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子直接對著門口喊道:“來人,趕緊去請府醫,過來給小姐看看。”
青玉趕忙阻止:“干爺爺,不必了,我丫鬟那里帶了一些祛淤化血的藥膏。”
巫月剛聽青玉這么一說,她急忙說道:“對,我這里有治療外傷的藥膏。”
她說著就從腰間的小包里掏出一個小瓷瓶。
就見巫月很是認真的從里面用棉簽挑出一些涂抹在那青玉手臂的紅腫處。
不多時,那里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腫化瘀了。
待全部涂抹過后,前面的紅痕幾乎全部看不到了。
巫月剛想收起那瓷瓶,老太爺卻突然說道:“這是什么藥膏,竟這般管用?”
“回老將軍,這叫消痕膏,是小姐專門研制的。”
巫月像是非常為小姐驕傲般,回答很是清脆。
老太爺接過那瓷瓶,拔開瓶蓋,放在鼻端嗅了嗅,氣味很是清香。
此刻他也不知道這丫頭剛才是真受傷了,還是這所謂的消痕膏起了作用。
上官樸謙似乎對這個也很感興趣。
他從老爺子手中接過去,也是很認真的看了一下。
他很是好奇的問道:“這個對那種很嚴重的刀劍之傷也管用嗎?”
武將最關心的就是那種可以快速恢復外傷的藥。
一旦有了那種奇效的藥,就可以和閻王爭一爭。
這次巫月沒有回答,而是看向了青玉。
青玉手臂上的藥膏差不多已經干了,她趁機將衣袖整理好。
才又看著義父說道:“如果血已止住,在傷口愈合之際是可以用的。
止血的話用這個特制的止血粉,倒是有特效。”
她一邊說著一邊伸手讓巫月從腰間的小藥包中又取出一個小瓷瓶。
隨手打開遞給了上官樸謙。
他接過,往手心倒了一些,一股濃郁的藥香頓時撲面而來。
他此時很激動,很想找個傷口試試。
可向四周看找了好一會,也沒看到誰身上有傷口。
這時身后的七八歲的男童卻突然哭道:“父親,我手痛。”
直至此時他才想到,之前過來時,由于青霄跑的太快,手上割了一個小口子,當時他用手帕簡單的包扎一下就過來了。
沒想到小兒子這會一哭,他就想起來了。
他剛想去哄兒子,這時看到手中拿著的止血粉倒是恰巧可以試試效果。
“霄兒過來。”
上官青霄向前走了幾步,上官樸謙稍微低下身子,將他那只受傷的手抬起來,將手帕解掉,就要將止血粉直接倒在那不大的傷口上。
“父親,痛……”
他這一聲痛,一旁的向雅芙似乎才反應過來上官樸謙在做什么。
她竟不顧場合,一個健步沖過去,一把拉過青霄就冷聲說道:“老爺這是做什么,什么來路不明的東西都敢往霄兒手上倒,萬一傷口更嚴重了,豈不是被那些居心不良的人鉆了空子。”
誰是那居心不良的人,簡直不要太明顯。
青玉眼眸微微瞇起,面上依舊帶著笑容,但眼底的寒意卻是一閃而逝。
她用指甲在指尖上狠劃了一下。
頓時指腹上冒出了鮮血。
“義父你要試的話,就麻煩您幫我上一下藥吧。”
她伸出剛才受傷的那條手臂,果見在她指腹上有一條劃痕,看著像是被指甲劃破的。
上官樸謙和老爺子同時看向向氏的雙手,那指甲看著又長又尖,在之前她一拍之下,能將這小丫頭的手臂拍的紅腫,情急之下劃破了她的手指也是可能的。
剛才這丫頭握著那手指,眾人竟都沒有看到。
上官樸謙對著青玉歉意的一笑,竟毫不避嫌的一手托著她的手掌,一手就要往傷口處倒藥。
剛為上官青霄重新用手帕包扎好,一抬頭就看到這一幕。
又是想也未想,向前一把就將兩人的手打開。
這次青玉沒躲。
被打翻的小瓷瓶里的藥粉恰巧撒了兩人一手。
瓷瓶也掉在地上被摔的粉碎。
里面的藥粉撒了一地。
上官老爺子看到平時還算端莊大方的兒媳,今天連連失禮,他臉上的神情十分難看。
這可是自己失散了多年的嫡親孫女,這個向氏卻眾人面前卻一點情面也不顧了。
他不生氣才怪。
但兒子也在這里,他的媳婦用不著他這個老頭子教訓。
他急忙看向青玉,抬手看向她的傷口。
青玉眼圈似乎有些發紅,喃喃說道:“我沒事。”
但手背上再次紅腫起來,還有被抓傷的地方,怎么看著也不像沒事。
周圍坐著的老夫人,個個面面相覷。
走也不是,就那么坐著似乎也挺尷尬。
但尷尬還是要那么坐著,總比湊上要好些。
主位上的老夫人,看著接二連三失態的向氏,她的神情有些很是難看。
骨子里的低賤,看來并不會因為如今身份提高也有所提升。
如若不是當年上官家被新皇盯上,他將軍府又如何會娶一個戲子的外甥女。
至于那個卑賤的戲子,是怎么一步步成為太后的,旁人不知,她卻是了解一二的。
場中的上官樸謙,并沒有當著那么多人的面直接給向氏難看。
而只是眼神有些不善的淡淡說道:“想來夫人是因為今日宴請之事有些累糊涂了。
如果應付不來,倒不如先去后院休息,我讓人去叫杜姨娘幫襯一二就是!”
上官樸謙不像普通的武將那般,對于后宅的事什么也不懂,他反而是了解一二的。
只因在大哥出事之前,他一直走的都是文臣的路子。
對于上陣殺敵,其實他更喜歡做個讀書的文人。
但世事無常,大哥去世,父親身體之前又一天不如一天,他不得不撐起將軍府。
而眼前的這個女人,她本就不喜,如今一把年紀,盡還這般拈酸吃醋,真是讓人有些倒胃口。
向氏看著一老一少二個男人,都被這個不知從哪里來的野丫頭勾了魂,她就氣憤不已。
只是園中宴會已經布置好,她這么長時間的離開,畢竟很不妥,再說,怎么著也不能便宜了那杜姨娘。
又想著今天是為女兒的終身大事,便只得收拾好神情,對著他福了福身,歉意的說道:“都是妾身的錯,還請老爺和老太爺見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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