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而因為常年的勞作,一雙手蠟黃臟污,手心還起了繭子。
更因為經常刺繡、做女紅,手指上面還留下不少大大小小的針眼。
由于她性格內向,做起刺繡來,常常深陷其中,不可自拔。
所以她的刺繡往往要比旁人精致不少。
不過這次比賽,卻因為時間問題,在有限的時間內并沒有完成刺繡,所以在最后一場比賽中,竟成為刺繡組的最后一名。
想到這個,劉小慧更加慚愧了。
她微低著頭,不敢和青玉直視。
“莫要懷疑本樓主看人的眼光,雖說你在比賽時看似繡的很慢。
但這份絲毫不受外界影響的平穩的心態,以及你在刺繡時的各種巧思,就注定你在刺繡這行不會平凡。”
這時青玉從長幾的下方取出幾張宣紙。
她取出一張遞到小姑娘面前。
“看看這個,這是本樓主親手設計的夏季的長裙,應該很適合你這樣的小丫頭。”
巫月在一旁翻著白眼。
我的圣女姑奶奶哦,你自己才多大,應該比眼前的小姑娘也就大上不到一歲吧,竟還叫人家小丫頭,恐怕自己還是個丫頭吧。
真期望圣女一直穿著男裝,不然哪天被拆穿了,不知道又會傷了多少姑娘的心呢。
二人自然不知道巫月的想法。
當劉小慧放下茶杯,雙手接過看到畫面時,她竟一時愣在了那里。
這長裙實在是太漂亮了。
粉紅的顏色本來穿在大些的女子身上,會顯得太過粉嫩,壓不住場。
但這件卻完全不會。
劉小慧看著那衣裙上精美的刺繡,以及那合身的剪裁樣式,竟讓她看癡了。
不知樓主是用什么手法畫的,看著竟像是真人一般站在紙上。
青玉看她的眼神就知道,這劉小慧定然是喜歡做這件事的。
“喜歡嗎?這上面的刺繡你可能繡出?”
劉小慧看著那繁復的花紋,一時不敢確定。
況且畫面上,還有旁的東西點綴。
看起來針法似乎更難了。
青玉又抽出一張紙遞了過來。
這張圖畫上就是單獨的花紋樣式了。
如此更能直觀的知道刺繡的具體圖案。
“要求是雙面繡,每一處花紋樣式都要達到和圖紙一致,可能做到?”
劉小慧看了又看,于是微微頷首。
難是難了些,但她相信,只要自己認真繡,定然是能繡好的。
“好,本樓主果然沒有看錯人!
你家中可有本樓主需要出面解決的?”
此女子她是勢在必得,不論她提出什么條件,定然都會想辦法出面解決的。
沒辦法,誰讓此人正是以后最負盛名的繡娘呢。
短短幾年,眼前看著不起眼的小丫頭已經將繡技練的非常純熟。
或許有些人,天生就是吃這碗飯的。
后來沒用幾年,她的一副刺繡少則賣出百兩,多則千兩。
到了后來,皇甫慕辰登基之后,甚至他那件登基穿的龍袍都是出自眼前這個不起眼的小姑娘之手。
之前沒有見到她時,青玉還沒想起來。
比賽之后,看到她那幅沒有繡完的作品才想起來。
“我,奴婢……想以自由之身出府!”
似乎感覺說我不太妥當,立刻換成了奴婢。
青玉看她終于松口,于是溫和著說道:“好!
一會你有什么具體的想法,告訴你眼前這位巫月姐姐就是,她會想辦法將你帶出來的。
不過,你以后不必自稱奴婢。
本樓主叫你慧娘可好?”
她看青玉答應的如此干脆,也松了一口氣。
她本只是江城下面一位縣令的庶女。
和普通百姓比起來,或許還算得上是位小姐。
但她生母也只是他爹身邊的通房丫頭。
后來雖被提升為姨娘,但之前的身份也還是太低,在家中總是受欺負。
但就在前幾年姨娘也生病去世了。
之后她的生活更悲慘了。
身邊的唯一的小丫頭也被大姐要去劈柴了。
平時洗衣做飯,打掃院落,刺繡女紅,樣樣她都要親力親為。
既是如此,她還是常常餓肚子。
這次能報名女兒節的賽事,也多虧她那個可憐的丫鬟暗中給她遞了消息。
想到那個真心待自己的丫鬟,劉小慧心中就很是酸澀。
她真的很希望,能將她一起帶出來。
聽她如此一說,小姑娘果真抬起雙手又仔細看了看。
她并不覺得自己的雙手有多巧,多好看。
你就不怕這樣大膽的表白,被人家小姑娘誤會嗎?
果真,當青玉看到對面還未及笄的柔弱的小丫頭已經低下頭,羞紅了臉,就知道這話有些唐突了。
于是解釋道:“本樓主是說,作為你未來的東家,看中你這個人知恩圖報,謙遜有禮……”
說好以后都不會離開她的呢,自從年前回了上京城,到現在還沒回來,這不是背信棄義又是什么。
青玉面上不動聲色的看到對面一直低著頭的小姑娘微微頷首。
于是她又接著說道:“當然最主要的還是要謝謝你這一雙巧手。”
隨著話音落下,巫月已經帶著劉小慧進來了。
當劉小慧再次見到她之時,是既高興又緊張。
青玉親自為她斟了一杯茶,遞到了她面前。
可當她說出那句知恩圖報時,腦海中突然出現一個豐神俊朗、長身玉立男子的形象。
她在心中趕忙將這個棄信背義的家伙拋諸腦后。
巫月在一旁不由得稍微咳嗽了一聲,用來提醒青玉。
我的圣女哦,你如今可是穿的男裝。
青玉這邊一時陷入沉思,就在這時,突然有人向前敲門。
“進來吧!”
劉小慧端著溫熱的茶水,只喝了一口,便微微搖頭。
她實是不知,像她出身又不高,長相也算不上絕色,樓主究竟看上她什么呢。
“首先,當然是看中你這個人了。”
劉小慧受寵若驚的雙手接了,非常有禮貌的謝過。
青玉悠然一笑,說道:“知道本樓主誰也沒邀請,而獨獨邀請你嗎?”
她敢保證,此人前世她并未見過。
而今生嘛,之前也只在店內見過那么一次,兩人根本就不熟,那種來自內心對這人的好感,究竟從哪來呢。
對方是菡萏的大弟弟,也是那個李氏的長子,站在菡萏的立場上,對他應該和對王有才一樣是滿滿的敵意才對,怎么會有一種,看到他就不自覺的想靠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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