現,這老者卻已低下了頭,竟有些不敢看她。
像是一看到或是想到她,就一副很是痛苦的樣子。
情緒幾度再次失控。
青玉松開他的手,只得又拿出兩根金針,在他太陽穴兩側的位置,又輕輕扎了下去。
又拿出那藥可安神的藥,再次放至他鼻端,讓其聞了好一會,這老者平穩了很多,她才緩緩收起。
可當青玉再問同樣的問題,老者卻突然沒有了任何反應。
情緒雖沒有像之前那樣激動,但老者像是想到了什么讓其痛苦的事情,情緒也特別低落。
眼中原本帶有期待的亮光,在這一刻也徹底暗淡了下去。
時間一點一滴過去,老者卻只低頭垂淚,沒有再給她多余的反應。
青玉聽著外面打斗聲似乎越來越近,不敢再在此久留。
為了了解他身體的情況,青玉探了他的脈,常年累月的東奔西跑,這老者的身體很是不好。
如果再這么繼續下去,怕是活不了幾年了。
青玉低頭看向他的雙腳,那里只有一雙爛的早已看不出是什么顏色和款式的鞋子,堪堪能掛在腳上。
可鞋子能遮住的部分還沒有露出的多。
致使雙腳被凍爛的早已不成樣子。
但想著剛才老者還能隨她一起進來,心中多少還是放心了些。
青玉看他低頭一直痛苦流淚,不放心的問道:“別哭了,你還知道自己叫什么名字嗎?”
聽到這話,正傷心不止老者,忽然抬起頭來,愣愣的看著她,眼神卻又開始迷離,像是已經真的不記得自己是誰。
青玉看到這情景,心中已經不報什么希望了。
看來還真是自己想的太簡單了。
本來以為只要暫時讓他清醒,就可以用腳簡單的寫出自己想要的答案。
可指望著一個瘋癲了十幾年的人一下能想起什么,還真是她想多了。
青玉在腰間的小包中又拿出一塊點心,塞進了那老者的口中,順便也給他塞進可以治療瘋癲的藥丸,便抬手將他頭上幾根金針拔下。
瞬間老者極其痛苦的神情,便消失不見。
看到的又是那個瘋瘋癲癲的老乞丐,高興的咀嚼著口中好吃的食物。
或許由于突然吃到了苦澀的藥丸,臉上還露出了生氣的神情。
見他想吐,青玉連忙點了他一處穴道,一拍他后背,那枚藥丸像是自己長了腳一般,一下被他吞了下去。
看著這樣的一個老頭,青玉又想到之前撿到的那幾張紙,連她自己都不太相信,那樣好看的文字,那樣有文采的詩句會是眼前之人所作。
雖不知道老者的身份,但青玉還是想為他尋找了一個安全的地方。
她知道,在青蒼村的后山中,住著一戶人家。
那還是她前幾年不小心從山上跌下來時無意間發現的。
那戶人家原本家中有一老一少。
那少年雖未到成年,但常年奔波勞作下來,早已長成一副大人的模樣。
由于常年上山打獵,更是練就一副好身手。
而他父親,好像也是在自己被活祭之前也去世了。
青玉之所以突然想到他,除了他那里偏僻之外,最主要的還是那少年很是孝順,對于他原本癱瘓在床的老爹沒有任何的嫌棄,反而是盡心盡責的照顧。
在他父親去世后,也沒有離開,而是要在這里為父守孝三年。
可不論哪一種,都不是一下子就能做到的。
在如今這種情況下,想接上筋脈,怎么著也要半月時間。
或許某天,小叔再次醒來就變成了正常人呢。
只是皇甫慕辰在這期間,小叔一直會是癡癡傻傻的模樣罷了。
而此人不論是否是她的親人,顯然都不能再暴露在皇甫慕辰面前。
青玉本想開口問些什么,才又想起他無法開口說話。
看來想從這人身上了解一些情況的話,短暫的讓他恢復神智,估計作用也不大。
還要再接上他手上的筋脈,讓其可以寫字才行。
青玉皺眉,難道是有哪股勢力突然闖進了這里?
雖說這里是山村,很是隱秘,但由于皇甫慕辰的到來,或許早已被人盯上。
也罷,只要這些人不傷及無辜百姓,她也沒必要擔心。
青玉從懷中拿出一個瓷瓶,拔開瓶蓋,很快從里面散發出一縷幽香。
放至那男子的鼻端,之前他還有些急躁又混沌的思緒慢慢平穩下來。
想治小叔的病,她也只是偷偷趁著夜深人靜他睡著時,去給他扎幾次針,喂了幾次藥而已。
見效不快,平常人很難發現端倪,但卻也能將他的病治療的很徹底。
她來到一側的窗邊,透過倒塌的院墻,隱隱約約能看到,在無涯村上方的屋檐上有幾個打斗的黑影,不時發出刀劍相向的聲音。
那聲音,在這寂靜的夜里,顯得格外刺耳和駭人。
帶回去嗎?
顯然不妥。
她不要任何人成為皇甫慕辰威脅她的把柄,所以這些天,對在同一院落的祖母及小叔,也都是愛理不理的。
畢竟,皇甫慕辰身為有了前世記憶的皇子,如今他的實力也不容小覷。
不過,她一直待在這里也不是個事,但一時又不知將此人如何處理。
而對于這個情緒過于激動的男子,青玉只得趕緊點他啞穴。
又像是變戲法似的拿出一塊香甜可口的糕點,悄悄塞進他的口中,男子像是吃到了人間美味一般便徹底安靜下來。
就在這時,青玉也聽到村中有打斗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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