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看著蔡老夫人一下又老了好幾歲,而白氏一副心灰意冷的模樣,她又有些不忍心了。
便出言安慰道:“蔡老夫人和白夫人也不用過于擔心,此病并不是無解,只是要先調理一下身體,才能再做進一步的打算。”
二人一聽,這病竟然有望,眼神之中不禁帶著希羿,但更多的卻是有些不信的。
畢竟之前上京成大大小小的名醫都請遍了,也無人能說出個結果來。
眼前的小姑娘,才過及笄之齡,難道醫術比那些老大夫還高?
但二人看著青玉,發現她臉上的表情還算輕松,便堅定了那么一點點信心。
于是蔡老夫人這才急忙問青玉,她兒媳到底得了什么病。
正常情況下,如果病人病情嚴重,一般在告知病情之時都會瞞著病人。
但這病困擾了白氏十余年,她也是真的很想知道自己具體得了什么病。
青玉猶豫了一下,還是微微頷首,答應了。
她在說病情之前,還是先問了白氏幾個問題。
她這一問,竟把兩人嚇得愣在了當場。
“國公夫人,您這病是從什么時候開始的?
是不是從嫡小姐出生之后陸陸續續的身體就開始不舒服了?”
白氏渾身無力,連說話都沒有多少力氣,她只能眨眨眼睛,來確認這個問題。
“那夫人是不是從嫡小姐出生之后,就再也沒懷過孕,也幾乎沒有來過什么月事了?”
此事有一個未出閣的女子問出,多少有一點尷尬。
在自從她們進來之后,連巫月和巫麗都在房外等候,如今房間里只有她們三人。
青玉同為女子,她一個小丫頭都沒嫌棄,忌諱,她還有什么好忌諱的呢。
于是白氏有氣無力的微微點了點頭。
一個小丫頭能將她的病癥說的如此準確,看來還真是有真材實料的。
或許說不準她的病真的有救呢?
心中的希望似乎又高了一些。
青玉聽后也微微頷首。
得到了自己確認的信息,她如今也就能確認病癥了。
于是二人又聽她說的:“蔡老夫人和白夫人是真的想聽實情?”
這話問的二人有些不解,病了這么多年,當然想聽實情了。
只是二人從她的話中也能聽出,這病情似乎不簡單。
蔡老夫人說道:“情況已經遭到如此地步,再壞還能壞到什么程度呢?青玉姑娘直說就是。”
青玉看著二人都目光灼灼的盯著她。
青玉也不想再耽誤時間,畢竟白氏病情嚴重,精力本就不足,再不說,怕是她又要昏睡過去了。
加之蔡老夫人年齡也大了,精神也不是太好。
她只得趕忙說道:“其實白夫人這并不算是病,只是肚子里……”
下面的話有些駭人聽聞,不知二人是否能承受的住。
只得又緩緩說道:“是白夫人當初在生嫡小姐之時,傷了身子。
那時應該是雙生子的。”
二人都滿臉疑惑的看著她,青玉只得又解釋道:“只是在生產之時,不知是何原因,嫡小姐順利生產,但是那個孩子卻……胎死腹中了!”
二人一聽這幾個字,果真嚇得臉色更加蒼白。
“如果生產之時,這個孩子也能順利排出來,想必夫人身體就不會病的如此之重了。
如今拖了這么多年,也難怪夫人身體如此虛弱!”
只是讓她把事情說清楚,非常奇怪的是,白夫人沒有愿這個孩子拖累自己的身體。而是一只手艱難的放在自己的肚子上,不斷喃喃低語:“我的孩子,我可憐的孩子。”
看到這一幕,青玉不得不感嘆一句,母親的偉大。
她相信,如果說以白氏的性命換她孩子的安全,她肯定是樂意的。
只是當孩子在出生之前已經胎死腹中,沒有排出,這么年過去才拖垮了她的身體。
“夫人莫難過,嫡小姐能安然出生,已是上天的恩賜,這個孩子于夫人無言,想必是緣分淺了一些
原來夫人不知道此事也就罷了,如今已經知道,夫人就趕緊好起來。去玄明寺或是去旁邊的道觀為孩子抄經祈福,也好讓他來生投個好人家。”
蔡老夫人和白夫人聽到此話,本來極其難看的臉色,好看了許多。
其實青玉感嘆這個白夫人還是有福氣的。
之所以這么說,而是因為,在出現這個孩子胎死腹中之前。他已經生有長子和一位嫡小姐。
切不說現如今年歲幾何,哪怕當初是妙齡少女,經歷了這種病癥是絕無可能再懷孕的。
況且遇到了這樣的一位好婆婆,其實以后不會懷孕,他的夫君也不可能休了他。
所以青玉說她還是幸運的。
待青玉說清了病情,又說明了她接下來要處理的方案,讓她二位做到心中有數。
便開了方子,先讓喝上三天,將身體調理的稍微好些,三日過后。再過來看她。
青玉又看了看屋里的擺設環境。本沒什么好挑剔的,但還是說了句:“以后讓下人多開些門窗。多通風透氣,對白夫人的病情會有好處。”
還有白夫人蓋的被子多拿到太陽底下暴曬,以免滋生病毒。
蔡老夫人自然是一一應諾。
青玉寫好的單子聽自交到蔡老夫人手中。
你快蔡老夫人便喚來心腹婆子,讓其親自去抓藥煎熬。
青玉臨走時,又從腰間的小包中拿出一枚香丸,不需點燃,只要放在香爐中任其揮發就可以。
我這自從相完拿出之后,整個房間的空氣感覺都要清新很多。
蔡老夫人對青玉千恩萬謝,又命人去拿千兩文銀作為酬謝,青玉卻拒絕了。
蔡老夫人看她執意不收,只得做罷。
心道她三日后還會來,到時再一起給也不遲。
蔡老夫人一直將她送到了府門外,這算是最高規格的待客禮儀了。
臨上馬車之時,國公爺和世子正巧下衙回來。
昨日的將軍府宴會,二人并未參加。
當時只有蔡老夫人帶著嫡小姐參加了宴會。
今日青玉身著一身素淡的天青色長裙,頭發扎了一個簡單的凌虛髻,靈動而又飄然若仙。
世子這一撇之下,竟驚為天人。
只是雙方并沒有面對面的碰到,只是將軍府的馬車走了一會,世子卻一直站在自家府門口遲遲不肯入內。
看到蔡老夫人,見禮后便問道:“祖母,這是何人?”
蔡老夫人看了孫子一眼。
“這就是祖母昨天和你說的那個青玉姑娘,今日到府上是過來給你母親看病的。”
張子軒本來還有些旖旎的情緒,再聽到那句給母親看病的那一刻,立刻嚴肅了起來。
“如何?這青玉姑娘可看出母親究竟是何病了?”
看是自然看出來了,只是這話就沒辦法給自家孫子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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