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傲塵并非不知好歹之人,全神醫說的,他也并非不知曉。
既以為她戴上,也就沒有再摘下來的道理,他定會想辦法護她萬全。
“嗯,本王已知曉,全神醫為她診脈吧。”
全神醫聽王爺如此說,知道他自有安排,便沒有再多言。
這次皇甫傲塵依舊自己動手,先將青玉的那只未受傷的手腕露出來,并又拿出一塊手帕為其蓋在手腕上。
這一幕,全神醫只覺好熟悉。
只是看著躺著的少年,又覺得不太可能。
可這一搭脈,便又發現了端倪。
他的瞳孔縮了縮。
這脈相竟和當時的小姑娘的如出一轍。
好在如今她身體底子已調理的差不多,定不會像上次那般昏睡那么久。
怪不得覺得剛才那一幕熟悉,原來這是王爺一年多心心念念的小姑娘回來了。
他抬頭看了一眼王爺光溜溜的腦袋,心中嘆氣。
唉!只是不知如今是福是禍呀。
“無礙,只是她失了不少心脈之血,要好好調理才行。”
皇甫傲塵神情一愣,隨后心底便深深自責。
原來當時她竟是用心脈之血救他。
而這次為了確認她的身份,又……
全神醫看他臉色很是難看,便安慰道:“王爺放心,這位姑娘似乎身體異于常人,應該有很強的自愈能力,只要這段時間多吃補血之物,相信很快就能恢復。”
皇甫傲塵微微頷首。
他當然知道她異與常人,不然他體內的蠱毒,連全神醫都束手無策,而她卻能將自己從那無盡痛苦的邊緣拉回來。
“嗯,她的身份,還望全神醫保密!”
皇甫傲塵知道此事瞞不過他,便出言提醒。
“這是自然,請王爺放心!”
全神醫剛想準備為他把脈,皇甫傲塵卻躲開了。
“不必,有全神醫的藥,如今本王身體已恢復許多。”
玉兒血液可以解毒的事情,他不想讓任何人知曉,全神醫也不行。
全神醫觀其面色,發現確實好了不少,便也沒有勉強。皇甫傲塵隨手將銀色面具戴上。
之前玄谷大師為他剃度時解下了。
不多時王府的家丁魚貫而入,將十幾盆天山雪蓮擺在了原本就不大的禪房內。
另外還有兩棵非常難得的盛開著的金蘭。
全神醫看著被隨意擺放的天山雪蓮,不由得嘴角抽了抽。
一棵天山雪蓮在市面上,都是萬金難求。
這十幾棵平時被王爺當大白菜般養著,如今又拿來當擺設,真是暴遣天物呀。
不過說來也怪,不論多難養的珍奇花草或是珍貴藥材,只要是被他們這位九王爺親手養過,個個都長的旺盛至極。
譬如這天山雪蓮,本來從天山上移植下來,離開了那冰天雪地的寒冷的環境,應該迅速枯萎才對。
可偏偏長的更好了。
皇甫傲塵看著全神醫一直盯著其中一棵雪蓮,眼睛都快看直了。
他這個當晚輩的實在不忍,便淡然說道:“全神醫如果喜歡這棵雪蓮就送與你了。”
全神醫自知失禮,趕忙拒絕:“多謝王爺,不必了。
之前您送的許多藥材老朽還沒用完呢。”
他雖然很喜歡這些難得一見的珍貴藥材,但他并不貪心。
夠用就行。
再說王府內一后花園的珍貴藥材,王爺從未對他吝嗇,想用挖去就是,何必這時候還要王爺特意讓人送來的這些呢。
皇甫傲塵微微頷首。
隨即命人將他送回王府。
府內還有四個不省心的等著全神醫照顧呢。
夜已深,皇甫傲塵摘去銀色面具,洗漱之后,脫去僧袍便躺在青玉身旁。
禪房的床榻很窄,為了不掉下去,他便只能側睡著緊緊將青玉攬在懷中。
他的唇就抵在青玉的額頭。
只覺一股來自青玉獨有的清香傳入鼻中。
他的嘴角微微上揚。
這一夜他睡的是前所未有的安心。
之前一直煩躁不安的情緒,也因青玉的到來,得到了安撫。
他這邊睡的香甜,而卻有一人,聽到他剃度出家的消息是前所未有的興奮。
直至深夜還久久未得入睡。
他最大的隱患總算清除了。
瑞景帝被著雙臂,連夜去了椒房殿。
已經入睡的裴云嬈,急忙起身,披了件外衣來不及整理,就出來接駕了。
今天瑞景帝心情極好,看著衣未穿好,頭發也未梳依舊清麗淑雅的云貴妃,心情似乎更好了。
這樣一位美人,終究還是他的。
瑞景帝大步走至身前,一把將她扶起。
隨意揮揮手讓眾人退下了。
拉著她的手就向里走。
裴云嬈看看有些反常的皇帝,神情有些復雜。
只是如今她也學乖了,反正斗不過,也不會再逞強,一味想著和他對著干。
那水牢可不是鬧著玩的。
每次泡在里面都生不如死。
光是想到那痛苦不堪的感覺,她的身體就不禁打了個寒顫。
瑞景帝只顧自己開心,竟沒有感覺到她的異樣。
二人很快來到寢室。
拉著她一路來到床榻之上。
“嬈兒,朕告訴你一個好消息!”
說完此話,他還特意看向裴云嬈白嫩的臉頰。
她只得裝作很感興趣的樣子,問道:“皇上有什么好消息,說來臣妾聽聽?”
瑞景帝的眼睛突然微微瞇起,嘴角還帶著笑容,但在裴云嬈看來,只覺他整個面部表情都變的有些陰惻惻的。
裴云嬈不由得將身體向后靠了靠。
“朕還要多謝嬈兒,要不是你,老九還不會乖乖喝下那杯酒!”
他一邊說著,還一邊用力的拍著裴云嬈的盤膝而坐的大腿,不時在上面摸兩把。
聽他如此說,裴云嬈的心幾乎提到了嗓子眼。
難道師兄出了什么事,那杯酒她就說不簡單,可在當時那種情景,她怎么可能反抗的了。
被皇上握著的小手,不由得緊了緊。
瑞景帝突然大笑起來。
拍拍她的手背,笑著說道:“不用緊張,老九死不了的!”
這個,裴云嬈定然知曉,不然怕是這大瑞的天早已鬧翻了。
旁人不了解師兄,她多少還是知道一點的。
他的那些手下,沒有一個簡單的。
可越是聽瑞景帝如此說,心情越緊張。
但她極力的克制自己,以免自己失態。
只微微頷首,等待瑞景帝的下文。
瑞景帝看著她目光灼灼的眼神,卻突然不想說了。
這個賤人,果然還是沒有放下老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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